特警们用手里的房卡同时刷开了701和703的房门,陆安若率先一脚踹开了701的门冲进了房间内,紧跟着无数如雷鸣般“不准动”的吼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七楼。
屋内光线昏暗,两张床上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得跳起来,下意识就要去摸枕头边上的枪,却早被几个人压制后钳住了手,动弹不得。
陆安若制服了睡在靠门边的人,膝盖抵住那人的腰背部,把那人的双手反钳到背上,拿出手铐利落地铐住,这才把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脸朝下趴伏的男人,站起来才看清楚制服自己的居然是个女人,想都没想就充满恶意地冲她脸上“呸”了口痰。
陆安若灵巧躲过的同时,抬脚狠狠踹在那人的腿上。
现场吵吵嚷嚷地抓捕人,但所有人都清楚地听见了骨头脆裂的响声,男人杀猪般的嚎叫让站得最近的陆安若下意识偏了偏头。
陆安若的耳麦里传来轻轻的一声笑,听见季瑄说道:“安若好样的!”
陆安若弯唇抿笑,但面上丝毫不显,冷冷地看着抱着脚惨叫的男人吩咐道:“带走!”
另外一张床上也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反应没有这人快,被铐上手铐推搡着离开时,都没有太过激烈地反抗,反倒毫发无伤。
耳麦里传来汇报的声音,“报告,703房间里只有一个男人,没有那名女匪的踪迹。”
死一样的寂静。
随即季瑄冷冷地命令道:“立即看管好刚才从酒店疏散出来的那些客人,不准任何人离开。”
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先前被疏散出去的那些客人,有些因为担心东晟酒店的事情不能很快解决,已经先行离开另找其他酒店入住。
因为事发仓促,疏散出去的客人并没有仔细核查身份,而那位不知名的女匪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邱局黑沉着脸问道:“不是说四个人只开了两间房吗?”
大家噤若寒蝉。
季瑄说道:“对不起邱局,是我的责任,没有查清楚情况就行动了。”
邱局一摆手,“你别把责任尽往身上揽,我可知道,进入酒店里确定701和703房间的人,这个任务你是交代了下去,让他们千万要确认四个人都在房间里。你作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就是分派任务监督他们执行,你怎么可能每件事情都自己亲自去核查!”
季瑄说道,“邱局你刚才也说了我是总指挥,有监督他们的责任,出了这么大的错误就是我监督不到位。”
邱局摆了摆手,狠狠瞪了缩在一边的几个手下一眼,“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逃走的那个女人才是最危险的人,也是这些人的头目,她还持有枪支,必须赶紧抓住她!”
季瑄点头,“抓是肯定要抓的,不过我反倒觉得她没有我们相像的那么危险。”
邱局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在酒庄的那晚,我亲眼见到过这个女人,身形娇小、身手并不敏捷,身边始终围着十几个人保护她。”
“你的意思……”邱局最先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一个打架斗殴的好手?”
他说完也觉得自己这形容不妥帖,但又觉得大家肯定都能听懂,也就没再多解释。
果然,季瑄点头,“不仅是不会打架斗殴,我怀疑她根本就是一个娇弱的女人。”
陆安若最先提出疑问,“可我们那晚也确实看出来,这个女人才是这伙人的头目,他们都听令于她。如果按照你说的这样,她是个柔软的女人,那些男人为什么会听令于这么个女人。”
季瑄:“我猜想可能与她的身份有关。”
陆安若是局里了解季瑄当年卧底生活最详细的一个人,所以反应也最快,“她是老k的人?”
季瑄点头,“应该是老k非常亲近的人,从她的年龄来看,不像是老k的女人,倒像是老k的女儿。当年我在老k身边,他的女人我都见过,没有这人,不过他的儿女我也认识,也没有她。”
陆安若接过他的话,“最大可能就是老k养在外面的女儿或者女人。”
吴耕问道:“为什么这么肯定这个人与老k有关?”
季瑄解释道:“因为她手下那些人是k集团的马仔,若她与老k没有关系,她肯定号令不了他们。”
他转头看着邱震海说道:“邱局,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抓捕和审讯同时进行,主要是我们对那女人的身份一无所知,酒店监控也没有拍到她的样貌,抓捕起来犹如大海捞针。所以我们可以先审讯抓到的几个人,确定了她的身份后,抓捕起来也会容易得多。”
方新宇泄气地说道:“我们最开始抓到的那个,都摔断腿躺着医院里,还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估计这三个也是一样!”
季瑄斜睨了他一眼,“那可不一定。”
方新宇不服气地瘪瘪嘴。
季瑄挑眉问道:“不相信?”
几个小时前,那个腿上打着石膏叫蓬玛奈的男人已经从医院被转移回来,此时他被铐在轮椅上被推进了审讯室。
见季瑄和方新宇走进来,蓬玛奈不屑地笑了笑,“怎么?还不死心,还想从我这儿问线索?”
季瑄脸上的笑容和煦可亲,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亲切,“我可从来都没想从你身上找线索,瞧你这幅视死如归的模样,我费那心思干什么?”
蓬玛奈笑得更欢了,“既然你都知道,那还来见我干什么?”
季瑄笑眯眯地说道,“那自然是还想看你被气得吐血晕厥过去,这么好玩儿的游戏,不玩够岂不是可惜。”
方新宇差点笑喷出来,赶紧闭紧嘴巴憋住了,憋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果然蓬玛奈被气得要跳脚,但脚上打了石膏根本无法动弹,又不想输了气势,便笑着放松地往轮椅上一靠,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季瑄挑眉笑道:“不试一试,我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