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宇看完视频后,张口结舌:“我……”
吴耕恨得都懒得教育他了,对季瑄说道:“季队,是我这个师傅的责任。”
季瑄似笑非笑地看着方新宇,“我也曾经说过自己是他的师傅。”
方新宇嗫嚅道:“对不起。”
季瑄:“你可以笨点,但你不可以偷懒,勤能补拙,你又笨又还不努力,这就不可饶恕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今年所有案子的卷宗都由你来整理归档。”
方新宇红着脸答应:“是。”
吴耕摇着头叹道:“但愿能磨一磨你的耐心。”
这时罗凯推门而入,见众人凝重的神情,脚步一顿,迟疑地问道:“季队,你这会儿心情是好还是坏?”
季瑄瞥他一眼,皱眉说道:“又有什么坏消息?”
罗凯立即跑到他面前,狗腿地把手里的资料摊开放在他面前,邀功地说道:“大发现!”
季瑄瞄了资料上的一长串数字一眼,目光一凝,“还真是这样。”
方小白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好奇地伸长脖子过来看资料,看完后还是不明所以。
“这是师傅刚才从任家实家里拿回的那部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没什么特别的呀。”
吴耕和董文杰也一起围过来看。
看清楚后,吴耕抬手就想扇方新宇巴掌,最后落寞地轻轻拍了拍他。
“一个手机只给一个号码打过电话,还不特别吗?你记不住那些号码是谁的,但你总该对通话时间熟悉吧?”
方新宇忙抓过那张纸看通话时间,“这是?这时间……”
吴耕见到他这幅健忘的样子就肝火旺,“傅寻被绑架的前几天!”
董文杰沉思着说道:“这就是和张武联系的那部手机?”
他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非常肯定。
方新宇张口结舌:“张……张武……”
董文杰见吴耕气得脸都黑了下来,忙提醒他,“当初我们搜查张武家,从他枕头,就是这个号码,两个号码频繁联系的时间正是傅先生被绑架的前几天,而最后一个电话却是傅先生被绑架后十多分钟,然后两个号码再没有联系过,并且随后两个号码都成了空号。”
方新宇连连点头,“我记得,只是没记住那两个号码。”
吴耕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摇着头不想去看他。
董文杰对季瑄说道:“季队,看来任家实的确是预谋杀害傅先生的人,同时也是家暴系列案的凶手,除了汪明萱。”
方新宇还在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是他杀了汪明萱?这不符合家暴系列案的特征啊!”
季瑄站起来吩咐道:“老吴马上带人去抓捕康元光。”
“是。”
“方新宇去把任家实提到审讯室。”
“是。”
审讯室内,任家实焦躁地玩弄着手腕上的手铐,眼睛始终盯着紧闭的门。
听见门外响起脚步声,他立即收敛了焦急,换上漫不经心的神情。
季瑄推门进去坐下来,隔着距离打量着他。
任家实抖动着脚,任由他打量。
季瑄对他极力想要掩饰在漫不经心
任家实在g市都已经招认了家暴系列案的凶手是他,他不觉得任家实不会认下谋杀傅寻的事情,毕竟他可是在刺杀傅寻的时候被抓到的。
那他还有什么不安的呢?
“说说你的同伙是个什么人?”
这问题似乎太过出乎意料,任家实愣愣地问道:“什么同伙?”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讶地问道:“你们不会以为那个开枪的人是我的同伙吧?”
季瑄盯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说谎的迹象,他心里不由得一沉:难道是他们怀疑错了?实际上有两拨人要杀傅寻?
他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端倪,继续问道:“你打算一个人把所有的罪名认下来?”
任家实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做过的事情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我说过没有同伙就没有!即便那个人貌似在帮我,但我是真不知道他这个人,所以你们也别来问我关于他的事情,问了,我也不知道。”
季瑄心思急转,嘴上却没有停下来。
“既然你不承认有同伙,那就来说说你承认过的事情。你认了杀害张春山、熊立平和汪明萱三人的罪,也承认了绑架阮岗,为什么从来没说过杀傅寻的事?”
任家实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神情自若地说道:“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看他不顺眼呗。”
“那你杀张春山三人的理由是什么?”
这是他昨天审讯时问过的话。
任家实不耐烦地“嗐”了一声,“昨天不都告诉你了吗,路见不平咯。”
他依旧没有提及冯瑜,没有谈报仇。
季瑄:“能告诉我,你是为谁拔刀相助?”
“事情始末那个阮岗不是都说清楚了,还要问那么多。”
季瑄冷冷说道:“阮岗说的是十八年前的事情,我想要知道的是现在的事情。”
任家实故作惊讶地说道:“我什么都交代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肯定也不是我知道的了。”
“那可不一定。十八年前张春山四个人害死的那个女人,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却想着要为她路见不平,这话说了,谁会相信?”
任家实听见这话,哼了一声,“你爱信不信。”
季瑄敲敲桌面,说道:“老实交代,你收了谁的钱杀死了张春山几人?又是谁要买凶杀傅寻?”
“任家实,别拿你得了绝症的话来忽悠我。你其实就是一个拿钱杀人的凶手,但真正想要杀他们的人却不是你。还有那些被家暴的人,为什么总是会出现在下一个被害者的现场?”
惊讶从任家实脸上一闪而过,但却没有逃过季瑄锐利的眼睛,他加重了语气问道:“你并不知道这些细节安排,那么究竟是谁雇佣你杀人?”
“没有!”任家实否认得非常干脆,“没有人,都是我干的!安排家属出现在案发现场不过是让他们出口恶气,让他们有机会亲眼看见毒打他们的暴虐者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