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宇悻悻地答道：“明白了。”
说完，他充满怨念地对傅晋言做了请的手势，“走吧傅先生，我们俩找个地方聊天吧。”
傅晋言嫌弃地瞅他一眼，“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天？”
等两人离开后，吴耕赶紧把带回来的几个监控录像分发到每个人手里，“酒店右侧比较近的十家店铺，我都取回来了。”
大家各自看起录像，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季瑄点开录像找到昨天案发的时间段，很快画面左侧跑出一些人，那正是康隆酒店的方向。
人行道上的行人被这群惊慌逃跑的人撞懵了，听清楚那些人的话后也不敢往康隆酒店门口走了，转身往回跑。
季瑄却在这群四散逃开的人中注意到了一个穿灰色衣服的男人。
他戴着帽子随着人群往外跑，所有人都惊慌不已，只有他低着头，双手插兜，低头疾走。
季瑄重新播放了一遍，抬头问道：“你们注意监控里面有没有一个穿灰色上衣、黑色休闲裤、黑底白条纹的运动鞋，戴黑色棒球帽的年轻男人？”
“有！”董文杰最先回答道：“我这段视频里面，他表现得不慌不忙，我还以为他不是从酒店跑出来的人。”
季瑄已经走到了他那台电脑前，“我看看。”
这段视频里，灰色衣服的男人还是两手插兜地走进了画面，经过路边垃圾桶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是背对摄像头，所以只能从动作推断，他扔了一个东西到垃圾桶里面，然后又不紧不慢地离开了。
其他人看完这段视频都摇头，“我这边没有这个人。”
“其他同一条街的监控都没再拍到他，极有可能是在监控盲区离开了这条街。”
这时候杨超远走了进来，打量了下屋内所有人的表情，“怎么，有发现？”
季瑄不答反问，“杨支队，康隆酒店门前那条街的垃圾桶一般什么时候清理？”
杨超远诧异地问道：“还真有发现？”
说完，意识到自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忙又说道：“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很快，去而复返的杨超远对季瑄说道：“凌晨五点以前，那条街上所有的垃圾卫生都要清理干净。”
“垃圾会被送往哪儿处理？”
“桐溪村垃圾填埋场。”
“杨支队，我需要你帮我做两件事情。”
杨超远下意识就想拒绝，但想到孙局的吩咐，只得硬着头皮开口，“你说。”
“我需要你先帮我联系桐溪村垃圾填埋场的负责人，暂时不要再运送垃圾到那边了，也禁止任何拾荒者到填埋场去捡拾东西。”
杨超远震惊地倒退两步，“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桐溪村垃圾填埋场每天要运去两三千吨垃圾，百多辆垃圾转运车出入，暂时不要运送垃圾、禁止人员出入，不就是要封闭垃圾场吗？那些垃圾怎么处理？运到什么地方去？”
季瑄歉意地说道：“是有点麻烦，不过我相信以杨支队的能力肯定很快就会给我答复。”
杨超远被这话堵得心梗，他根本不可能说出那个拒绝的不字。
因为这不是和江堰市的兄弟单位打太极拳，而是分属两个市的警局之间的对话，那个“不”字说出去后无疑是承认他们g市公安局协调能力不行。
“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季瑄听出他语气中咬牙切齿的不甘，毫不在意地指了指监控上一辆路边停靠的白色车子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找到这辆车，我要调看车上监控记录仪。”
杨超远看了看已经被他锐化过的画面，阴沉着脸说道：“截图发给我。”
季瑄一点都没受到他口气不善的影响，微笑着说道：“谢谢杨支队。”
董文杰听见这话，眼睛一亮，立即就明白了他用意。
那辆停在路边的车，车载监控记录仪能拍摄到的范围就包括旁边人行道上的垃圾桶，且灰衣男子扔东西的时候正对那辆车。
杨超远含冤带恨地走了，留下一屋子意识到马上要面临挑拣垃圾的人，面如土色地瑟瑟发抖。
季瑄像是没有看见手下们的表情，轻松地说道：“你们猜，凶手扔掉的会是什么？”
一个手下哀嚎出声，“总不可能会是枪吧！”
董文杰却反问道：“季队想通过扔掉的东西找到什么？”
“不知道。先看看他扔掉的是什么。”
这时候方新宇跑了进来，“季队，审讯室那边问你，什么时候过去审人，那人开始焦躁不安，嚷嚷着要见你。”
众人眼睛一亮，齐刷刷地看向季瑄，却听他说道：“不急。”
董文杰着急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时季瑄的手机震动，是杨超远。
“你到
季瑄夸赞道：“杨支队的效率真高，谢了。”
杨超远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啪”地挂断了电话。
方新宇见大家纷纷站起来往外走，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追着他们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
董文杰：“问那么多，跟来看了不就知道了。”
楼下白色轿车的车主正忐忑不安地在车边踱步，一会儿看看拿着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问问联系他的警察，一会儿又抬头看看面前警局办公大楼，检讨自己最近有没有违纪违法的行为。
突然从大楼里走出来一群警察向他走来，车主下意识绷紧了身体，不安地看着他们。
季瑄老远就看见了自己要找的白色轿车，伸手过去握住车主的手，笑着说道：“你就是车主，谢谢你还亲自把车开了过来。”
车主面对出乎意料的热情接待有些莫名其妙，忐忑地握住他的手，解释道：“有个警察给我打电话，限我十分钟内把车子开到这边警察局来接受调查，否则后果自负。”你说我敢不亲自来吗？
季瑄没想到杨超远做事竟然是这种风格，忙解释道：“我们需要看一看你车载记录仪的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