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晋言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解释道：“我不知道有人跟着我来了这儿。”
他眼中闪过懊悔和自责，但嘴上却强硬地说道：“我会替她报仇。”
季瑄警告他：“傅先生，抓凶手是我们警察的事，你最好别乱来，否则我对你可没现在这么客气。”
傅晋言斜睨着他，“你以为我会怕你？”
季瑄笑着说道：“那你可以试一试要不要怕我。”
傅晋言摇头，“我不和你动手，你救过阿若的命。”
这理由听得季瑄莫名其妙，“这次是她救了我。”
傅晋言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摇头，“可阿若说，你救过她好几次了。”
季瑄被他说得啼笑皆非，救命之恩还能这样来清算的？
他懒得再和他掰扯这些，隔空点了点他，说道：“安若还在医院，你最好老老实实呆在这儿，这样她放心了我也放心。”
傅晋言垮了脸，憋屈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阿若。”
季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这问题，抬脚走了出去。
方新宇刚才被傅晋言那句“我的阿若”雷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时候见他离开，忙不迭地追了上前，“季队，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季队。”董文杰跑过来打断了他的话，把手里资料递给季瑄，“这是杨支队让我给你的。”
季瑄接过来，等看清楚上面内容，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方新宇探头看向他手里那张资料。
“昨天现场那枚弹壳属于西格绍尔18手枪，这不是漂亮国军用手枪吗？不过我记得这个型号的手枪也有民用款。”
董文杰看了他一眼，“呦，方小白对枪械这么感兴趣，还知道18分军用和民用。杨支队说结合从陆副体内取出的弹头，能确定凶手那把枪是军用手枪。”
这个结论让事情更加复杂起来，季瑄突然吩咐道：“去把傅晋言叫来。”
忿忿不满的傅晋言还没坐下来，就被方新宇拉走了。
他甩开方新宇的手，慢吞吞地问道：“刚才不是还训斥我吗？怎么转头又叫我？”
方新宇直愣愣地说道：“别多问，出大事了。”
傅晋言脚步一顿，“出什么大事了？与我有关吗？”
“当然与你有关！”方新宇推了推他，催促道“赶紧走，季队等着问你话。”
傅晋言更加迟疑，“问我什么话？”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傅晋言又开始耍赖了，“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去。”
方新宇无奈说道：“我怎么知道季队要问你什么，我们这些小虾米怎么敢随意揣测圣意？”
他用力推着傅晋言往前走，“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
刚走进办公室，季瑄就问道：“傅寻经常去国外出差吗？”
傅晋言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斟酌了一下，说道：“也不算经常，一年出国两三次吧，没有我回来的次数多。”
“你好像说过，你们公司国外市场主要是你负责？”
“对。”
“你在国外用的什么身份？”
“当然是我的身份，对外说我是老头子的侄子。”
“国外公司有认识傅寻的吗？”
“没有，除了我之外公司没有人认得他，海外公司是完全独立的，手下员工全是那边的人，没有国内的。”
“那他现在出国，不会到海外公司去吗？”
“他去国外，几乎都是到他自己家呆着，不会去公司露面，他到公司去一点用处都没有，那边的业务他又不熟悉。”
一问一答进行到这儿，傅晋言察觉到了不对，问道：“季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么关心我的海外公司。”
季瑄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告诉他了实话，“昨天打中安若的枪是西格绍尔18型号的手枪。”
傅晋言不明所以，“这枪在国外很普通呀，民间许多枪械持有者都是这款手枪。”
“对，这枪分为军用款和民用款，但我们从现场遗留找到的弹壳以及安若身上取出来的弹头确定它属于军用手枪。”
傅晋言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这款18手枪的军用款，据我所知除了军队配备之外，军火商也有贩卖，季队的意思是这枪来自于国外的军火黑市？”
季瑄轻轻点了点头，“你好好想想，会不会是你在国外惹了祸，带着尾巴回了国，对方把傅寻当成了你，才会追着他不放。”
傅晋言做了暂停的手势，“停！季队你不能因为这枪来自于国外，就把怀疑的目光放在我身上。傅寻第一次遇险是被人绑架，我那个时候可好好地呆在国外没有回来。”
“如果对方目标是我，为什么我在国外从来没有遭遇到追杀绑架这些事儿，反而是呆在国内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遇上事儿？他遭遇绑架之前，我可许久都没有回国了，要不是他叫我回来，我才不愿意回过给他收拾这些烂摊子！”
季瑄仿佛一点都没有听出来他语气中的怨怼，沉思着说道：“国内枪支管控非常严，少有国外军火黑市的枪支流进来，所以我才会怀疑到你身上。”
“错！”傅晋言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思维都错了，国内少有国外军火黑市的枪支进来，那是指大批量的枪支，如果要携带少量枪支和弹药进来，也不是不可能。”
季瑄点头，“你说的对，不过我例行问一问你也很正常，排查一下能缩小怀疑目标。”
这时吴耕风风火火地进来，“季队，你要的监控录像，我都拿回来了。”
季瑄立即对方新宇吩咐道：“你带傅先生出去，把他看好了，别再让他乱跑。”
方新宇下意识表达不满，“为什么是我？”
季瑄扬眉问道：“为什么不能是你？”
方新宇小声嘀咕：“可我想和你们一起查监控视频。”
吴耕呵斥他，“看监控是任务，保护傅先生也是任务！你别忘了，陆副就是为了保护他而受的伤，若我们为了查看监控而把保护对象扔到一边令他受了伤，那才是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