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宇张开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看半天也没看明白，“长指甲与码字有冲突吗？”
季瑄扶额，无奈中决定用实践让手下增长知识。
“去，用硬纸壳做几个长指甲沾在你的指甲上试一试。”
董文杰笑道：“我们都是直男，确实不太了解女人指甲的问题，季队这主意好，实践出真理。”
吴耕笑嘻嘻地找来一张硬纸壳，模仿着指甲状剪成约两厘米长，然后用胶水粘在方新宇的指甲上。
方新宇举着假指甲四处乱舞，嘴上念念有词，“梅超风来也！”
吴耕嗤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梅超风，现在的代表人物不该是黑山老妖吗？亏你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活着上世纪八十年代呢。”
方新宇正要分辩，被季瑄打断，示意他坐到电脑前，“打字。”
方新宇十指放在键盘上开始打字，随即长指甲就被前键帽给剐蹭得掉了下来。
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么长的指甲根本不可能好好打字，更别说每天还要打好几千上万的字！所以陆副真的是从照片上，汪明萱的指甲看出来她不是作者漠歌鸠鸟！陆副太厉害了！”
吴耕提出疑问：“万一汪明萱用的是语音输入呢？”
回答他这问题的不是季瑄，反倒是方新宇：“语音输入的错误率很高，还是需要用键盘纠错，只要使用键盘的频率比较高，都不太可能留长指甲。”
“如果按照你这么说，汪明萱长期玩游戏，岂不是同样不方便？”
“游戏用得最多的是鼠标，键盘上用的是固定的几个键，不像打字，要非常精确。”
见没人再质疑，季瑄问道：“你们谁去康家把那个保姆带回来问话？”
“对呀！”方新宇一激动就喜欢拍桌子，“我怎么没想到呢？最了解康元光两夫妻的人肯定是他家保姆，从目前我们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康元光最具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董文杰提醒他，“目前汪明萱的死因虽然存疑，但解剖结果还没出来就无法定性。你别先入为主地认为是他杀，容易把你思维给带歪。”
方新宇边往外面跑边说道：“我会注意的，谢谢董哥提醒。我去请保姆过来，很快！”
他跑得太快，一头撞上门口的许希乐，“怎么了，希乐？站我们门口偷看我干嘛？”
许希乐像是受到了打击，呆呆愣愣的，听见他的声音一把薅住他，“刚才季队说的是真的吗？”
方新宇瞄了一眼她抓他的手，“什么真的假的？”
“漠歌鸠鸟真的不是汪明萱吗？”
方新宇了然：“哦，这事啊，当然是真的。”
许希乐失神地松开他，“我心中的大神啊，就这样轰然倒塌了。”
方新宇愕然：“你是漠歌鸠鸟的书粉？”
“我还曾经以她为我人生的榜样，大学时期还写了几十万字的稿子。”
“哇，希乐你也太厉害了！”方新宇真诚夸奖，又想到正事还没做，忙往电梯跑去，“你把你发表的小说名字发给我，我有空了去拜读。我这会儿要去带人回来问话，回聊哈。”
许希乐从失魂落魄状态回过神，“拜读？都没过初审，拜读什么呀！”
一个半小时后，康家保姆吴彩霞坐在南芜分局询问室内，局促不安地扭着手指、忐忑地看着对面的季瑄和董文杰。
董文杰递了杯水过去，安抚地冲她笑了笑，“别紧张，叫你来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些康家的情况。”
吴彩霞今早七点就返回了康家，平常这个时候康元光已经起床洗漱，但今天一进家门她就察觉不对劲，康元光合衣睡在客厅沙发上，家里也有明显翻动过的痕迹。
但她只是一个保姆，哪有精力去管主人家的闲事，赶紧进厨房准备早餐。
早餐做好后，她轻轻地叫了几声“康老师”，见康元光翻个身继续睡，她就没敢再打搅他，继续轻手轻脚地收拾房间，直到警察来了，惊醒了康元光。
直到此时坐在警局询问室里，吴彩霞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不明白自己老实巴交的一个保姆，为什么会被带到警察局来。
因为未知，所以她非常不安。
听见董文杰这话，她才隐约明白自己被带来警局是因为雇主家的事情，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董文杰见她表情放松下来，就坐下来故意闲聊般地问道：“汪明萱每天什么时候出门上班？”
“她上什么班呀！”吴彩霞骨子里还是个嘴碎喜欢说闲话的女人，“啧啧”两声说道：“所以说女人还是要命好，汪太嫁给康先生，那就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既不用上班还不缺钱花，天天晚上通宵上网打游戏，白天康先生都去上班了，她就睡觉，不睡到下午不会起床。”
“起床后吃过饭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门，不是逛街买买买，就是去做指甲或者美容护肤，那日子过得一个舒服，不是你我这些人羡慕得来的。”
“每次逛街回来就大包小包的，你们没去看她那衣帽间，百多平米的房子还堆不下她的衣服鞋子，还嫌不够，买回来的好多东西，连包装都没拆就淘汰扔掉，我就说了句可惜了，汪太就回我，说款式不是当季流行款了，留着还占位置。啧啧，这不是糟蹋钱吗？”
董文杰张嘴想打断她偏了的话题，被季瑄拦住了，两人安静地听吴彩霞闲话康家家常。
“但康老师就是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睡觉，否则错过入睡时间就容易失眠，早上一般七点左右就起床了，吃过早饭后就去上班。”
“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的作息完全是错开的，但汪太才不会迁就康老师，人家康老师一个人挣钱养那么大个家多不容易啊，可她从来不会体贴，晚上经常玩游戏玩得刺激了还在房里大呼小叫，根本不顾忌已经休息的康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