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光我不知道,我兄弟和陈其也不知道,我们三人所有行动都是听张武的安排。”
季瑄把王强上下打量一番,“我看你也不是个善茬,怎么就这么听张武的话?”
这话让王强面色一僵,随即憋屈地嘀咕道:“张武有枪,我们三个能不听他的吗?”
门外的方新宇在心里哦豁了一声:一伙儿坏人,谁手里有枪就能充老大。
屋里的季瑄立即追问:“张武的枪是从哪儿来的?”
王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我也弄一只来壮胆了,哪还事事听从那张武的。”
季瑄讥讽地提醒道:“你该庆幸自己没弄到枪,张武有枪,所以把自己玩成了一具尸体。”
王强顿时噤声。
“把人质关在耿村也是张武的主意?”
“是,关人那院子是他一个远房亲戚家的,那家人好多年前都搬到城里去住了,所以我们才敢把人关那儿。”
又问了些其他,王强基本都不甚了了。
季瑄站起来出了病房,开门就和偷听的方新宇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方新宇忙谄媚地笑道:“季队,怎么样?”
季瑄见陆安若和董文杰都在外面等着,便说道:“离开医院再说。”
坐上车,季瑄说道:“被击毙在车后座的那个人叫张武,他是他们几个人的头儿,从筹划到实施绑架再到后来要怎么勒索赎金,全都是张武决定的,其余三人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张武有枪,其余三人不得不听从他的决定。”
“活下来的王强和王刚是两兄弟,我观察到王家两兄弟头脑简单,确实谋划不了这么精密的绑架案件。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定位到傅寻的手机吗?据王强交代,张武曾经叮嘱过他们,千万不要开傅寻的手机,为了防止这一点,他还特地把傅寻的手机藏到他自己身上。”
“但耐不住猪队友太蠢,被陆副击毙的那个人叫陈其,玩游戏上瘾,自从他发现傅寻的手机内存大、5g流量、玩游戏一点不卡顿,他就惦记上了,今早趁张武不注意,把手机偷了出来,等他们三人出村办事的时候,开了手机玩起了游戏,这才被我们定位到了位置。”
这和刚才傅寻说的情况很吻合,几个人好笑得直摇头。
陆安若说道:“傅寻也说过,他听见了绑匪们商量勒索赎金的事情,所以绑匪的目的还是为了钱。”
季瑄点头,“王强交代了,绑架傅寻就是为了赎金,具体金额和怎么打勒索电话,几个人都争论过,他说最终决定要看张武,最关键的是,连张武都还不知道把勒索电话打给谁。”
方新宇感慨:“这绑匪当得好憋屈啊。”
董文杰踢了他一脚,笑骂:“你威风,”
方新宇一本正经地举手发问,“季队,一般绑匪绑到人质之后不都是第一时间销毁人质的手机吗?从你刚才的话来推测,至少张武是知道开傅寻的手机就可能被定位,但他为什么不毁掉傅寻的手机,而是关机带在身上?”
季瑄沉吟片刻,“从他们不知道把勒索电话打给谁这一点来推测,张武是想从傅寻的手机通讯录里面找个与傅寻关系比较亲近的人。”
陆安若问道:“为什么不直接问傅寻?傅寻为了活命,这个时候肯定不会说谎,也不会耍花招糊弄他们。”
方新宇说了句非常勉强的解释,“是不是因为傅寻后来一直昏迷不醒?”
季瑄叹道:“抓到的王家兄弟一问三不知,我们就权当是这样吧。”
陆安若突然又想到了另外的问题,“季队,这两人有没有交代他们为什么要绑架那个姑娘?还有她的身份。”
季瑄点头,“女人是他们在公园里绑来的,女人在公园里给人画像,张武盯上了她,等到晚上女人收摊准备回家的时候,他们就趁着公园周围没人,就把人给拖上了车……”
方新宇:“什么年代了?还兴干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董文杰皱眉:“搞美术的?难怪会知道爱马仕当季的包和配套的手镯。”
陆安若沉思着说道:“给人画像能挣多少钱?他们敲诈勒索得了多少钱?”
车内一群男人齐刷刷地沉默下来。
陆安若敏锐地感觉到了这诡异地安静,疑惑问道:“我说错了吗?”
“不是,”方新宇见众人都目光闪躲着回避她这个问题,觉得这样对待陆副队长是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就壮着胆子委婉提醒道:“男人绑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可以不是为了钱财。”
他没敢把心头质疑说出口:陆副你作为一个女人,不是更该比我们先想到这一点吗?
但陆安若一点都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反而皱眉说道:“看来这几个人确实很蠢,我以为绑架勒索完成之前,都不应该节外生枝,他们居然在实施绑架之前还敢动色心……”
说到这儿,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眼看向季瑄,“那姑娘有没有被强暴?”
“没有,”季瑄摇头,“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倒是好像饿了好几天,身体极度虚弱脱水。王强交代过,说张武倒是想对那女人做点什么,但那女人太不经吓了,从被拖上车后就一直哭个不停,寻死觅活地喊救命,张武可能也怕节外生枝,就把她打晕了,女人就一直昏迷着,张武也没了兴趣动她。”
陆安若不易觉察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季瑄从后视镜里打量她,这个时候手机震动起来。
刚接通,罗恺的魔音立即洞穿耳膜,“季队,赶紧表扬我,安抚一下我过于激动的心灵,你不知道为了能确定你手里那个女人质的身份,大神我熬更守夜地加班加点,为你……”
“说重点!”季瑄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要学学林晖的冷酷,手下这帮小崽子们总是在关键时刻不说关键事,废话连篇得让他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