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宇深以为然,“谁说不是呢。老婆还睡觉呢,老公就这样没了,心里肯定不好过。”
说完,他又从后视镜里瞄了眼男人,问道:“陆副,既然张春山是意外坠楼,那他……”
他没说的意思很明显,陆安若却偏偏没有回答他,闭眼靠在副驾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新宇冲后视镜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听见后排座的男人轻轻笑了一声,听得吴耕一巴掌扇在方新宇脑门上,“谁允许你和嫌疑人挤眉弄眼的?”
方新宇摸了摸被打痛了脑袋,不满地嘀咕道:“既然张春山是意外坠楼而亡,就不存在着凶手,哪儿来的嫌疑人?”
吴耕举手作势又要打,被方新宇躲过,训斥道:“好好开你的车!”
陆安若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那个叫季瑄的男人一眼,见他一直面带微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方新宇和吴耕斗嘴,根本没有普通人被警察铐上手铐后的害怕和忐忑。
正常人即便没干违纪违法的事情,但被警察戴上手铐,心里总免不了会忐忑不安,会思忖自己是否做过触犯法律的事情而焦躁。
但这个男人没有,他淡定从容,完全不担心自己进了警局后会发生什么。
陆安若不禁仔细打量男人那过分俊美的脸,笑起来的时候,桃花眼尾微微上挑,薄唇上弯,却因为挺直的鼻梁和利落的轮廓线条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阳刚舒朗。
她收回目光,车子恰好也停了下来。
吴耕下车时顺手把季瑄也拖拽了下来,过于粗鲁的动作带得季瑄下车时没有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方新宇扶住了他,“小心。”
季瑄笑着道了谢,被吴耕推搡着往楼上走去。
方新宇小心提醒道,“师傅,咱们只是让季先生配合做个调查,你对人家客气点。”
吴耕冷哼一声,拽了拽季瑄手腕上的手铐,“陆副都给他上手铐了,你认为只是配合调查这么简单?刚才咱们上楼之前,他和陆副不知道在死者家里发生什么冲突,否则陆副怎么可能给他上铐子!”
季瑄笑着解释:“我怎么敢和警察发生冲突,我就是到死者家里看了看。”
“听听!”吴耕冲方新宇教训道:“他自己都承认了,破坏现场了。”
“我戴了手套脚套。”
“那也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上了二楼,吴耕直接把季瑄往讯问室带。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被铐住双手的季瑄站住脚,笑嘻嘻地问一直没说话的陆安若,“我能接个电话吗?”
陆安若知道自己不能把他怎么样,不过是借着擅入现场的理由,给他个教训,她不可能限制他的行为,也无权这么做,便对吴耕点点头。
吴耕动作粗鲁地从他口袋里拿出手机,直接点击接听,然后点开了扩音器。
“小季啊,你今天该来报到上班,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呀?是不是有事耽误了?没关系,晚几天来也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