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消防员也赶到了,七手八脚打好活套。
一个消防员站在外面的空调外机上,小心翼翼地把安全绳套在了昏过去的女人身上,又准备将另外一个安全绳套在男人腰上。
男人咬牙说道:“别浪费时间了,把她拉进去。”
消防员猜到他已经力竭,女人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忙打手势示意里面的人先将女人拉进去。
男人慢慢地松开了拽住女人胳膊的手,被安全绳套住的女人往下一坠,就被屋内的消防员合力拉进了房里。
男人顿觉轻松,活动了一下麻痛的右手,顾不得窗框上残留的玻璃,抬臂抓住窗框,对陆安若说,“你放手。”
他攀住窗框的时候,陆安若就觉得手上力量一松,一股疼痛如电击一般从右手臂蹿升到大脑,她脑中懵了一下,才艰难地说道:“别动,我拉你上来。”
“不用,”男人气喘吁吁道,“你松手让开,我自己上来。”
陆安若见他力气耗尽,不敢多耽误时间,缓缓松开拉着男人的手,见他立即攀住窗框,就示意身后抱着她的方新宇把自己拉回去。
她刚被拽回房间,顾不得右手臂折断般的钻心疼痛,喘息着紧盯还悬挂在窗外的男人。
男人突然发力,腰背一弓,双脚上抬勾住窗台沿,立即被等候的消防员抱住下肢,另外有人伸手过去,他一把抓住,借力上了窗台,整个动作干脆利落。
所有人击掌欢呼,“成功了!”
陆安若的动作比欢呼声更快,一把薅住还没站稳的男人衣领,狠狠地摁在窗台上,“谁允许你擅做主张,进行营救?”
男人还在喘息,后背重重地撞在窗台上,痛得微微皱了下眉,但稍纵即逝,桃花眼一挑,笑得特真诚。
“作为一个有着正常情感的公民,做不到见死不救,况且我预估了风险在我的可控范围之内。”
“可控范围?若刚才我晚来一秒钟,你们都掉下去了!”
男人一点不觉得后怕,笑眯眯地说道:“
“若你不自作聪明,就只有一个人受伤。”
男人笑得更加灿烂,“因为我的自作主张,一个人都没受伤。”
反应过来的吴耕和方新宇忙拉开她,“陆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这手得赶紧找医生看看。”
陆安若冷冷盯着男人看了许久,男人即便被她扼住衣领有点呼吸不畅,但脸上始终笑意不减。
“自不量力!”
说完,她松开了手,转身对吴耕吩咐道:“派人去医院把人看好了,别让她再想不开又跳了窗!”
吴耕领命而去。
她又转头对方新宇说道:“给这人好好录个口供。”
她加重了好好两个字,觉得方新宇应该明白她暗示的意思,却见方新宇表情怪异地盯着她身后,她回头一看,手指所指的位置空无一人。
陆安若本就沉冷的脸色更覆上了一层霜,一言不发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