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吉蒂:
自从彼得跟我谈过他的父母之后,我就对他有一种责任感——你不觉得奇怪吗?就好像他们的争吵对我和彼得一样关系重大,但我不敢再提此事,因为我怕会惹他不高兴。我并不想介入,一点都不想。
我从彼得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思考问题和我一样深刻。昨天晚上范丹太太嘲笑说:“思想家!” 彼得脸红了,看上去很尴尬。我心里很恼火,几乎怒发冲冠。
为什么这些人不闭嘴呢?你无法想象,只能在一旁看着他那么孤单,却无能为力。我能设身处地想到他有时在父母的争吵中有多沮丧。而关于爱,可怜的彼得,他多么需要被爱啊!
他说不需要朋友的时候,听起来那么冷冰冰的。哦,他错了!我认为他不这么想。他死守着他的男子气,他的孤寂,他伪装的冷漠,这样就能保持着他的角色,永远不需要流露真实的感情。可怜的彼得,他还能坚持多久?他会不会因这种超人的努力而垮掉?
哦,彼得,希望我能帮助你,希望你能让我帮你!我们一起来消除你我的寂寞!
我想得很多,但说得少。我看到他就很开心,要是我们在一起是阳光灿烂我就更开心。昨天我洗头发时,大闹了一场,因为我知道他在隔壁。我不能自已,内心越是平静严肃,表面就变得越是吵闹。谁会第一个发现我这身盔甲的缺口呢?
范丹夫妇还是没有女儿的好。如果是同性的话,我的征服绝不会如此有挑战性,如此漂亮,如此谨慎!
你的安妮
附记:你晓得我向来对你很诚实,因此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我靠着一次次的见面活下去。我一直希望发现他迫不及待地想见我,当我注意到他羞怯的企图,就会心花怒放。我觉得他想能像我一样轻松自如地表达,却不晓得正是他的笨拙让我感觉很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