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吉蒂:
昨晚出现一次短路,另外,枪炮声一直轰响到黎明。我还没有从飞机和扫射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几乎每晚我都爬上爸爸的床寻求安慰。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幼稚,不过发生在你身上试试!高射炮响声雷鸣,你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宿命论者比弗布洛克太太,差不多泪流满面,用胆怯细小的声音说道:“哦,太可怕了。哦,枪声真大!”用另一种说法,不就是“我害怕极了”?
在黑暗中点上蜡烛似乎没那么糟。我像发高烧一样颤抖着,请求爸爸再把蜡烛点燃。他很坚决没有点燃蜡烛。突然,我们听到一阵机枪扫射,这比高射炮要可怕十倍。妈妈也跳下床,不顾皮姆的恼怒,点燃蜡烛。她果断地回应爸爸的嘟囔:“安妮毕竟不是一个退伍军人!”这就是事情的结尾!
我告诉过你范丹太太还有其他害怕的事情吗?恐怕没有。为了让你跟上后屋的最新轶闻,我同样会告诉你一切。一天晚上范丹太太听到阁楼上有很响的脚步声,她很担心会是强盗,就叫醒了她丈夫。就在那时,盗贼消失了,范丹先生唯一听到的声音就是他的宿命论妻子受惊的心跳。“哦,普蒂(范丹太太为她丈夫起的昵称)!”她叫道,“他们一定把我们所有的香肠和干豆子搬走了。彼得怎样了?哦,你觉得彼得在他床上安然无恙吗?”
“我肯定他们没有把彼得偷走。别这么傻了,让我继续睡觉!”
休想。范丹太太害怕得睡不着。
几个夜晚过后,范丹全家都被可怕的声音吵醒。彼得带着手电筒去了阁楼,——嗖嗖——你猜他看到什么东西在跑?一大群硕鼠!
我们一知道盗贼是谁后,就让小猫莫西睡在阁楼,之后再没看到这些不速之客,至少在夜里没有出现过。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当时七点三十分,还有光。彼得去顶楼取一些旧报纸。他必须紧抓天窗爬下楼梯,没看一眼他就把手放下,结果由于惊吓和疼痛,差一点从梯子上摔下去。没有看清是只大老鼠,他就把手放在上面,被老鼠在胳膊上咬了一口。等他回到我们这儿,脸白得像纸,两腿打颤,血浸透了他的睡衣。怪不得他浑身发抖,抚摸老鼠可不是件有趣的事,特别是它在你手臂上还咬了一口。
你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