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虚灵花的药效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沈夕辞干脆盘腿坐在一旁等他醒来,顺便……盘点一下方才的胜利成果。
她从如意袋中倒出八根储物腰带,蓝白相间的腰带上,绣着金色的云纹图案和袖剑。
赫然,就是凌剑等人陷入幻境时,沈夕辞趁.乱扒下来的。
就当时门票了,她这小木屋,可不是想来就来的,毕竟方才浪费了她这么多天地灵气和虚灵花。
咳,没毛病。
比起蓝瑾炎几人的家当,凌剑宗七人,可谓是实打实的大肥羊了。
单是灵石,起码就有上万,数都数不过来。
还有各类二品三品灵丹,足有二三十瓶。
各种功能的符纸和阵石怼了满满一大筐。
更让沈夕辞心动的是,就连罕见的四品灵草,也有四五株。
忽然有一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不愧是修真界排名第一的门派,妥妥地土豪即视感。
用财大气粗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单是内门弟子身上便如此富庶,若是有朝一日有机会摸进凌剑宗的宝库,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沈夕辞幻想了一下,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蓝瑾炎也该醒了,就美滋滋地将物资大约分了一下类,准备收进自己的如意袋。
至于……至于先前从蓝瑾炎身上扒下来的储物腰带和灵石……
虽说如今富裕了,但灵石和灵药这种东西,谁会嫌多?
啧,就一并收了吧,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谁让他先烧她小木屋的。
这般想着,沈夕辞将蓝瑾炎一行人的储物腰带里的东西一并倒了出来,分类装进自己的如意袋中。
装完后,看着地上衣.衫.不.整鼻青脸肿的蓝瑾炎,又抖了抖空荡荡到储物腰带,沈夕辞抿了抿嘴角。
似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她又装模作样地将蓝瑾炎的储物腰带还了回去。
还十分贴心地走上前替他系腰带。
唔,毕竟是名义上的表哥,还是不要将事情做绝。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沈夕辞一边系腰带,一边想着一会儿蓝瑾炎醒来,要不要先表明自己的身份,来一场大型的认亲现场?
毕竟穿过来这么久,每日里也就只有和兔妖等妖兽相处,身旁一个亲朋好友也没有,怪寂.寞的。
她低头想地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昏迷中的人,已经缓缓睁开了眼。
蓝瑾炎刚醒来,就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腰带被一女子握在手里,她的手还扒在自己的腰.上。
???
他瞬间瞪圆了双眼,脚下如装了弹簧似的一蹦而起,却又因药效未散尽,整个人又跌跌撞撞地跌了回去。
“无耻之徒——”
“我道先前为何感觉腰.间有道视线缠.绕,原来竟是你垂.涎本少爷的美色,一直在暗处装神弄鬼。”
沈夕辞:???
“我不是……”
“别解释,解释就是狡辩!难不成不是你使了妖.术以小木屋装神弄鬼?不是你以浓郁的天地灵气将我等诓骗进来?不是你扒了我的衣.服,还想扒我腰带?我先前见你对付凌剑宗那几只渣滓,还以为你是个好鬼,没想到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是本少爷看走眼了。”
好鬼?
他呸!
这分明是一只色.鬼!
沈夕辞:???
沈夕辞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说好的大型认亲现场呢?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还有,眼前这位大表哥,怕不是脑壳有点儿问题。
她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头,哪有一点儿像鬼?
就凭她扒了他的储物腰带,就认定一切都是她干的?
再者,他醒来第一眼,不先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反而觉得她贪图他的美.色?
虽然吧,蓝家的基因的确优秀又强大,代代出美人,譬如将龙傲天迷得七荤八素的蓝书雪,再譬如她。
但……蓝瑾炎长得吧,还真不怎么样,五官虽清秀了些,却也轮不上俊美二字,最多算个精神小伙。
说他长得像蓝家后人都侮辱了蓝.家的基.因。
就这,她还垂.涎他的美.色??
多大的脸?
沈夕辞气乐了,但又想着的确是自己扒了他身上的低阶防御法器多宝衣和储物腰带,又有些理亏,试图与他讲理。
然,还未开口,眼前之人经历了晕了又醒,醒了头晕,晕了再醒,如此三次的折腾后,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家底被人扒了,脸色微微一变。
“我储物腰带里的东西呢?我的锁灵盘,还有身份令牌,妖女,还我!”
沈夕辞笑了:“怎么,就准你烧我院子,烧光我的全部家当,就不准我自己寻些补偿?”
蓝瑾炎缩了缩脖子:“我还以为那是嗜灵兽的老窝……这样,灵石赔给你,锁灵盘和身份令牌还我。”
沈夕辞撇了撇嘴,还真的将锁灵盘从如意袋中拿出来,还给了他。
左右拿来也无用,她炼气期的修为,无法强行抹除筑基后期留在里面的灵识烙印,无法强行让锁灵盘内的器灵易主。
倒不如还给他。
蓝瑾炎倒没想到沈夕辞如此好说话,愣了片刻后,又伸手要起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沈夕辞却不肯给了,拿出来,在指心把玩着,状似无意地开口——
“离火宗?唔,蓝少宗主可曾听过蓝书雪?听说十几年前,她曾诞下……”
“闭嘴——”
蓝瑾炎不知为何神色骤变,怒喝着打断了沈夕辞的话,一张俊俏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许你提那个女人的名字。”
“妖女,你若是想借她来奚落侮.辱本少爷,本少爷告诉你,她早就被我爹逐出了蓝家族谱,与我离火宗,早没了半分干系。”
说罢,愤愤地从沈夕辞的手里夺过自己的身份令牌,带着醒来的几个同伴,转身出了门。
沈夕辞:???
她有些懵逼。
看蓝瑾炎这反应,她是不是该庆幸先前没有嘴快暴露自己的身份?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曲折和恩怨?
身后,兔妖纠结地盯着蓝瑾炎离开的背影,似乎有话想说,一张兔唇张张又合合,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终究是开口——
“道友,我好像曾经见过他们。”
沈夕辞倏然抬头看向兔妖:“你说你见过蓝瑾炎?”
兔妖点头。
“我曾和灵狐大人外出寻灵药时,在珍宝阁的拍卖会上,一群修士起了纷争,其中便有方才那几位。”
“当时好像是因为他们前来拍卖筑基丹,被在场修士狠狠奚落了一番,当时,那群修士说的话可难听了,因此我印象比较深。”
那群人,说什么落了难的凤凰不如鸡。
说昔日修真界叱咤风云的第一宗门,如今竟沦落到靠卖筑基丹来维持生计的地步。
此言一出,整个拍卖场哄堂大笑。
珍宝阁,不过是偏僻的乌镇上一个小型的拍卖会,其内的修士,也都是修真界一些不入流的三等门派。
可就是如此不入流的三等门派,也敢肆无忌惮地嘲笑离火宗。
甚至在蓝瑾炎一行人不堪受辱试图反驳时,被那群三流门派的弟子,揍得鲜血四溢,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一个离火宗的弟子,硬生生被那群人打死。
在闹出人命之后,周围之人,非但没有人上前阻止,还不断拍手叫好。
仿佛这场荒诞的闹剧,就该以鲜活的生命来终结。
事后,离火宗宗主讨公道无果,以无力护佑宗门众人为由,亲自解散了内门外门所有弟子。
仅有宗主座下五个关门弟子以死相逼,才勉强留了下来。
但自此以后,离火宗几乎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