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晨间美人

晨风卷着海水特有的咸湿潮气弥漫整个城市上空,天边泛着淡淡地鱼肚白,冉冉地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江城在柔柔的光亮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习惯早起锻炼的莫少邹一身简便的运动服装,脖子上挂着一条浅灰色毛巾出发了。坐落在江城东面的别墅群聚集了全国大部分富有的人们。单独的建筑呈现出特有的欧式风格,社区软硬件设施十分齐全,绿化也相当不错。蜿蜒的大理石路面,两旁是灌木丛,相隔不远是矗立着一颗颗不算太粗的松柏。

富有的人们都有一些良好习惯,早起,算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项。一路小跑过去,和熟识的人点头招呼,几圈下来,莫少邹已经大汗淋漓。当然,出色的长相和多重光环也吸引了女人们的特别关注。为了博取男人多关注几眼,有的富家小姐也是下了血本,专门早起,在某个岔路口突然出现制造偶遇。

专注锻炼的莫少邹对这一切只是挑了挑英挺的眉头表示漠视。他的口味很叼,只对一个女人有感觉,其他的莺莺燕燕怎么能入得了他的眼呢?想到还窝在床上酣睡的人儿,不觉间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整个冷峻的表情突然蒙上了柔和的色彩,赢得旁边一路女人们的尖叫。

听到刺耳的海豚音,莫少邹嫌弃地皱了皱眉头,相比起来,他更喜欢听她清脆的声音。嘴角轻轻抿起,大掌拿起挂在脖颈上的毛巾擦拭额前的汗珠,嘴角弧度变得冷硬。大清早,真让他失去了锻炼的兴趣。下一个岔路口左转,奔跑的速度加快,不一会儿消失在洁净的路面。

有心的一票女人们看见他离开的方向也只能对着帅气的背影哀声一片。圈内的莫少邹冷情,却又专注,手段狠厉,却又魅力十足。这些,她们怎会不知道呢?只是向往童话般的内心还是止不住抱着侥幸,或许,真的有一天他就能移开专注在那个女人身上的目光,转移向别处呢!虽然,这个概率小得几乎看不见,却也不能阻止试探的步伐啊!

回到自家住处的莫少邹,穿过绿色藤蔓环绕的圆形拱门,站在院子里做起了伸展运动。但凡有时间,他都会晨起锻炼,时间不会少于一个小时。就算赚钱是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没有强健的身体哪里有拼搏的本钱呢?

早起的园丁认真的修剪旁边的绿色灌木丛,看见回来的莫少邹立刻放下特制的大剪刀朗声招呼,“莫少爷,早。”虽然面前的男人昨晚才冲着大家发了一顿火。可是,在莫家多年的他最清楚少爷的性格,如果不是因为牵扯到少奶奶,他的情绪怎么可能这么大的波动?所以说,情这一个字让人欢喜,让人忧啊!好在他这把年纪了,早就不再对情字抱有一丝幻想了。

“福伯,您也早。”向来,莫少邹对人都十分有礼。听到园丁和自己打招呼,也积极的回应,声音冷硬,却遮不住其中的温情。

“对了,少爷,最近的茉莉开得不错,我从花圃订了一批,今天可能会送到。”还记得莫少邹曾经对他提过,苏小玖喜欢茉莉的淡雅清香,特意让他弄一批品种优良的花种回来。这不,等到了现在。

“嗯,好。”听到福伯的话,莫少邹心念一动,表情柔和下来。想到心爱的女人,全身不由自主的散发出阵阵暖意,和外人见到的冷酷模样全然不同。他记得她喜欢茉莉,如果她看见院子里都是洁白的小花朵,空气中都飘散着清淡的香味,不知道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结束晨练,莫少邹跨步走进大厅,佣人们各司其职认真工作。洗完澡出来,看见墙壁上的欧式挂钟,差五分钟指到八点,抬头对着打扫客厅的一人询问,“早餐准备好了么?”

听到声音的女人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立正回复,“已经好了,我马上让小舟上楼叫少奶奶起床。”小舟是专门负责苏小玖的饮食起居。分工合作是莫家一贯的良好作风,各自的事情各自负责,逾越就算是失职了。

“不用了,早餐端来,我送上去。”想到嗜睡的女人,莫少邹心情美妙地改变一起早餐的主意,偶尔在卧室吃一顿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众目睽睽之下,莫少邹哼着小调捧着餐盘悠闲的走上二楼。只是苦了被惊吓的众人,盯着男主人英挺的背影,耳边传来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大家伙儿停下了忙碌的动作,面面相窥,脸上呈现出不可置信的惊讶。

柔和的阳光透过落地纱窗铺得整个卧室一片金黄,斜射到黑色床罩上的光斑缓减了室内的冷硬,大床中央一个娇小的女子与光影组成一幅完美和谐的油画,看得旁人心动不已。轻轻地推开房门,害怕吵醒沉睡中的美人,莫少邹弯腰静悄悄地把餐盘放在一旁,转身朝着落地窗方向,拉开窗帘,更多的阳光洒进来,铺在柔软的地毯上,床上,家具上。

床上的人儿被金色的阳光笼罩,佛如童话中的小精灵,神圣、高洁又美丽,莫少邹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心跳加速,爱恋贯穿四肢百骸,她的美丽,他向来知晓,却每一次都能给他意外惊喜,让他令他心动不已。

轻轻地走到床前,盘腿坐在地毯上,专注的眼神带着毫无遮掩的爱恋盯着床上闭眸的人儿。她的皮肤洁白无瑕,吹弹可破。因为阳光的温度带着淡淡的粉色,昨夜苍白的面容变成了如今眼前的秀色可餐。单单是这样注视着床上的人儿,莫少邹全身已经开始发热。

刺眼的光亮让床上沉睡的人儿感觉到一丝不舒服,嘤咛出声,长长的睫毛如同轻扇的蝶翼,却是没有苏醒过来。兴许是昨天晚上体力透支,或许是哭得身体匮乏。翻个身,背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苏小玖继续沉睡着。

莫少邹看着床上睡意颇浓的女人哭笑不得,她不知道,就算是在睡梦中也能调动他全身的感官。只能无声叹息之后,无奈起身朝着卧室内的浴室走去。能怎么办呢?这个小女人向来就有这么特殊的魅力,他难以招架,无法抵抗。娇小柔软的她,抱在怀里刚好与他的身体契合,正好就是他丢失的那根肋骨,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是他喜欢的味道,能让他暴躁的脾气一下安静下来。

冰凉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缓减了莫少邹身体里的燥热,只是想着她。左手拧开浴头开关加大水流量。

平复内心的躁动,僵硬的身体站在浴室蓬头下,任由冰凉的水从头顶浇灌自己。足足有半个小时时间,身体才恢复正常,甩了甩头发上滴答的水珠,莫少邹拿过旁边咖啡色的浴巾包裹着身体,手里拿着毛巾一边擦拭头发,一边走了出来。今天周末,是回本家聚餐的日子,可不能耽误太久时间。

兴许是睡饱的缘故,亦或是屋内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太过浓郁,床上的睡美人苏小玖轻颤如翼的长长睫毛,缓缓地睁开双眼,落地窗的飘纱窗帘大开,满屋铺满了金色的阳光,美好的天气带动了美丽的心情。对着窗外晴朗的天气,苏小玖竟然看得出神了。

她最喜欢阳光明媚的天气,闻着花香,或是赤脚踩在细细的沙滩,亦或是躺在凉椅上闭目,配着醇香的咖啡和美味的糕点就更好了。原本她就是一个内心文艺,带着小资情节的女子。如果不是因为家庭禁锢的原因,此刻的她,恐怕早已翱翔在外,享受自由自在的清新空气和原滋原味的大自然了。

当初的理想一闪而过,最终得返回现实。如今,她就是被关在华贵鸟笼里面的一只金丝雀,除了香消玉殒,别无选择。当初的自由,当初的理想,只能被扔在角落里面,待到独自一人的时刻慢慢回味,黯然神伤。

有一句古话说得好,欠债总是要归还。他们家族欠下的巨债,如果只她一人就能还清,那也算是回报父母,回报了苏家对她的养育之恩了。这么多阻碍,这么多隔阂,层层迷雾阻挡在她的面前,也让她不敢跨前一步,不再敢触及那美妙而心动的爱情。今生,她和他注定要用这么纠结的形式度过一生么?舍不得,放不下,这就是上天对她私心的惩罚么?

迷糊沉思间,双眼的清明一闪而过,黝黑的眼瞳里面全是无奈,她怎么忘记了呢?她只是苏家用来还债的棋子啊!她怎么能忘了?她根本就不可能站在他一样的高度和他谈及爱情。没有平等的地位,爱情哪里还会平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