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一个月后就正式考试了。接下来我要准备跟考试相关的东西,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王悠和王愈正吃着早饭,他突然想到了这个话题,就直接开口问了。
反正就他们两个人,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通常情况下王悠是不爱守着的。对于王悠来说,每天的吃饭时间就是全家,呃,虽然全家只有他和王愈两个人,再加一只猫和一一只狗,总之吃饭时间就是全家的交流时间。有什么话想到就立刻说出来,免得吃饭吃着吃着又给忘了。
王愈此时刚咬了一口肉包,还在嘴里咀嚼着,来不及立刻回答王悠。
于是王悠又自己接着说下去了:“按规定,咱们都要穿着官衣官帽进考场。我有往年的衣服凑合凑合就行了,那些都是你做的,新着呢,不用再另外置办新的。你呢,就一定要弄一套好的,不,要两套,换着穿,我来做。”
说到给王愈置办官衣官帽,王悠就忍不住摩拳擦掌了。
妻子的身材按女人的标准来说是很棒的,削肩细腰,长挑身材,但是放到同样身高的男人身上来说,就显得太瘦弱太单薄了。
要是去成衣店直接买成衣,会不会被伙计和老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呢?
不能冒这个危险。一点点危险的因素都得被掐灭在摇篮里。
所以,王悠决定自己动手,亲自来做。
“还是我自己来做吧。”王愈拒绝夫君的好意。
她不用想都知道夫君肯定是很期待拿着软尺在她身上到处量来量去,然后……使劲占她便宜。
“夫君虽然跟着我学了几年女红,但是到底手艺不如我精湛。为了穿的舒服些,我还是自己做吧。”王愈也顾不上是否会打击到夫君了,直截了当地说道。
“不行,你的时间很宝贵,看书都来不及,怎么可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王悠也不退让。
他已经决定好了,就官衣官帽这一项必须他亲自动手来做。
王悠已经考过三次县试,也算是老手一枚了,他知道参加县试的考生要自备很多东西。
例如,考试时得自备桌子板凳。
现代的考场好歹都是自带桌子椅子的,还有电风扇广播,有钱的学校还往考场里放空调。
但是古代的考场就没有这么好的硬件设施了,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得自己带。之前王悠在洛阳考试的时候,桌子板凳早就有一套了,但是回乡时他嫌弃太笨重,就给留在了胡家村没有带来。
现在他和王愈要去参加县试,就得现做两套。木匠活儿,王悠也会。穿越后,他就去学了一点木匠的技能,再加上系统的加持,自己做个板凳也是有模有样,滑不溜丢的,非常棒的手艺。
但是王悠嫌弃做两套桌子板凳太费时,不如直接掏钱去买。就像大学附近的复印店老板总是比学生更加知道论文的格式,古代考场附近的木匠师傅做的桌子板凳也是比他这个考生老道多了,桌子板凳的尺寸都能拿捏得很好,放下去四平八稳的,写起字来也会轻松许多。
专业的事情,还是花钱请专业的人做好了,咱又不缺这几个钱。
自备的东西还包括考篮和毛笔。考篮用来放所有的考试用品。毛笔则要选择用习惯的,写起字来也快。毛笔不用买新的,新的用不惯反而不好。虽然他自信自己和妻子两人的字都很好看,不怕用新毛笔写出来难看,但是还是用习惯的笔写起来更得心应手一些。
考试前一天还要自备食物和水,这一项已经被热情的堂嫂包了。王悠只需要做一些点心就好了。
当然,考场内也有卖吃的喝的,但是关键是价钱贵啊,贵的离谱。
王悠第一次去考县试的时候,自己带的水喝完了,就在考场里买了热热的白开水来喝。那白开水的价格差点把当时穷得叮当响的王悠吓退了。
白开水在外面一般不要钱,或者一两文就到顶了。但是在考场里,这价钱就翻了二十倍,要四十文。
这宰,人,宰的狠呐,王悠的三观都被重新刷了一遍。
看来古代人也深知商家在考试期间容易赚钱的道理啊。
一个个要准备的东西想完之后,就剩下官衣官帽是王悠能自己动手的了。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就这么说定了,我来做。”王悠下定了决心,同时竖起手掌阻止王愈继续反驳,“要是我真做的不好,到时再换你来做不就行了。”
“那好吧。”王愈郁闷地喝着粥,她的神情还是不放心的样子。
嗯?自己这是被妻子小看了?
王悠决定今天就去买几匹布好好地露一手。
身为未来女状元夫君的男人,连做衣服缝衣服都不会,这可怎么行呢?
“布别买多了,只买两套官衣需要的量即可。我的其他衣服够多了,不需要再置办新的了。”王愈不放心地叮嘱道。
夫君买起东西来,该怎么说呢?是该说花钱大手大脚呢,还是该说爱贪小便宜呢?
买东西一买一大堆,别人家买布是买一匹两匹的,夫君买布就是一堆两堆的,说是多买便宜,还拿着纸笔算来算去给她看,说得头头是道。
卖布的商家是高兴了,她可犯愁了。倒不是心疼那些银子花费,而是烦恼这么多布匹得用到什么时候。虽然回乡以后,她的衣服都穿的是男装,但是一年四季,十套衣服也应该就够了。
可是夫君却不这么认为,他热衷于给她做衣服,乐此不疲。现在,她一天换五套新衣服都行。
王愈实在是有点害怕夫君出去购物了。哦对了,夫君把他自己的这个行为叫做什么来着?好像是说……剁手?
“好吧。”王悠有点泄气地答道。
唉~~想趁机给妻子多做衣服的计划破产了。不过,至少还能给妻子做两套官衣,自己就知足吧。这么一想,王悠又高兴了起来。
有道是有事则长,无事则短,时间很快就到了县试考试的那一天。县考一共有五场,前面四场都是写八股文,最后一场则是考古文或者古诗赋。每场考试都是天还没亮就开始点名。
所以县试开始的第一天,天还完全黑的,王悠和王愈两人就起床了。
去考试时要穿的衣服帽子全都整齐地叠好放在了床边。他们很快都穿戴整齐了。
昨晚临睡前,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考试用品,全都放到了长耳考篮里面。
也许是上辈子养成的考前综合症吧,王悠起床后就很紧张。穿衣服的时候差点穿反了,还是妻子提醒他才纠正过来。
穿好衣服后,王悠又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一边仔细检查两个长耳考篮里的东西是否带全。
这一幕让王愈看得无奈摇头。
夫君经常吹嘘自己是考试能手,还说从上辈子一直考到现在,经历过的考试大大小小无数个,数都数不清了。可是从她嫁给夫君开始,每次看到夫君去考县试,都是同样一副紧张不安、一惊一乍的样子,跟第一次参加县试的考生没什么两样。
夫君把上辈子的事情也扯进来,不是更让人觉得没有说服力吗?
再说,上辈子的事情,哪里还有人记得。夫君的这个玩笑不好笑,要不要告诉他呢?
小剧场:
王悠:“身为女状元夫君的男人,连这点都做不到,可怎么行呢?”
384:“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连这点都做不到,可怎么行呢?”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始考县试啦,大家快来围观呀。
黄酒有种不好的预感,自己拖剧情的能力会在这次县试中发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