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在肌肤上,带起一丝陌生的感觉。
舒年猛地退了一步,看着霍戎伸在半空的手,迎上男人依旧温润的眸子,她有些不好意思,脸蛋染了几分红色,“我想阿父阿娘了,而且,我体内的毒也解了,就不在霍公府多打扰了。”
霍戎收回手负在身后,黑眸淡然,“明日我送你回府。”
舒年惊讶抬头,水眸里的惊喜毫不遮掩,“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霍戎微抿唇笑看着她。
舒年脸蛋微红,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将军,我先去休息了。”
话落,她带着夏芷转身走了。
看着那抹娇小的人影,霍戎凤眸微眯,眸底的宠溺浅淡略过。
真是个喜形于色的小家伙。
直到舒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霍戎才道:“这次把目标放在赵国公身上,着重仔细了查!”
祈武康:“是!”
霍戎正准备返回书房,远处忽然传来刀剑相撞的声音,在夜里尤为清晰,下一瞬,夏芷惊叫的声音传来:“小姐,快跑!”
霍戎俊脸骤沉,几乎是一瞬间赶过去,刚到了走廊尽头,便见一个娇小的人儿直冲冲的撞进他怀里,他抱住舒年,将她紧紧护在怀里,抬手间击退了正要行刺夏芷的黑衣人。
舒年自怀里抬起头,看着霍戎冷硬俊朗的下颚,她吓得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害怕极了,“将军,他们又来了。”
“别怕,有我在。”
霍戎抬手护住她的头,将她的头按在怀里,凤眸沉冽的看着对面的十个黑衣人,平静的声线只有祈武康能听出狠戾的杀意,“都处理了。”
“是!”
祈武康看着受了惊吓瘫坐在地上的夏芷,脸上闪过一抹心疼。
他上前,手臂绕过夏芷的手肘内侧,将她抱起来,“去那边待着,别过来。”
夏芷抓着祈武康的手臂,哆嗦着身子看了眼铁骑兵与黑衣人厮杀,吓得都快哭了,“你,你小心点。”
“放心。”祈武康摸了摸她的头,将她抱到走廊内侧拐角再离开。
夜风吹佛,在池水上荡起一片涟漪。
霍戎抱着舒年穿过水榭,舒年依偎在他怀里,整个人都被大氅包裹着,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她双手揪着霍戎的衣襟,对方才的事仍心有余悸,微微抬头,正好与霍戎垂下的黑眸视线相遇,她问道:“将军,他们是来杀你的吗?”
“嗯”霍戎抱着她走进屋子,将她放在床榻上,温凉的手覆在她额头上,见她没有发烧,他收回手,将锦被盖在她身上,温声道:“你是受我牵累,这几日暂且先待在霍公府,等我处理好此事再送你回府。”
舒年红唇微抿,思索了半晌才点头,“我听将军的。”
这样是最委托的法子。
那些人已经盯上她了,若是她回去,指不定会给阿父阿母带来杀身之祸。
眼前忽然一暗,舒年猛地回神,看着方才坐在榻边的霍戎竟不知何时靠近她身前,男人左手撑在她的枕侧,右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许是常年握剑,他的指腹有些剥茧,微微刺痒。
“将军,你…”舒年心跳如雷,戒备的看着与她仅一手之隔的霍戎,生怕他做一些越轨之事。
察觉到她紧绷的呼吸,霍戎低笑,“安心睡,我今晚守着你。”
言罢,他起身走到窗户前,负手而立,黑眸冷厉的凝着窗外清冷的月色。
舒年松了一口气,想着不用他守了,但想起方才那些黑衣人,胆怯的缩进锦被里,没有言语。
夜幕漆黑,屋中寂静,烛光摇曳。
霍戎站到半夜,直到房间里传来缓和有序的呼吸声时,他才转身走到床榻边,看着熟睡中的人。
他坐在床榻边,倾身逼近,凉薄的唇在舒年额头上落下一吻。
翌日一早,舒年从睡梦中醒来,夏芷候在边上,见她睁眼,急声问道:“小姐,你有没有事?”
舒年摇头,昨夜睡得出奇的好。
用完早膳,平阳伯府传来消息,有事让舒年回去一趟。
她走到书房外,正要敲门,房门自内而开,霍戎冷峻的容颜出现在眼前,舒年弯眉浅笑,“将军,阿父让我回去一趟,我看看阿父找我何事,晚点我会回来。”
霍戎淡声:“我让祈武康送你。”
“嗯。”舒年提着裙摆转身就要走,手腕蓦然一重,她疑惑抬眸看着低垂眉眼,黑眸里尽是温柔的霍戎,问道:“怎么了?”
霍戎看着她,声线浅薄,“早点回来,若是晚了,我亲自去平阳伯府接你。”
想来他应该是怕她再遇到昨晚那些黑衣人。
舒年点头,“我知道了。”
马车停在平阳伯府外,舒韫早早的等在府外,看着车上下来的舒年,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下来。
舒韫笑道:“几日不见,妹妹好像吃胖了些。”
舒年惊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身,随即抬眸瞪了眼舒韫,“再说胖,小心我揍你!”
她威胁似的挥了挥小拳头,二哥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本性,她也无需再隐藏了。
舒韫被她逗笑了,手指曲起敲了下她脑袋,“逗你的,快进来,阿父阿娘都在等你一起用膳。”还有,他神秘笑道:“你猜猜还有谁?”
舒年疑惑蹙眉,“谁?”
舒韫笑道:“大哥回来了,有件事想与你商量,看你愿不愿意。”
舒年微怔。
之前在霍公府时,大叔告诉她,大哥因为休沐已过,必须要回国子监,所以连夜走了。
这才几日,大哥怎又回来了?
莫不是在国子监出了什么事?
与舒韫来到前厅,桌上已摆好了丰富鲜美的膳食,阿父与阿娘坐在主位上,见她回来,阿父起身,脸上都是慈爱的笑,“年儿,你可算回来了,在霍公府待的可还习惯?这趟回来还要走吗?”
姜寅娘瞪了眼舒承,“你问这么多,让年儿回答哪一句?”
舒年看着阿父阿娘关心她的语气,心里暖烘烘的,“我体内还有些残毒,御医说还需要几日方能彻底清除。”
她有意隐瞒阿父阿娘,毕竟昨夜的黑衣人来势汹汹,她怕自己贸然回来会给舒家添乱。
闻言,舒承叹了口气,“也好,御医可是东岳国顶好的,在霍公府这几日,也趁机把你身子调理调理。”
“阿年。”一道温润的声线响彻在前厅。
舒年闻声看去,这是她第一次认真仔细的看大哥,身着浅青色衣袍,玉簪束发,周身的气息温润儒雅,脸庞清隽,黑眸温和,仅仅一眼都能看出他对她的关心。
她开心勾唇,甜甜的喊了一声“大哥。”
舒淮淡笑,与她浅谈了几句。
一家人坐在一起温馨的吃饭,舒年这一刻觉得她是幸运的宠儿,虽然不是二房嫡女,却深得阿娘与两位哥哥的疼爱。
舒淮道:“阿年,明日是一年一度的春猎,官宦世家的公子小姐都会参加,春猎三日,国子监也会放假三日,大哥此次回来,是想亲自问你,你想不想去?”
不等舒年说话,舒韫抢先道:“去,干嘛不去!此次狩猎,谁得第一名,可得圣上一个奖赏。”
舒韫拍了拍舒年的手背,“阿年,就算咱们得不到第一,但一年一度的春猎可是热闹无比,二哥带你好好玩一玩。”
他冲舒年悄悄眨了下眼睛,下一瞬姜寅娘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瞪了眼他,“年儿还没说话呢,你到急着替她应下了。”
舒韫摸了摸后脑勺,笑看着舒年,放在说:还不赶紧答应在等什么?
舒年笑道:“阿娘,我愿意去。”
舒承担忧道:“可这是春猎,我怕阿韫这臭小子只顾着打猎,忽略你,将你置于危险之中可怎么办?”
他们舒家在朝中地位低微,毕竟他只是一介伯爵,此次春猎,去的可都是国公侯爵,还有王公贵族,若非是阿淮国子监学生的身份,他们平阳伯府哪里有机会参加春猎。
舒韫抗议:“阿年是我妹妹,我自然会先将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舒淮笑道:“阿父放心,我只是应了秦夫子参加狩猎,但并不参加骑射,阿年跟着我便好。”
舒承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比起舒韫,他更相信性子稳重的舒淮。
在府里待了一天,黄昏时,林管家匆匆而来,禀报:“二夫人,霍公府的马车在外面等候,说是要接三小姐回去。”
“……”
舒家一大家子人这一刻都挺无语的。
他们舒家的三小姐,未出阁,未嫁人,霍公府倒好,坦言要接舒年回去,搞得舒年像是回娘家一样。
舒年这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竟已黄昏了。
眼看着天要黑了,她也不敢多待,生怕黑衣人会找到平阳伯府。
离开平阳伯府,舒年坐上马车,夏芷跟在后面,正要踩在踩蹬上,手腕蓦然一紧,下一瞬整个人便稳稳的坐在了车辕上。
夏芷微惊,看着收回手的祈武康,错愕道:“你力气好大。”
祈武康低笑,翻身上马,走在前面,他愈发觉得舒三娘子身边的这个丫头可爱了。
马车到了霍公府,夏芷掀开车帘,舒年走出马车,伸手搭在夏芷手腕上,却觉得掌心微凉,不似夏芷温热的体温。
她疑惑抬眸,撞进霍戎温柔的凤眸里,心微微轻跳,“将军,你怎么出来了?”
“来接你。”霍戎握住她的手腕,扶她走下马车。
原本握着她手腕的手改为牵着她,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手,牵着她朝霍公府里走去。
恍惚间,舒年竟然有一种跟随夫君回家的错觉。
她想要挣开手,刚动了一下,便听霍戎温润的声线传来,“明日春猎,你若觉得在府里无聊,我带你去散散心。”
舒年微怔,看着走在前面,身形欣长挺拔的霍戎,连挣扎的动作都停顿了,她没想到将军也有意带她去春猎。
舒年低头想了一会才道:“我今日回府,大哥正好对我说了此事,明日我坐舒家的马车去。”
霍戎脚步顿住,舒年也及时稳住脚步,看着霍戎转身,黑眸落在她身上,眸底漆黑如墨,竟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道:“若是那些人再来寻你,你可想过你大哥一人能护得住你?而他又能否做到自保?”
“……”
她当时只顾着开心了,竟没有想到这一点。
见她一副懊恼的模样,霍戎敛去眸底的笑意,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府里走,耐心告诉她:“我这几日一直在找他们的头目,等解决完此事,你就不用再顾虑了,等明日我带你去春猎。”
舒年乖巧点头,“好。”
霍戎道:“待会我差人给平阳伯府送封信,让他们在猎场等你便可。”
“嗯”
舒年跟着他来到一处屋子,她一抬头才惊觉不对,“将军,这是你的书房。”
书房重地,而且霍戎乃是一国之将,机密定是许多,她进去不合适。
霍戎牵着她的手走进书房,“无碍,我忙些政务,忙完了我送你回房,今晚还需再守着你。”
舒年心尖似划过一抹震颤,她坐在边上的软椅上,看着霍戎处理政务,而在她眼前竟摆了许多小零嘴,都是她平时爱吃的,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将竟也会这般照顾人。
夜渐渐的深了,舒年改为趴在桌上,侧首看着霍戎认真做事的样子,霍戎冷峻的容颜在烛光下笼罩了一层浅淡的虚影,这般细看,她发现大叔竟一点也不老,面容冷峻,脸部线条弧度冷硬刚毅,让人愈发的沉沦。
舒年看着看着闭上了双眸,均匀的呼吸自鼻息而出,许是身上披着大氅,暖意将脸蛋烘的有些晕红。
霍戎处理完要事,走到舒年身侧,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凤眸含笑,她倒是信任他的很,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出书房。
祈武康声音放得极轻,“将军,明日的事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了。”
霍戎垂眸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儿,眸底的寒意褪去了些许,“盯紧了赵国公,等赵茜的丫鬟来了,将她送到地牢,让那人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吐出来。”
“是!”
祈武康的声音不自觉大了几分,一抬头猛地撞上霍戎凛冽的凤眸,惊得赶紧闭上嘴巴退下去了。
霍戎抱着舒年回到房中,褪去她身上的大氅,将她放在榻上,刚为她盖好锦被,那双柔弱娇软的手臂忽然抱住他的手臂,霍戎身躯微僵,黑眸深邃的凝着沉睡中的舒年,微微动了一下,舒年抱得更紧,睡梦中的她竟有些不悦的蹙眉。
须臾,霍戎无奈的叹气,坐在榻边,任由舒年抱着他的手臂入眠。
只是,他的手臂被舒年抱在怀里,胸前柔软的的触感紧紧贴着手臂,刺激着他浑身的感官。
他捏了捏眉心,若不是怕吓坏小家伙,他怎会甘愿做个正人君子。
翌日一早,舒年坐上霍公府的马车,与霍戎一同去了皇家猎场。
舒年好奇的掀开车窗帘子看着外面繁华的景象,无不感叹云都城的繁荣昌盛。
霍戎放下手中书卷,看着脸上遮不住喜悦的舒年,眸底卷着宠溺的笑意,“待会我有些事,让祈武康跟着你,晚点我来陪你。”
舒年想到那晚的黑衣人,小脸微变,转头看向霍戎,担忧问道:“祈统领跟着我,那将军怎么办?”
小家伙这是在关心他了?
霍戎温润浅笑,“放心,他们还伤不了我。”
他正是要借此机会灭了那波人的老巢,将幕后之人揪出来,斩断一切威胁到舒年的人。
他们竟把目标放在舒年身上,利用小家伙对付他,这些人,也算活到头了。
猎场上矗立着许多帐篷,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想来今年参加春猎的王公贵族不在少数。
舒家的马车早早便等在了猎场外,看到霍公府的马车停下时,舒韫跳下马车走过去,喊道:“妹妹,我来接你了。”
见舒年有些莽撞,霍戎握住她的手腕,温声低斥,“走慢些。”
舒年走下马车,便见大哥也从马车上下来,朝她这边而来,她开心的挥了挥手,“大哥。”
舒淮走过去,颔首道:“霍将军。”
霍戎淡淡的“嗯”了一声,将舒年交给他们,“祈武康会跟着你们,本将处理些事待会过来。”
见霍戎离开,舒韫凑到舒年跟前,问道:“妹妹,他有没有欺负你?”
舒年微怔,而后摇了摇头。
将军待她极好,怎会欺负她。
舒淮眉心微拧,手中折扇轻轻敲了下舒韫的头,低斥道:“你没别的可说了的吗?”
舒韫摸了摸被敲打的地方,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舒年一脸迷茫的模样,他就知道妹妹怕是还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在山林中,上百名将士将一处庄院包围,手执弓箭,神情肃穆的盯着庄院内。
百名铁骑守在四周,面具下的眼睛冰冷嗜血,让人不寒而栗。
庄院外,霍戎骑着高头大马,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慵懒轻抬,指尖轻点,两名将士架着一个浑身重伤的人走到黑马前压着他跪下。
此人正是那晚地牢里的黑衣人,身上的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之前冷硬倔强的态度早已变得灰败不堪。
“放开我!放开我!”
一道惊恐的女声忽然由远而近,原本满脸颓然的男子忽然抬起头看向远处,只见一位女子被将士压着站在他的对面。
男子脸色骤变,看向霍戎,“我答应你带你来到巢穴,你为何还不放过我夫人?!”
“曹丞,救我。”女子吓得脸色苍白,尤其在看到带着铁面的铁骑兵时,更是浑身颤抖。
霍戎手臂弯曲搭在马鞍上,身子微微前倾,邪妄的看着曹丞,薄唇噙着一抹轻狂,“别着急,待会还有好戏上演。”
曹丞不知他要玩什么把戏,只见霍戎直起身,冷声吩咐:“攻!”
下一瞬,庄院被百名铁骑夷为平地,霍戎骑着马进了庄院,走到塌倒的正厅时,翻身下马,将士们早已冲进去打开了里面的机关。
只见原本平整的地面露出巨大的空洞,洞里面的台阶一直延伸到下面。
曹丞看着空洞,眼睛微闭,一抹悲痛由眉心散开。
外面看着空间狭隘,里面却是别有洞天,隧道一直延伸到山林深处,前方逐渐传来打铁的声音,跟随在霍戎身边的副将周荀褐脸色微变,“将军,好像是练兵器的声音。”
霍戎扫了眼已被封住嘴巴的曹丞,凤眸微眯,“你们的野心倒是不小。”
曹丞脸色晦暗,他偏头,却是看向同样被封住嘴巴的白芍,若不是为了救心爱之人,他怎会…怎会做出出卖主家之事。
这条路走到尽头,霍戎缓缓走下台阶,入目的是空旷的一片场地,放置了许多兵器,而远处正在打铁的一群人□□着上身,每个人胸口上都印着狼头印记。
洞口忽然出现了陌生面孔,里面的人刹那间警觉,为首的人冷喝道:“你是谁?!”
此话一出,从四周竟然涌出了上百号人,手执长剑,满脸杀戮。
霍戎抬头看了眼上方露天的洞口,这个地方很大,大到可以容难上万人,而靠墙壁摆放着的兵器说明了一切。
这里不仅是制造兵器的地方,还是个练兵的好地方,密林之中,动静闹得再大也无人知晓。
看来,那位神秘之人当真是野心不小。
霍戎右手轻抬,周荀褐领命,沉喝道“放箭!”
放箭?!
里面的人看着堵着洞口的几人,正疑惑间,只见霍戎忽然走下台阶,而在他身后涌出了许多手执弓箭的将士。
不仅如此,洞口上方竟然围着不知人数的铁骑,手执弓箭,弓箭上竟然点燃着火焰,将他们包围其中,真真实实的来了个瓮中捉鳖!
霍戎指尖轻点,无数道利箭势如破竹的冲刺在洞口中央,上百名胸刺狼头印记的人奋力抵抗着来势汹汹的利箭,不消片刻的功夫,死伤大半,只剩下仅存的十几人。
这一战他们毫无防备,就像是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周荀褐带领着将士将残余的人尽数斩杀,只留下了一个为首的领头人,那人双腿被废,无力的跪坐在地上,看着被将士压过来的曹丞时,脸色骤变,“叛徒竟然是你?!”
曹丞跪在地上,脸上尽是痛苦,“雄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