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晓和廉睿穿着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衣服走在大街上,他心情十分好。偶尔还伸出手来捏捏廉睿的长耳朵,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的胆子越来越大。
廉睿也戴个墨镜,头一次穿着这种衣服稍显不自在些。脸板的更是冷峻无情,仿佛一个行走的大冰箱。
换作以前,闻晓定是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但现在,闻晓跟在廉睿身边那叫一个趾高气扬,就像农奴翻身把歌唱。
“哥,你好像不太开心呢?”闻晓明知故问道。
“没有啊。”廉睿马上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
“是吗?”闻晓狐疑地看向他的脸,“我还是觉得你好像不太开心。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说出来,我很关心你。”
一瞬间,覆在廉睿心头上的那片乌云顿时烟消云散。心口处一点点泛起甜蜜来,穿兔子耳朵的衣服算什么!只要晓晓愿意,他能当场在这里跳一支钢管舞。
想通了的廉总裁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得开心起来,闻晓不明所以,也没敢太深问。
今天虽不是周末,但街上的人很多,马路上不乏有发传单的。
“先生,麻烦看一下。”闻晓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拿着传单的手臂。
闻晓顺势接了过来,这本来没什么,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再一看发传单的那人,这不是他的小助理吗!
许宴阳也是一愣,没想到发传单发到了自家老板的手上。
廉睿只觉得这人眼熟。
“你怎么在这儿!”闻晓十分惊讶。
被抓包了许宴阳十分惊讶:“晓晓?”他再往旁边一看:“廉总?”
许宴阳把二人带到一旁,闻晓问:“你怎么在这儿发传单?在帮哪个朋友吗?”
“不是,”许宴阳的胆子本就小,再加上廉睿在身边,身体竟微微有些发抖,“我就是放假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出来找个兼职做。”
“这样啊。”闻晓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许宴阳有工作在身,闻晓也不好打扰他,只简单说了几句话便与廉睿走了。
原本还十分活跃的闻晓突然变得有些沉寂,廉睿摸摸他的脑袋:“在想刚才的事情?”
“嗯,”闻晓嗯了一声,“我在想宴阳的工资是不是给的有些少,应该再给他涨些?”
“听你的。”廉睿说的十分温柔。
闻晓嘿嘿笑了两声,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到家的时候快十点了,小呆的小脚丫在沙发上踱来踱去:“我就说廉总是个大妖精,你瞅瞅这都几点了你才回来。”宛若一个久候丈夫不归的妻子。
闻晓便把假发摘下来,边道:“往天这个时间我不是也没睡觉嗯吗。”
“哼!”小呆哼的超大声。
多多伸着舌头来舔闻晓的手心,怪痒痒的。
小呆扑棱棱飞到闻晓的肩上,用小脑袋亲昵地蹭他的脸,都被那只大妖精比下去了,可不能再让这只狗子比下去。
闻晓不知道小呆的这些小心机,心安理得地撸鸟撸狗,这就是左拥右抱的阔落!
第二天闻晓醒来,廉睿已经走了。闻晓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微微有些失落,连吃进嘴里的饭都没有往日香甜。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接到下一部戏。
吃过晚饭后,闻晓打算再出去转转,这一天天的养猪生活也不是那么回事。
在小呆幽怨地目光中,闻晓出去了。
他没叫小刘开车送他,只在软件上约了个出租车。
说实话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只是想随处看看。看看街边的小摊贩与顾客们的一来一往,看看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看看路口那个偷偷数着碗里钱的乞丐……
都说艺术源自于生活,那演技何尝不也源自于生活?他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色,动作,姿态,在心中暗暗揣摩,观察,体会,这些人便是最好的表演老师。
闻晓心中舒畅,要了一杯奶茶边走边喝。
彼时正是中午,附近的一所高中正好响起了下课的铃声。
学生们鱼贯而出,路上顿时变得吵吵嚷嚷,热热闹闹。
闻晓叼着根吸管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年龄的孩子,多好啊,无忧无虑,纯真快活。
等学校走的人差不多了,闻晓才继续往前走,他打算吃些东西。
学校附近的美食很多,转过一个路口时他忽然听见几声惨叫。他疾走几步,就见一个小胡同里,有几个身穿校服的孩子在打架。
正中间一个高挑的男生一个踢腿将围在他身边的一个男生踢倒,围在他身边大概五六个男生,愣是没讨到什么便宜,不过他们到底是人多势众,也打到了那个男生几拳。
离着学校这么近就敢打架,这里虽然偏僻些,但保不准会有人过来。而且那个男生怎么看起来有些面熟?闻晓在脑袋里想了一遍,想起是谁了。
他高喊了一声:“老师来了!”
那些打的难解难分的学生闻言突然一顿,往这边看来。
闻晓指指后面:“我看有一个带着红袖章的人往这边走来了,应该是你们的教导老师吧?”
也许是闻晓的表情太过无害,那几个学生相互看了眼:“走!”
最中间的那个男生擦擦嘴角,也想走,闻晓高喊一声:“你是许宴岳吗?”
许宴岳一顿,回过头来,满脸的疑惑和警惕:“你是谁?”
“我认识你哥哥,”闻晓在许宴阳的手机里看过他的照片,所以便将他认了出来,“我是你哥哥的同事,哥哥经常向我提起你。”为了获得许宴岳的好感,闻晓补充了一句。
“我哥的同事?”许宴岳虽然没有全信,但已经放松了警惕。
“是啊,”闻晓一看这小子,怎么一副随时要打过来的样子,“准确说我是他的老板。”
“你就是我哥当助理的那个明星?”许宴岳反问道。
“明星谈不上,”闻晓笑道,“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离着不远有一家烤肉店,闻晓带着许宴岳去了那里。
许宴岳脸上倒没什么伤,只嘴角处破了些皮。
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能吃,闻晓点了不少东西。
“刚才,那些人为什么打你?”许家两兄弟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型,长的也不像。许宴阳温和无害,胆小如鼠。许宴岳满满的攻击性,不怕天不怕地的。
“你叫什么?”许宴岳没回答闻晓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
“你哥没和你说起我吗?”闻晓并不在意许宴岳的行为有多么的不礼貌。
“他没说过,”许宴岳道,“只说给一个明星当助理,我问他他也不告诉我。”许宴岳在见到闻晓的那刻起,突然明白了许宴阳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在给谁当助理。
“我叫李真真,”闻晓道,“你可以叫我真真姐。”
许宴岳并没叫,恰好服务员过来上菜,也就把这话头差过去了。
“你刚才——”闻晓又提到了刚才的话题。
“都是些小事。”许宴岳并不以为意。
“你哥很关心你,”闻晓看的出来,以许宴阳的性格是管不住许宴岳的,他与许宴阳是朋友,如今见到许宴岳这副样子,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实在不听劝,他也没办法,“总是和我说你的事情,他还说你最懂事也最不懂事。说了多少次不让你打架,可你还是不听。虽然你努力不让脸受伤,但他还是能看出来你又打架了,有些东西是瞒不过去的。就像你现在这样,你看看你衣服上的那些痕迹就明白了。”
这番话自然是闻晓诓他的,他刚才瞧见许宴岳打架时护的不是头而是脸,自然就能连想到这其中的秘密。
“打架的话,你把别人打伤了,你哥要帮你擦屁股。别人把你打伤了,你哥会伤心难过,还要花费心思照顾你,所以说怎么看打架都不划算啊。”闻晓一边用夹子翻着肉一边说道,“当然,他们真惹到咱们头上,咱们不打那不像个爷们。可有那么一句话‘不战而屈人之兵’,你和我说说你刚才为什么打架,也许我能帮既不打架,又能让那些人受到教训。”
“其实我也不想打架,之前被我哥发现了每次都要骂我,”许宴岳再怎么说年纪还是不大,又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无非是他们欺负人罢了。前几年我爸生了场大病,我妈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我和我哥。后来我妈也倒下了,家里的重担就全都落在了我哥身上,我哥不得已辍了学,苦苦支撑着这个家。为了给他们治病欠下一大笔钱,我上高中后有些人就知道了我家的这种家庭情况,见我家穷就以为我好欺负。总是找我麻烦,比如故意往我校服上泼钢笔水等等,刚才之所以打架是他们找我要钱,我不给,所以就打起来了。真真姐,今天这事你别和我哥说啊。”
许宴岳小心翼翼地看着闻晓,生怕他不答应。
闻晓微微一笑,拿公筷给他夹了一块肉:“放心吧,我保证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