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闻晓看着手里的剑,强忍着没把它扔在地上的冲动。

“看见我来了,你走什么。”转眼间阮星剑已来至近前。

“没有啊。”闻晓打算死不承认。

阮星剑挑挑眉:“还说没有?我可是亲眼看着你往后走的。”

闻晓:“……”看破不说破,咱们还能是好盆友。

“我以为阮老师是在叫别人,”闻晓马上道,“我实在没想到我这种无名小辈能值得阮老师亲自来叫。”

阮星剑:“……”马屁拍的太好,把我的思绪都弄乱了。

“你叫什么名来着?”阮星剑问。

“李真真。”闻晓忙道。

阮星剑皱着眉:“你是男的女的?”

闻晓:“……”这话说的有点儿伤自尊了啊,他现在的打扮确实比较中性,男女皆可。不过这妆面还是女妆,看起来还是更像女人些。

闻晓不想得罪他,只道:“我在剧中饰演流月。”

阮星剑又看了他几眼:“觉得有些眼熟。”

闻晓:“!!!”这人是双什么眼,他那天都包成那副鬼样子了还能看出来?

“我之前演过一部偶像剧,”闻晓自然不能承认,“可能是阮老师你看过我的剧照,所以再看我时就比较眼熟。”

“是吗?”阮星剑满腹狐疑。

闻晓点头:“就是这样的。”

阮星剑待要再说什么,只见一个女人聘聘袅袅的往这边走,人还未到声音却先到了,端的是让人听得骨苏筋软:“阮老师,刚才那场戏可真棒,我都看得呆住了。”

闻晓认得这人,叫兰可佳,是个一线女明星,素来以清纯可爱著称。

“你想说什么?”阮星剑看着已经走到近前的兰可佳道。

兰可佳笑笑,完全没有当闻晓存在似的:“阮老师,您年纪轻轻演技就这么好,能不能教教我呀?”

闻晓自然知道她想干什么,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碍眼,便想偷偷地溜走。

“没空,空时间。”阮星剑断然拒绝。

瞅瞅多尴尬,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闻晓又偷偷地往后退,慢慢地挪蹭挪蹭挪蹭。

兰可佳面色不变:“阮老师,今晚我请你吃饭怎么样?我听说这里有一家……”

“今晚有约了,”阮星剑一把将已经快要挪蹭走的闻晓抓了回来,“我约了真真了。”

闻晓望天,并没有,你别乱说。

兰可佳满面堆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但她在娱乐圈中多年,什么没经历过,脸上马上又露出一丝遗憾:“那可太不巧了,既然这样,那咱们改天再约。”

闻晓看准时机终于遛走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闻晓终于迎来了自己在剧组里的第一场戏。

戏份并不多,台词没有几句。

《日月风云》是一部武侠剧,在一个架空的朝代里,有一个名唤日月山庄的地方,日月山庄乃是江湖第一大庄。庄内的人上至庄主,下至扫地的门童无不武功高强。

传说,日月山庄的人个个武功高强,不是因为他们修习了日月剑法,而是因为他们都服过一种秘药来增强武功修为。据说,这种药在月圆之夜服下一颗,内功便会增强一年。

是以,江湖人人都想得到此药。不过日月山庄的人口风很严,不管他们怎么威逼利诱,断然不说。而且,这种药属于机密,并不是人人都知道药方,只有庄主在内的几人知晓。

钟书鸣在剧中饰演日月山庄的少庄主日开宇,喜穿白衣,翩翩佳公子的人设。阮星剑饰演的是其弟弟日元正,六岁那年便被老庄主捡回山庄收作养子,自小与日元正养在一块。同吃同住同练武,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准会认为日元正也是老庄主的亲子。

原著中,日开宇和日元正写得有些基,却又恰到好处。但这些并不耽误原著粉磕CP,剧版出来以后,两位男主的扮演者也是当红小生,长得唇红齿白,又收获了一大票磕CP的粉丝,在微博上的超话简称为“双日夫夫”。

不过日元正的身份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家乡遭了大灾,逃荒至此,父母和兄弟姐妹都饿死了。他真实的身份乃是江湖中又一鼎鼎有名的大派南斗堂培养的死士,之所以自幼年时便潜伏在日月山庄,完全是为了偷得秘药药方。

后来,一次意外,老庄主身受重伤,恰巧又得知了日元正的身世,自己一直以为待如亲子的儿子却是个卧底,悲愤交加下口吐鲜血而亡。

今晚,闻晓要拍的就是在老庄主死后的这一场戏。

深夜,外面一片漆黑。

灵堂之上点着烛光,日开宇跪在地上一张张烧着纸。这里镜头只给了他一个侧脸,鬓边散落下的头发让人看不太真切他的表情。

流月拿着剑像幽灵一般出现在门外,她站在门口看了好久,始终没有跨进门去。

“少主,饭在锅里,要按时吃。”这是流月留给日开宇的最后一句话。

日开宇没有说话,又烧了一张纸。

流月看着少主的背影良久,突然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握紧宝剑,毅然决然的消失在了夜色里。

“卡——”赵导大声道,“完美!”

赵导和几个副导又看了一遍,十分不错,没有什么需要重拍的地方。

钟书鸣从地上站起,脸上那悲痛欲绝的神色早已不见,看着闻晓笑道:“一条过,真不错。”这场戏着重表现在闻晓身上,他把流月那种狠厉,不舍,决绝的表情展示的淋漓尽致。闻晓的台词功底也十分棒,虽然只有一句话,但这句话里既要包含着自己对少主的诀别,又不能让他听出来,所以也不太好说,好在,闻晓完美的通过了。

这是今晚的最后一场戏,拍完也才九点多,时间还早。

闻晓去卸妆了,许宴阳就跟在他身边,闻晓问:“咱们去吃什么?”

“我看附近有一家面馆还不错,离着还近。”许宴阳道。

“那咱们就去吃面。”闻晓卸完了妆,跟着许宴阳去了那家面馆。

面馆里面没几个人,面很快就做好了,闻晓饿坏了,秃噜秃噜地吃着十分欢快。

吃完了面今晚没跑步,直接回了宾馆,廉总还有两只崽还在等着他呢。

他也没沐浴,直接拨通了廉睿的视频。果不其然,那两只小家伙早就等他多时了,小呆跟个机关炮似的,一连串说个不停:“晓晓你怎么才发视频过来呀?”

“今天有场戏是晚上拍的,”闻晓笑道,“昨天和你说过了啊。”

廉睿问:“感觉怎么样?”

“特别棒,”闻晓骄傲的仰仰下巴,“没看我是谁。”

聊了一会儿天,廉睿听说闻晓明天还要起早,便挂了视频让他好好休息。闻晓正准备去洗个澡睡一觉,门响了。

他还以为是许宴阳,开了门就道:“宴……”

门外是阮星剑阴沉着一张脸:“你怎么没等我?”

闻晓:“???”他是落下什么了吗?他俩约了什么?

看闻晓这副样子阮星剑更气不打一处来:“不是约好今晚一起吃饭的吗?”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闻晓小心翼翼的问着:“没有吧——”他把“吧”字特意拉长。

“怎么没有?”阮星剑的脸色更臭了,“今天下午,在兰可佳面前。”

“我还以为你只是拒绝她找的托词,”闻晓挠挠脑袋,“没想到是真的想和我吃饭啊。”

阮星剑面色稍霁:“那你现在知道了。”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可我已经吃完了。”闻晓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吃得可饱了,连汤都喝了。

阮星剑挑挑眉:“你放了我一次鸽子,还想放我第二次?”

“没有啊,”闻晓表示十分冤枉,“要不你去问问别人?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和你吃饭的。”

“不行,你必须和我一起去。”阮星剑十分的蛮不讲理。

“可我不想去,”闻晓拒绝,“我都要睡觉了。”

“你不去今晚就别想睡觉。”阮星剑特别强硬。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凭你是富二代吗?就凭你是新晋影帝吗?闻晓稍稍起了些火气,他平时脾气好不代表没有脾气。一想自己在廉睿面前唯唯诺诺的,离开了廉睿怎么还这样。

不行,这太窝囊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

闻晓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这个爽。

阮星剑又敲了几下门,闻晓一概不理,转身进了浴室。

闻晓美滋滋的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手机正好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也没多想,接通了:“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开门。”阮星剑阴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闻晓马上看了眼手机,真是见了鬼了他怎么会有他的电话。一想要知道他的电话也是件很容易的事,随便在哪里都能要到。

这家伙不会是一直站在他门外吧?闻晓朝着猫眼看去,果然看见了阮星剑那张臭脸。他有些抓狂了,怎么办怎么办?出不出去?

阮星剑又敲了敲门,算了,还是出去吧,不出去的话要是被更多的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闻晓急忙大喊一声:“你等我一下,我穿件衣服。”他一边穿,一边直埋怨阮星剑,你瞅瞅我都脱了还得重穿,一会儿回来还得再洗澡,麻不麻烦,麻不麻烦。

他穿好衣服又将门打开,阮星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走吧。”

好在没有找他的麻烦,闻晓跟在他身后,与他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出了门以后,阮星剑忽然停住了,回过头来:“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闻晓几步追了上去:“没有啊。”

“上车。”阮星剑也没多说话,看着前面的那辆豪车道。

闻晓这才注意到前面有辆红色跑车,造型十分拉风,一看和廉睿那种中规中矩的车型就不一样。不过特别符合阮星剑的气质,闻晓坐了上车也不说话。

阮星剑一踩油门车子开得飞快,闻晓头一次坐开得这么快得车,有些害怕:“不着急,咱们不着急,慢点儿开。”这哪是去吃饭,这是去送命啊。

阮星剑没有说话,只把车开得更快了。

闻晓吓得闭上了眼睛,索性不去看外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闻晓缓缓的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活着。

阮星剑带他来的是一家西餐厅,看门脸就十分的高大上。

二人进了里面,阮星剑点了两份套餐。

闻晓已经吃过了,只吃了两口小蛋糕喝着橙汁。

这里的灯光有些暧昧,投射到阮星剑修长洁白的手上更加好看,他吃东西的动作十分优雅,怪不得那些小姑娘都喜欢他,确实有令人疯狂的资本。

但是嘛,闻晓想起了廉睿的话,平心而论,他还是比较吃廉总那类的颜。

廉睿和阮星剑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廉睿完全就是个霸总,性格霸道强势,气场很足,喜欢喝温水泡枸杞。阮星剑更像个纨绔子弟,性格张扬跋扈,瞧见他那骚包的跑车就能看出来。

但阮星剑是廉睿的学长,应该比廉睿大一岁。但是看俩人私下里的表现,总觉得廉睿的年龄比他还要大似的。

阮星剑终于吃完了盘子里的牛盘,看着对面的闻晓的牛排刚要说话,闻晓福灵心至,把牛排推到他面前:“吃吧吃吧,我都吃过了,不太饿。”瞧把他饿的,吃完了又盯上了他的牛排,幸好他善解人意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阮星剑:“……”这怕是个傻子吧。

阮星剑喝了一口橙汁:“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和廉总,但这不能说。

“我在想家里的两只小家伙,”闻晓道,“我养的两只小动物,可好玩儿了,给你看看。”一说起这个,闻晓就跟全天下的父母都想炫耀孩子似的,掏出手机给阮星剑看。

他一张张滑着相片:“怎么样?不错吧?”

闻晓的手机里几乎都是小朵和多多,还有他们的合影。

阮星剑一张张看下去,眼睛终于停在了一张相片上:“这是廉睿家?”

闻晓:“!!!”暴露了什么?他已经很小心了,没把他男装的照片给阮星剑看。

他拿过来看了一眼,小呆站在秋千上,多多用两只前爪推着秋千,小舌头伸出来像笑似的,后面开着鲜花,隐隐约约能看出有幢别墅,不过并不能看出这是哪里。

他怎么知道!

闻晓刚要否认,就听阮星剑又道:“这就是廉睿的家,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看来是瞒不住了,闻晓斟酌了用词:“他是我哥。”

“情郎哥哥?”阮星剑道。

“不,不是。”闻晓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

“看样子一定是了。”阮星剑说得十分笃定。

“我前些日子受伤失忆了,以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闻晓极力甩锅,“那个,能问下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哥的家?”

“去过一次。”阮星剑说道,他虽在娱乐圈,不过过几年还是要回去继承家业。之前廉睿曾在别墅里举行过一次宴会,阮星剑他爸爸就把他派去了,意在拉拢下两个年轻人的关系。

阮星剑倒也没瞒着,大概说了下。

“那阮老师你能不能帮我保密啊?”闻晓问着,“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阮星剑看着他:“你有这样的背景,还在这里演个小炮灰?”

闻晓笑笑:“我想靠自己的实力。”

阮星剑喝了一口橙汁,没再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车子依然开得飞快。下了车以后,闻晓的腿都吓得软了,可算是平安回来了。

又重新洗了个澡,闻晓这才睡下。

第二天是闻晓和阮星剑的对手戏,流月身背宝剑去找日元正报仇,怎奈实力相差悬殊,流月被日元正斩杀在竹林中,今天要拍的就是这场戏。

一切布置已毕,闻晓吊好了威亚,武术导演再一次给他讲述了怎样的招式看起来好看些。闻晓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右手拿着剑,想了一下以前看的剧里,那些从天而降的武林高手,他自己也可以。

“《日月风云》六百五十一场一镜一次!a!”

日元正行走于竹林间,脚步似猫那般,踩在落叶上一点声息也无。整个竹林一片死寂,连只虫鸣也没有。

忽然,日元正止住脚步,抽出背后宝剑,与此同时,流月自他背后从天而降。

闻晓头一次吊威亚,刚一准备好,整个人便飞上了天空。这场戏要的是他从天而降的感觉,身姿既要缥缈还要杀气腾腾。

闻晓被威亚一下子扯到半空中,失重的感觉特别不好,他整颗心都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实在没控制住,叫了出来:“啊!!!”

叫声太大,响彻竹林。

“卡——”赵导道,“怎么回事?”

闻晓还在半空吊着,都要吓死了,他知道自己恐高,吊威严时已经给自己做了强大的心里建设,可还是出了问题。

闻晓看不清地上的人,他吓得有些犯恶心,想吐,万一真在上面吐了,下面的人没躲开……

“赵导!赵导!”闻晓用尽全身力气喊着,“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赵导一皱眉,面色十分不悦:“把他放下来。”

下降的速度不是很慢,这种失重的感觉比飞上空中更让人难以忍受。这次闻晓强忍着,没叫出来。

等他下来后脸都白了,许宴阳急忙跑过去递给了他一瓶水。

赵导几步走到他面前:“怎么回事?”

闻晓干呕了几声,又喝了口水,身体还在颤抖着:“我,我恐高。”

“恐高?”赵导重复了一句声音也变了调,“恐高怎么不早说?流月有很多打戏。”还要吊很多威亚的。

“那是我小时候的事,我以为自己不怕了。”闻晓也很愧疚。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赵导问道。

“腿软,站不起来了。”闻晓试了一下,实在是吓的不行,没吐出来已经不错了。绕是如此,他还是干呕了几声。

“真是麻烦,”赵导已经十分不悦,看闻晓这样子今天的戏恐怕是拍不成了。

耽误一分钟都要耽误不少钱,虽说他之前很满意闻晓,但他这个样子给整个剧组都带来了麻烦,还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再拍。赵导这里已经起了换人的心思,钟书鸣忙跑过来:“赵导,不如今天先拍我的戏吧,我不是有场在竹林的戏吗?让真真先缓一缓,他第一次吊威亚害怕是正常的。”

赵导还是挺给钟书鸣面子的,点了点头:“那先这样吧,让她下去缓缓,她的戏等明天再拍。”

虽说钟书鸣也有场竹林的戏,但本来说今天没他的戏份,他一没化妆,二没换衣服,一切都得重头来。而且钟书鸣所需要的东西和闻晓的又不一样,道具组也得重新弄。场地也要重新布置,这么一来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还没拍什么戏。

闻晓又怕又内疚,中午出奇的没有吃下去饭。

阮星剑递给他一瓶水,他道了声谢接过了。

还是很难受,有些想吐,心里也不舒服。闻晓实在太难受了,拿出手机给廉睿打了个电话。

过了好久廉睿才接,他的声音很低,好像是在开会。

听到廉睿的声音,闻晓只觉得心突然有了归属,他吸吸鼻子:“哥——”

“怎么了?”廉睿敏锐的觉察出他的不对来,“你等我一下。”

说着,廉睿把电话挂了,大概一分钟后,他把视频发了过来。

闻晓看看周围无人注意他,便插上了耳机接通了视频。

“晓晓,你怎么了?”廉睿的表情很着急。

“没什么。”闻晓打完电话后又有些后悔,他给廉睿打什么电话呢,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这样会不会太暧昧了?可是听到廉睿的声音后,他的心情不知怎么的好了很多。

廉睿显然不信:“中午吃饭了吗?”

“还没有,”闻晓摇摇头,“一会儿吃。”

廉睿并没多问:“那多吃些,别饿着了自己。”

“我知道了,”闻晓说道,“哥你也去吃饭吧,我挂了啊。”

说着,便将视频挂断了。

因为闻晓的缘故,耽误了一上午的拍摄进度,所以中午大家都没休息,草草的吃了些饭又开始拍戏。

闻晓心里很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只能看着他们。兰可佳走了过来:“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

闻晓低着头没有说话,蔫蔫的,兰可佳见他不回应也觉得没意思,过了一会儿就走了。

自给廉睿打完电话大概两个多小时后,闻晓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廉睿打开了:“喂,哥。”

“晓晓,出来接我。”廉睿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了。

出来接我?什么意思?闻晓看着挂断的电话脑海中腾地出现了一个念头,廉睿来了?他怎么来了?

闻晓这样想着,奋不顾身的朝外面跑去。

到了竹林之外,又往前走了一块,来到一条水泥路上。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路边,廉睿半倚靠在车上,十分的英俊潇洒。

闻晓脑海中浮现一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开着豪车来娶我。呸!不是娶,是来和我结婚!

“哥!”闻晓大喊了一声,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廉睿会出现在这里,可眼前的一切都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廉睿像他招招手,他像只小狗似的巴巴地跑到了他身边。

“发生了什么事?”廉睿上上下下看了他一圈,发现他没收拾,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哥你怎么来了?”闻晓十分高兴,又伸着脖子往车窗里面看,“小呆和多多也来了吗?”

“上车说吧。”廉睿把车门打开,他和闻晓坐了进去。

闻晓往后车座上看,什么都没有,心里有点儿失落。

“我坐高铁来的,高铁比开车要快些。”廉睿解释着,“车是原本就放在分公司的。”

闻晓还是有些失望,但看见了廉睿,又高兴了起来。

“晓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廉睿看着他,“我很担心你。”

闻晓就把上午发生的事全都说了,说完后心里好受多了。

“没事的,”廉睿安慰他,“我们晓晓这么厉害,恐高怕什么,肯定会很快地克服掉的。”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能克服掉,”闻晓说道,“我没想到自己恐高会这么严重,明明看到别人做的很轻松的事情,为什么到了自己这里却成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廉睿道,“别人不恐高,可他们未必没有不怕的东西,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那哥你呢?”闻晓起了个坏心思,“哥你怕什么?”

原以为廉睿不会说,或者要磨蹭好久才说,没想到廉睿说得十分痛块:“我害怕你啊,害怕你伤心难过不开心,害怕你在外面拍戏受累受欺负吃不好睡不好,更害怕你不喜欢我。”

闻晓:“……”廉总真是太会了啊,不服不行,再这样我真是要沦陷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2721:48:43~2020-04-2822:57: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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