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嫉妒使小呆面目全非,它伸展着翅膀飞到小边牧的脑袋上站好,小脑瓜在闻晓的胸前蹭啊蹭的。

闻晓一手抓起它,让它站在自己的肩上:“狗狗还小,你的爪子又尖利,别抓坏了它。”

小呆简直气死了,头上的羽冠都竖起来了。

“怎么样?小狗是不是很可爱?”闻晓丝毫没有察觉出小呆的不对劲,还满心欢喜的和它一起谈论着狗狗。

难看死了,可爱什么?小呆气得小脚丫在闻晓肩膀上踩来踩去,闻晓感觉出来了:“瞧你高兴的,一刻都不安分了。”

小呆:“???”我这是高兴吗?我这是气的!小呆马上站住不动了。

闻晓抱着小边牧坐在椅子上,又道:“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就叫多多吧。”它就是个多余的,所以是多多。

“多多?”闻晓重复了一句,“我还想着取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名字,这样出去别人就知道咱们是一家的了。”

谁要和它是一家的,小呆刚要反驳,话到嘴边没说出来。不行,不能让晓晓知道它对那条狗不满。它要在晓晓的心中维持一个大度,宽容,友爱的形象。小呆道:“多多这个名字多好啊,叠字名比较亲切。别人给狗狗取名不也是什么‘欢欢’‘喜喜’‘乐乐’之类的?”

闻晓一想,多多就多多吧,这名字是小呆取的,别拂了小呆的好意。

“多多,我们多多有名字了。”闻晓两只手放在多多的前腋窝下面,轻轻摇晃了下它,又把它抱在怀里,在它的脑袋上亲了一口,十分喜爱,“我从小就喜欢狗,始终没能养成,这下好了,终于能养了。”

小呆也把脑袋凑过去,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亲亲,再一看,闻晓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多多身上。

“所以,我只是个意外吗?”小呆实在是忍不住了,什么大度,宽容,友爱的形象,通通甩到一边去了。原谅它只是一只机器人,还是只是个快要失宠的机器人。

闻晓终于觉察出小呆的不对劲,他把多多放到地上,让它自己去玩儿,又顺手把小呆抓下来,放在自己面前:“怎么了这是?”

“没怎么。”小呆要头往旁边一歪,你刚才不是挺高兴的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闻晓看着它竖起来的羽冠,还说没怎么呢,口不对心的小家伙。

“是不是因为多多?”闻晓联想到在多多进门之前它还高高兴兴的呢,再加上它那句话,破案了。

小呆没说话,闻晓好笑又无奈:“就算有了多多,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还是不可替代的,你能陪我聊天,多多却不能,你们俩都是不可或缺的。”

“那你不会嫌我烦吗?”小呆问的极为小心翼翼,生怕闻晓马上说不要它了一样。

“怎么会呢,”闻晓安抚的摸摸它的小脑袋,“你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啊。”

“那你从小就想着养狗,从来没想着养鸟。”小呆别别扭扭的。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鸟也能当宠物,”闻晓编着瞎话,“我们那里都是养狗养猫的,没有养鸟的。我年纪小,没见过,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好吧。”小呆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解释,“那我和多多掉河里了你救谁?”

闻晓:“……”

“多多是狗,会游泳。”闻晓道,“你是鸟,有翅膀。”

“我是说万一呢,”小呆不依不饶的,“假设多多不会游泳,我也不会飞,我们俩掉河里了你救谁?”

“我不会游泳啊,要是掉河里了,就全指望着你和多多救我了。”闻晓想了想又道,“多多可以用背驮着我,用嘴拽着我,让我不会沉到河里,你就会去大声的喊人过来救我。”

“那我和多多谁最有用?”小呆又补充着,“就是你掉进河里,我们救你这件事。”

闻晓:“……”为什么总离不开掉进河里这事。

“都有用,”闻晓道,“多多再厉害,也不能凭一己之力把我从河里救出来,它还需要你来叫人救我。可没有了多多也不行,万一我一个人支撑不到你叫的人来呢。所以说,你们俩都是无可代替的。我不会因为有了多多而忽略了你,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闻晓一阵安抚,小呆这才勉强接受了些:“那我不想再在这里装成毛绒玩具了,我想变回鸟。”

“这样也好,”总让小呆躲着也不太好,不如借这个机会让它出来,闻晓想了一下,和它商量出了一个主意。

没过多一会儿,廉睿就听见闻晓在房里大呼小叫的:“廉睿!廉睿!快来,快进来看看我的鸟!快来看看我的鸟!”

廉睿双眼直放光,送条狗还有这么大的收获,不过这样会不会太快了?

他这样想着,手已经去敲闻晓的房门了。

闻晓把门打开,一脸惊喜的把小呆举起来,差点儿贴到廉睿脸上:“廉睿,快看我的鸟!”

廉睿:“……”原来是看这个鸟。

“我的鸟回来了。”闻晓高兴的说着,“刚才从窗户外飞进来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廉睿扫了一眼小呆,“我就说它不能飞丢吧。”

“那是,我的鸟最聪明了。”闻晓说着。

看这只鸟廉睿微微有些失望,等闻晓要下楼去喂多多的空隙,廉睿故意把小呆截住了。小呆飞不过去,害怕极了。

“你这几天去哪了?”廉睿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有一次飞到外面被人捉住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脱身。”小呆不敢看廉睿的眼睛小声道。

“蠢!”廉睿说了一声又下楼追闻晓去了。

多多刚来到新家适应的很好,完全不把自己当外狗,在客厅里撒着欢,追着闻晓跑来跑去。

跑得累了就趴在他身边,闻晓摸着它身上的毛:“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多多,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廉睿说着。

闻晓怕冷落了小呆,也让它参与进来。多多一会儿去追小呆,一会儿去追闻晓,客厅里吵吵嚷嚷的,闹做一团。

孙婶往饭桌上端菜,看着玩闹在一起的主人和宠物,笑着对廉睿道:“有闻先生在,这里热闹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呆十分有心机的先飞上床,占据了床中间的位置,并对后进来的闻晓道:“多多不能在床上睡,它掉毛,而且又没有洗过澡,身上很脏,现在还随地大小便,万一拉在床上呢。”

闻晓一想也是,反正廉睿已经买了狗窝,就把多多的狗窝放在了他床头的位置,这样他一睁眼就能看见它。

多多很乖,新进家的第一晚也没叫。闻晓感叹:“好乖的狗子啊。”

小呆把脑袋往闻晓的怀里扎:“我第一晚也没叫。”

闻晓摸摸小呆脑袋:“嗯,你也乖。”

为了训练多多,廉睿还特意请了位训犬师。

训犬师会让闻晓和多多一起互动,以便多多以后能听他的话。

小呆不屑的道:“不是说边牧最聪明吗,我看也不怎么样,还得请人专门来训练,我就没有用人来训练。”

“是是是,小呆最聪明,”闻晓忙着安抚,“不是所有动物都像你这么聪明。”

小呆被夸的浑身舒畅,就站在闻晓的肩上和他一起训练着多多。

闻晓这几日也挺忙,白天和训犬师训练多多,晚上又去和廉睿学游泳,日子过得还挺快乐。

如此几天,这一天上午,他还像往常一样,与多多互动。孙叔忽然找来了:“闻先生,太太来了。”

太太?什么太太?

闻晓有些懵,难道廉睿已经隐婚了?他现在住的这栋别墅是用来金屋藏娇的?那他怎么办?他不会撕逼啊。

看着闻晓的样子孙叔又解释着:“是廉先生的妈妈。”

闻晓:“……”

原来是廉睿的妈妈,闻晓脑子里的那场宫斗狗血大戏顿时歇了菜。

不过廉睿的妈妈来干什么?他还记得他住进来的那天孙婶就对廉睿说过一嘴,说廉妈妈要来。然后被廉睿拒绝了,这么看来,这母子二人的关系并不好。

闻晓已经在脑袋里补了一场狗血大戏。在外面风花雪月的廉爸爸伤透了廉妈妈的心,经过一次又一次无休止的争吵,廉妈妈终于意识到丈夫的心已经永远不能回来了。她为了缓解悲痛,染上了赌博。豪赌,一晚上输几千万,几个亿的那种。

廉睿就算再有钱,也架不住有这么一个母亲。在一次次的劝说母亲戒赌失败后,母子终于彻底决裂。

可是廉妈妈输完了手里的钱没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找儿子要,廉睿为了让母亲彻底戒赌,所以才一次次狠心将她拒之门外。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看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太太现在在哪?”闻晓问道。

“她刚下车,正往里面走呢。”孙叔说道。

“那快带我去看看,”闻晓边说着边往大门走着,“对了,通知廉睿了吗?”

“已经通知了,廉先生说一会儿回来。”孙叔说道。

这下闻晓彻底放心了,他朝着大门走去,多多像小尾巴似的跟着它,小呆就现在他的肩上,颇有保驾护航的味道。

还没到大门口,闻晓就瞧见了一位贵妇人款款的朝这里走来。她穿着一条合体的连衣裙,身材很好,举止十分优雅,看起来不到四十岁。

但闻晓知道廉妈妈已经五十多了,看来她保养的很成功。

“晓晓!”正当闻晓思索着该怎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廉妈妈一眼瞧见了他,并对他挥了挥手,神态语气十分热情。

闻晓:“???”难道您也认识我吗?

正在迟疑间,廉妈妈已经过来了,亲亲热热的抓住他的双肩仔细打量着:“瘦了,我就说你这孩子不要去拍戏,咱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你拍戏多辛苦啊,这才几个月没见你就瘦了。”

咱们以前见过吗?

廉妈妈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让闻晓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廉妈妈又回头对孙叔道:“把东西都搬到客厅里,一会儿我要给晓晓一样一样的看。”

而后又转过头来对闻晓道:“最近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还,还好。”闻晓还在晕着。

跟在旁边的孙婶笑道:“太太,闻先生失忆了,他现在不认得您。”

“哦,对对,晓晓失忆了,你瞧我这记性,”廉妈妈敲敲自己的脑袋,“一看到你太高兴了,竟把这事给忘了。只是这怎么能说失忆就失忆了呢。前几天小睿和我说这事,我还以为他骗我呢。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说到后来声音有些哽咽,闻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廉妈妈拭拭眼角:“好了不说这些了,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闻晓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你的小宠物吗?”廉妈妈终于注意到跟在闻晓身边的两只小动物,“好漂亮的小鹦鹉。”

小呆骄傲的挺挺胸脯。

“狗狗也好可爱。”

多多似乎是听明白了,围着廉妈妈转了一圈。

闻晓终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它叫小呆,它叫多多。”

“很好听的名字。”廉妈妈夸赞着。

说话时就已经进了房里,廉妈妈坐在沙发上,孙婶倒了杯茶给她。

“你们刚回来时我就说来,”廉妈妈喝了口茶,“但小睿那臭小子非不让我来,他说怕打扰你休息。你说我又不是孩子,又不能大喊大叫的,就是来看看你,怎么会打扰你休息。”

闻晓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陪着笑。

“晓晓,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廉妈妈把茶杯放下,上下打量着他问。

闻晓摇摇头:“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没关系,谁没有忘记的时候呢,只不过你忘得比较多罢了。”廉妈妈倒是看得开,“你也不要刻意去回想失去的记忆,顺其自然吧,能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就算了,不管

你想不想得起来,你都是我的好儿子。”

闻晓:“???”我是你的儿子?那我妈怎么办?

“来,看看我给你买的东西,”廉妈妈拿过茶几上摆着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给闻晓看,都是些补品食物之类的,“这些东西要按时吃,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身子。”

“谢谢太太。”闻晓礼貌道谢。

廉妈妈拿东西的手一顿,看着闻晓认真道:“怎么能叫我太太,我是你妈妈啊,要叫妈妈的,乖,叫一声妈妈我听听。”

闻晓:“……”我妈要是知道我在外面认个妈,不知道会不会弄死我。

“我不管,就算你失忆了,也不能不叫妈妈。”廉妈妈唯独在这一点上不依不饶,“叫妈妈我听听。”

“我……”实在是叫不出来,闻晓小心翼翼的问着,“能不能等我恢复了记忆再叫呢?”

“不可以,”廉妈妈做出完全没得商量的表情,“我是你妈妈,你必须要叫。本来你就失忆了,我这心里都够不好受的了,你现在又不叫我妈妈,这不是让我更难受吗?”

说到最后,还隐隐带着哭腔,她抽出纸来擦擦眼底。

闻晓瞧她哭了,也是慌了,把心一横,叫叫吧,总比看她哭强啊这样想着,闻晓心一横,从牙缝里挤出来:“妈妈。”

“哎——”廉妈妈马上破涕为笑答应着,“这就对了嘛,不管你变成怎样,都是我的儿子。”

她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来,很厚的样子,有几万:“拿去零花吧,没有钱就和妈妈说,近期就别出去拍戏了,在家养养身体。”

闻晓马上把钱推回去了:“这钱我不能要,我自己赚了些钱的。”这年头还有人出门带这么多现金?

“你赚的是你自己的,这是妈妈给你花的,不一样的,快拿着吧。”廉妈妈又把钱推到给了闻晓。

“可是我的钱够花啊。”闻晓又把钱推回去,“不需要妈妈你的钱的。”叫出第一声妈妈后,再叫就顺口了。

“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孩子,”廉妈妈再推,“给孩子钱花又怎么了?快收下,不收下的话妈妈会伤心的。”

闻晓这真怕她再哭,只好把钱收下,想着等廉睿回来了再给他吧。

廉妈妈见他把钱收下了十分高兴,又开始与他忆往昔。

你们可真是母子啊,闻晓想着,想当初廉睿听说他失忆后,便开始拉着他回忆他们二人的幸福生活,这会儿廉妈妈开始与他回忆他的童年生活。

“你刚来家里的时候还很小,那时才三岁,你那时瘦的啊,皮包骨似的,”廉妈妈说道,“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我一见到你就觉得特别有缘,心就软了,当即和你爸爸商量要把你带回家。”

闻晓颇为好奇:“那妈妈是在哪里看见的我呢?”

“在孤儿院里,”廉妈妈解释着,“我那时经常做慈善,偶尔会去孤儿院,。有一次我去孤儿院,就在那里见过了你。”

我还去过孤儿院?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当即就给你爸爸打电话,说想要收养你,让你爸爸带着小睿一起来了。”廉妈妈说道,“本来我还担心小睿不会接受你,哪承想那臭小子比我还喜欢你,一见你就不撒手了,非要带回家。就这样,我和你爸爸收养了你。”

闻晓感叹:“原来是这样啊。”原来这母子一样的会编故事啊。

“你回来后,就与小睿睡在一张床上,”廉妈妈继续给他讲那过去的事,“小睿从小就是个小霸王,调皮捣蛋的让我不省心,不像你,乖巧懂事?但说来也怪,那混小子一遇见了你,马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听话。你比小睿小四岁,整天跟条小尾巴似的在他身后,他去哪你就去哪。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件有意思的事……”

闻晓好奇,她又能编出来什么有意思的事:“是什么事啊?”他配合着问着。

“接你回家的时候小睿正好放寒假,那时候你们整天疯玩儿,后来寒假一过,小睿就要去上学了,你嗷嗷的哭不让他去。后来我们把你哄住,让小睿偷偷的去上学了。结果你在家哭的厉害,实在哄不住,只好把你送去小睿的学校。见到小睿你就不哭了,连老师都看着稀奇,为了安抚你,就在小睿的座位旁边给你也放了一把小椅子。小睿上课,你就坐在旁边玩儿,也不打扰他。只在他下课的时候和他玩儿,可有一次你竟在课堂上尿了裤子。”

闻晓:“!!!”我可没干过这丢人的事,你别瞎说。

廉妈妈笑了一下:“事后问你,想上厕所怎么不说,你说怕打扰哥哥学习,就憋着,没想到没憋住。后来你还要把那东西剪掉,说迟早还得惹出祸来。”

槽点太多,已经无力吐槽。

正说着,廉睿回来了,闻晓头一次这么期盼过看见廉睿,他见到廉睿时,都觉得他的头顶散发着圆圆的光圈,那是解救他的光辉。

“小睿你回来了。”廉妈妈看见儿子回来很高兴,亲亲热热的迎了上去。

廉睿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闻晓,又颇为嫌弃的看着她道:“不是说了不让你来吗?”

“我这不是担心晓晓,臭小子,见到你妈还甭着一张脸。”廉妈妈在廉睿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我爸呢?”廉睿环视了一圈,“他没和你一起来?”

“你张叔叔找他有事,他们出去了,”廉妈妈说着,“等他办完了事就会来的。”

廉睿没再说什么,走到闻晓面前:“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啊,”闻晓说道,“我的伤也好了,哪里都不疼了,刚才和小呆还有多多玩儿了一会儿,然后妈妈就来了,我在陪她聊天。”

“是啊,我们在说你们小时候的事呢,”廉妈妈说道,“我想着多讲讲,说不定有一天晓晓就想起来了呢。”

廉睿挨着闻晓坐下:“说得对,那我也听听,有的事情是我和晓晓两个人的秘密,你都不知道。”

闻晓看着这对母子欲哭无泪,可快饶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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