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种展开,第二天的清晨一定是这样的。
“太宰?!你什么时候跑上来的?”
祁临很有理由怀疑太宰已经醒了,不过就是在装睡而已。
太宰睁开眼睛:“祁临你昨晚同意了哦。”
祁临:“我什么时候?”
太宰:“我讲睡前故事的那个时候同意的。”
看太宰说得那么笃定,祁临想了下昨晚,她好像是慢慢睡着的,但她没有印象答应过:“我肯定没有。”
“那就是你忘掉了,”太宰愉快地下了结论,“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吗。”
“就算你说得那么自然也掩饰不了你是偷偷地上到我的床的。”
祁临把被子里的太宰和被子裹成一个太宰卷,然后让太宰卷滚下了床。
“好过分啊,”太宰卷没有急于重新变成一个太宰,“睡前故事是额外服务,肯定是要有额外报酬的。”
祁临:“你没说过。”
太宰:“这是潜规则!”
祁临:“潜什么规则,待会我把你潜了。”
祁临话出口了才意识到这个怼人句式并不适合这个场景。
真不能图一时口快啊。
太宰卷已经很快接上,一脸期待地抬头:“好啊好啊,现在吗?”
这人到底怎么做到秒脸红的!
祁临补救道:“我是说把你潜到温泉池底,你想什么呢?”
太宰:“我想的就是这个,潜到温泉底自杀,所以我很快乐,你刚才不是想到这个吗?”
“…………”祁临发现说不过他,只好将太宰卷摊开,“我改主意了,你还是凉快一会醒醒脑子。”
这下她没醒也被太宰弄得完全清醒了,她实在气不过,就伸手薅太宰的头发。
这种被猫大清早吵醒然后只好拼命撸猫的感觉是什么。
但是,这事她觉得要严肃一点:“半夜趁女孩子睡着爬上她的床,你是觉得这个很正常?”
太宰:“别人的话那估计是吧,可这不是我和你*&%¥#@”
祁临用被子捂住了太宰的嘴。
祁临:“再给你一次冷静的机会。”
太宰被物理禁言,只好用眼巴巴地看她,满脸都写着“我和你这样不是很正常”。
“哪里正常了!”祁临道,“你相当于在侵犯隐私权诶,是犯罪。”
她开始觉得太宰是不是在等她主动捅破窗户纸。
太宰:“祁临你也对我犯过罪,还有对我注射违|禁药物还有非法监|禁。”
药物,指临时麻醉。
非法监|禁,指好吃好喝供着还顺便帮他躲了别人的追踪。
她万万没想到会被翻旧账,太宰这个措辞好奇怪,听着好像她对太宰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
祁临:“那时情况又和现在不一样,那是我为了做任务做出来的失智举动。”
太宰:“可是你那时做的事情明明性质更严重,所以我这样也没什么吧,只是睡同一张床而已。”
“好像是——才怪!”祁临快被他绕进去了,索性放弃跟他讲道理,“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太宰故技重施,又来死活抓着祁临不放的那一套:“我要捍卫我睡床的权利祁临这是在虐待我!”
不过他的动作越来越超出正常距离了,原本最开始他让祁临收留的时候只是抓着祁临的袖子,渐渐变成浮夸的拦腰抱,现在倒是比较像是一个正常的拥抱了。
然而祁临只觉得太宰他好吵。
一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太宰太恐怖了!
而且太宰是真的会上吊,并不是个形容词。
他们僵持到客房早餐服务敲门都没有得出来最后的胜利者。
祁临:“你去拿。”
太宰:“不,今天不说清楚我们都别吃了!”
祁临:“……你这哪来的台词。”
祁临以为他懒得走那几步,刚无语着想站起来去开门,太宰却动了。
太宰边走边道:“我早就识破了,你就是想找个理由想把我丢出去。”
祁临:“要扔早就扔了,还能让你在这里作威作福。”
“祁临你又威胁我,”太宰打开门后还对送早餐过来的小哥哭诉,“小哥你说我是不是好可怜。”
这个小哥从同事那里听说了住在这里的一对是戏精,没有想到被他撞到现场,只能挂上营业式微笑:“那个,先生,我送到了,如果没有什么另外需要的我先走了。”
说完,他关上了门。
祁临:“我觉得你吓到别人了。”
太宰:“是我的经历让听众伤心得不忍心再看我。”
吃完早饭,按照道理说该继续出门旅行的。但由于他们都不赶时间,祁临自然没做旅行计划。
……最后演变成了他俩打赌,赌抽到SSR来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演变成这样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祁临已经是想证明自己的运气绝对比太宰要好的状态了。
太宰:“那你完了,祁临,你待会绝对抽不出来的。”
祁临看他说得那么笃定,反驳道:“你少来在这里嘴硬了,这可是大家公认的抽卡黑心无保底手游,你再怎么虚张声势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想想待会你去厅外面睡要不要多带两层铺盖。”
规则是每人一百抽,谁抽得的稀有卡最多谁赢,如果抽到当期限定有额外加分。
过程就不说了,反正抽卡流程就那样,祁临抽到的是一张当期限定SSR,她原以为她稳赢了。
而太宰。
他!居!然!抽!到!双!黄!
祁临抢过手机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虽然都是她自己号上的,但她头一次没有喜悦,不可置信地道:“这不科学!”
这黑心游戏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了,而且还良心发现到了不对的时机!
赢了的太宰说话跟唱歌似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是天启!”
祁临不信邪地再把手机推到太宰面前:“你再抽一下试试。”
这概率倒很正常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祁临嘟囔:“你是不是把我运气给吸走了。”
要不是这个不可能作弊,她多半是要怀疑太宰动了什么手脚的。
“都说了是天启。”太宰笑着摸了一下正处于被打击状态的祁临的头。
反正他到时要是抽不到就再想带点别的什么办法好了。
祁临看了看时间,他们居然争论这个问题争了大半天,这会都要到晚饭点了,想去哪里玩也迟了。
她回想了一下,他们居然争这些没营养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一天,深感无力:“算了,我叫点吃的吧,至于你,你没有权利点菜,所以跟蟹相关的你统统都不要想了。”
太宰凑到她旁边看她点菜:“真的不可以吗?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祁临:“不可以。”
可能因为以这样戏剧性拉满的效果胜出了,太宰没有在吃的上过于闹腾。
就这样又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
祁临看着得意的太宰,有一种要不她出去睡的冲动。
但是她又一想凭什么她要出去睡,于是语气生硬道:“那我关灯了。”
太宰:“好的~还需要睡前故事服务吗?”
祁临断然拒绝:“不需要。上次讲个睡前故事你就跑我床上了,谁知道下次你给我弄出什么离谱的报酬。”
不过,她到底为什么要同意这种无理的赌约,还执行了,直接把太宰赶出去不就好了吗。
难道她其实也对太宰——
她马上又截住不想了。
好在祁临的优点就是就算这样也能无障碍入睡,只不过可能因为空调的温度调得有点高,导致有些干燥,她半夜口渴想起来喝水的时候,一睁眼发现太宰没睡。
不仅没睡,还看着她,她睡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梦话吧?
祁临揉揉眼睛,先找到水杯喝了两口水,顺便把加湿器打开:“我忘记开加湿器了吗……太宰,你该不会其实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大费周章地逞强啊。”
听说是有一种人旁边有人就很难睡着的。
说起来她确实没怎么见过太宰睡着是什么样的,太宰总是醒得比她早。
太宰:“没有在逞强哦。”
“唔,那给你数个羊好了,没有你那么多弯弯绕绕,免费,数到我睡着为止,”她实在太困了,眼睛都没怎么睁开,“一只羊,三只羊,五只羊,四只羊……十五只羊……”
她数得颠三倒四,最后也没数多少只,也意识到这样不太行,她做了个连太宰都有些惊讶的举动。
他们两个的被子本来是各自盖各自的,她在入睡前拼着最后一点清醒把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给太宰。
到明早起来祁临估计也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逻辑,可能困到意识模糊就是没有逻辑的:“好啦。想让我完整地……数羊……下次就不要再偷偷……关掉加湿器了……”
祁临的被子盖过来,太宰这边的被子就很多余了,所以太宰放弃了他的被子。
另外一个人的温度很自然地传过来。
尽管他这几天都在问祁临要不要讲他过去的事,但实际上他是不会讲的。
直到祁临的任务超期为止,直到确保祁临的任务真的失效为止。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将祁临留在这里的咒语是否会生效。
在这之前,就连这个东西的存在,他都不想让祁临知道。
太宰在黑暗中看着她的睡颜,将祁临的被子卷过来一点,连带着他们的距离又更近了:“这是祁临主动分给我的,那我就不会还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这个盲盒写了挺久,是时候差不多该杀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