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取名的事因为朏朏抵死不从不了了之,没能通过母子名认证,莫生生很是遗憾。
过后的几日里,生生吩咐丫鬟为朏朏准备了饭食,这才发现为何伙房受不了朏朏。
这货吃的真不是一般多啊。除了一日三餐,它几乎可以一刻不停往嘴里塞东西。
难怪平日里除了见它趴在榻上眯着眼,其他时间都见不着踪影,生生这才怀疑它是住在伙房了。
有时刚吞完一条比它身子还大的鱼,又能接着舔完一盒肉酱。一气呵成,却斯条慢理,优雅舔着一小块,仿佛身旁那一具大骨架不是它剔出来的。
莫生生不可思议地举起它掂了掂:“朏朏,你真的没胖吗?”
莫非是毛毛过于蓬松,原本就看起来很肥了,再肥也就看不出来了?
朏朏旁若无人地梳理着爪毛,只略微将眼皮抬起来望了她一眼。
如今朏朏背上的伤口是全然好了,但份量似乎是一点也没增加,仿佛身体里藏着个动能发电厂,食物刚进去就消耗不见了。
在朏朏眼中,莫生生根本是大惊小怪,只有它自己知道,要想恢复人身,这些还远远不够。
还差一味推力,但这味推力并非寻常人的食物可以做到,如今只得靠大量普通食材来堆砌。
莫生生正好说歹说把朏朏骗上了秤,外面突然传出世子归来的消息。
生生两眼放光,当即丢下秤,头也不回就往外跑。
朏朏冷不丁被她扔在美人榻上,冷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分明先前还意图刺杀宫禹,如今却又当真像传言那样,仿佛被恋爱冲昏头的少女。
这坏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表哥!”
宫禹披着一件水蓝色绸缎披风,意气风发,仿佛凯旋归来的年轻将领,正向许诗画的住处来。
莫生生跑出院子,正巧迎上了他。
他对上少女光彩熠熠的眸子,浅浅一笑,仿佛春日的阳光都汇聚在他身上。
“诗画。”
跑到面前,生生才收敛了些许热情,学着许诗画的儒雅,讪讪低下头。
“表哥去了好久,诗画每日都好无聊。”她偏了偏脑袋,试探着问,“法师师父传授表哥什么了?”
宫禹收敛起笑正声道:“我正要来找你说。师父教了我一套法阵,若配上我的功法,应当能将天犬降伏……”
“对了,近日可听闻那天犬出来害人?”他这才想起来问一问近况。
生生引着宫禹向院中走,摇了摇头道:“天犬似乎自那日与朏朏争斗后就销声匿迹了。”
她未提起朏朏就在身边的事,如今它不会说话,大概也提供不了什么消息。
“奇怪。”宫禹微蹙起眉。
二人走进屋子,朏朏慵懒地抬眼望了一眼,随后惬意揣了揣手,眯起眼。
宫禹坐下后,浓密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嘴角又挂上了温和的笑:“未害人总归是好事。我这一月内力见长,倒也不虚此行。”
这正是莫生生最怕听见的消息。
她倒茶的手顿了顿,表面敷衍道:“表哥修行一月有收获就好,至于天犬……或许那日被朏朏治服了也未可知。”
她僵着脸干笑着,斜眼去瞥朏朏脸上的神情,努力想看出那日妖精打架的结果。
朏朏耳朵动了动,睁开一只眼望来,神色有些轻蔑。她偷瞄了几回,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于是自己猜想起来,有两种可能。朏朏受了重伤,也赶跑了天犬,这才化作原形。或者朏朏被打回原形,天犬继续嚣张横行。
想到后者朏朏被打得抱头鼠窜样子,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朏朏投来一丝带着威慑的目光。见她不时偷瞄自己,又露出笑来,就知她未想好事。
身旁宫禹不解地望着她,又继续道:“诗画,还有一事。”
生生急忙收敛住笑意。
“我可能……又要离去一段时日了。”宫禹放下茶盏,眼中带着些许歉意。
生生记得在许诗画的记忆中,每回来侯府,表哥都会陪她谈天、逛街。
宫禹早已将这些当作了必须之事,此次表妹来了这些日子,还未得空陪过她,他不由觉得有些怠慢了她。
不过这回许诗画是来常住的,即使是原主应当也不会在意这一两日的玩乐。
但生生可以借着宫禹的这个习惯,讹上他。于是,她假装不悦道:“表哥又要去何处?”
“京城。”
生生愣了愣,脑海中飞速追溯原书最初的部分。“圣上召见表哥?”
宫禹点了点头:“圣上有密事吩咐,需要面见。我正好借机替父亲拜见京城里许久未走动的官员。”
生生猜想此次面见圣上,大概率是要将宫禹派往南疆了,男女主的初次相遇正是在南疆——南诏国与中原交界处。
若再不进入正文剧情,她都怀疑宫禹是不是带资进书了,这男主视角下的前文也太长了。
生生托腮望着宫禹,一双眸子闪着期待的光:“表哥,带我同去吧。”
宫禹略微一愣,薄唇微张,转头对上生生的眼睛。少女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像一只期待外出遛弯的小白犬。
见宫禹没有立即拒绝,生生趁热打铁,伸手道:“我发誓,去了京城绝不惹麻烦。表哥办事我就自己在客栈待着,我就是想去看看京城的气派样子……”说罢,还捏住宫禹的衣袂,装模作样摇了摇。
一旁朏朏的神情仿佛对她嗤之以鼻。
宫禹扶住额,嘴角渐渐弯出一个柔和的弧度。“我也的确许久未陪你了,既然如此,带你去逛逛也好。”
生生得意地望向朏朏。
这回终于能跟随目标出行,不用再每日对着这只对她爱搭不理的猫了。
出行前夜,莫生生准备了很大一张结实的蓝印花布,将衣裙按颜色,一件一件叠好摊在布上。
一边收拾口中一边念念有词。
“朏朏,没想到侯府离京城那么远,这一来一回得半月,你会想我吗?”
不用转头,生生也能感觉到朏朏冷漠的眼神。
没关系,就当她是在自言自语。
转眼衣裙已摞了一尺高。从前生生就很爱汉服,奈何太贵不舍得大手笔买,如今侯府白给衣裳,她恨不得天天不重样。
“表哥说我们要在江上行七日,然后在一个叫月见城的地方下船,再坐马车一日,就能进京城了。”
生生没有看到,朏朏在听见“月见城”几个字时,耳朵动了动,原本眯起的眼睛猛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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