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摔上门后气呼呼的进了房间,一入眼的是顾承风那张又大又舒适的床,昨晚她和顾承风两人在床|上缠|绵的镜头不受控地跳入她的眼内。
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用手轻轻抚过床面,就在去年的冬天,在最冷的日子里,有几次她爬到他的床|上,不论是把冰冷的手伸到他的腋窝里还是把冰冷的四肢贴在他温暖的身上,他最多只是咬咬牙、打个冷颤,没有推开她、也没赶她下床,帮她把冰冷的四肢暖温、暖热。
那时她只是感激他,刚刚有点儿喜欢他,而他,对她的态度才只是不再陌生了而已。
那时的他,高高在上,冷傲孤清,她厚着脸皮钻进他的被窝赖着求暖的时候,他都不曾拒绝她。可她却在两人关系已然升华的很微妙的时候拒绝了他。
人的情感就是这么奇特,当你站在自己的角度觉得理直气壮的时候,换个位置站在对方的角度再重新看待同一件事,你会发现原来自己做的竟是那么的过分!
她甚至都不敢去幻想去年冬天如果他拒绝给她暖手的话,她会不会幼稚地把他画在一张纸上,身上从头到脚每个地方都打上叉,然后再把他撕的粉碎,扔在地上泄愤地肆意踩踏。
可顾承风昨晚却很有风度地吻了她的眼睛,这个吻更像是一种goodnightkiss,一觉醒来后,对她的态度虽然有说有笑,但却不温不热,这让林默坐在这儿换位考虑后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经过几次跟他痴缠搂抱,再面对他不温不热的态度,这哪受得了?他今天连她的手都没碰一下呢,这可不行!
林默腾地一下站起身,不行,为了挽回他俩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亲密度,得想个法子才行。于是,林默想到了“勾引”这个让人面红耳赤的词。可这也是门技术活儿,弄不好还会弄巧反拙。
互联网时代怕的不是没问题,而是没网络。林默打开手机,迅速在度娘上搜索,搜索的结果真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她捧着个手机查了好久,最后选了一个即大胆又内敛建议。
林默看了看时间,快四点半了,时间还够,背上她的小包包就出门了。
林默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了,毕竟她的身份是顾承风的妻子,人要衣装马要鞍,就是她不顾忌自己的形象,那也得顾忌顾承风的形象。所以她现在买衣服再不去那些步行街或是什么普通的街铺了,从来都是直奔高档商圈或是品牌专卖店。
这贵的东西确实有它贵的价值,就拿贴身的胸围来说,穿上后“形”当然没得说,而“塑”也比那些廉价的胸围塑的时间长久,真的可以把胸托起,并且穿上一整天完全没有勒束感。
记得她刚跟顾承风住在一间房的时候,每天冲完凉在睡衣下面还得戴个胸围,连睡觉都不敢除下,几日下来后憋得她半夜总是给惊醒。后来跟顾承风渐渐熟悉了,况且那时睡衣是棉质的长衣长裤,最后索性冲完凉就不穿了,睡衣下面真空上阵。
起初她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发现顾承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不然也不会在昨晚,他的手从腰间伸进,一抓抓了个正着,很精准地被他握在手下。
回想起昨晚那几下的一揉一捏,林默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跟着头就开始发晕,等她坐地铁到了KATREEL开始选购睡裙的时候,这种晕眩感越来越强。
林默强打着精神精心挑选、试穿,最后选定了一件粉桃色的真丝蕾丝吊带睡裙,价格嘛当然不菲,但一想到是穿给顾承风看的,也就没什么舍不得的了,况且也是刷顾承风的卡。
林默买单刷卡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不对劲儿了,盯着密码器上的数字,全是重影,只得凭着感觉勉强按下密码。
林默走出专卖店,手扶着墙,眼中商铺的点缀和装饰,平常看得是绚烂悦目,这会儿只觉得眼花缭乱,看得她头昏眼花。她捂了捂胸口,刚才是头晕,现在连喘气都有些艰难了。
她把手伸进包里,摸|到手机后就又犹豫了,顾承风是急匆匆地出的门,这会儿估计正在开会。她松开手机,只得又倒回她刚走出来的店铺,让店员帮她去叫了个的士。
回到家,她连饭也没吃,和衣躺到她的“床”上就睡觉了。
——
顾承风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想着林默下午主动讨好他,昨晚的难堪也就消化的差不多了,打算回来把她哄哄,这件不愉快的事就可以翻过页了。
一进到房间,谁知林默竟睡着了。因为前两天从美国回来休息的也不好,他也早早上床睡觉了。
因为这几日来疲于奔波,顾承风一个晚上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每个梦都不同,但每个梦中总是听到同一种呻|吟声,起初这个声音很弱,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最后顾承风直接被这个呻|吟声给吵醒了。
室内昏暗一片,但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梦中的呻|吟声仍在耳边低声吟着。
他眉头一皱,这声音好像是从林默那边发出来,顾承风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听着。不一会儿,又是一声低吟,这回顾承风听的千真万确,他侧过头轻唤:“默默……”
顾承风一连叫了几声,都没把林默叫醒,他以为她只是在做梦而已。
不一会儿,床下又是一声低吟,这回顾承风却听出来这个声音中的痛苦,他连忙爬起来隔被拍了拍林默:“喂,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默蜷曲在被子下,她满面通红,浑身打着颤,时不时从鼻间发出一、两声低吟。
顾承风把手伸到林默的额头,刚一触到立马弹了回来,卧靠,这么烫!
顾承风慌忙下床,把蜷缩成团的林默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下楼叫醒了刘姨后,拿了退烧药上楼给林默喂下,然后匆匆换了身衣服,抱上林默直奔医院。
林默高烧40度,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到了早上十点多的时候,所有的化验结果一出来,连医生都傻眼了。
所有的指标全正常!
这可是患者在高烧40度的临床病例中从未有过的事呀,也就是说,林默除了体温过高之外,其余身体全无不适,这让医生都没办法给她开药。
医生也没办法,只好先开了葡萄糖和盐水,只加了退烧的药剂,先把烧退下来再说吧。看着医生举笔犹豫的表情,顾承风担心极了,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所以然来,现在他也实在没心情跟医生闹情绪,为了方便观察就给林默办了个住院,然后交待他的秘书和助理,这几天他的工作得搬到医院来办公了。
林默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来,烧也在三天后彻彻底底地退了下去,可她到底什么病、病在哪里,直到她出院了医生们都没交待出个清清楚楚的答复。
顾承风看着那帮医生真是无语,可他没接触过医学,除了摇头以外,一点脾气也没有。
林默这三天一粒米都没吃过,全是静脉输葡萄糖和盐水来维持,整个人虚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回家的路上,只要是需要她走路的,全是顾承风抱着她的。
她窝在顾承风的胸前,这会连感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前,任由全身的重量全压在他的两只胳膊上。
林默又在家里躺了三天,顾承风在家里又陪了她三天。虽然两人都在家,但很少交流。一是林默身体还没完全好,吃了睡、睡了吃,而顾承风呢,白天要么处理文件、要么打电话交待公司的事情,要么开电话会议,反正比他在公司还忙。
这公务可以在家里做,可这应酬他就照顾不到了,一连推了好几个老早就预约好的,这回可把顾老爷子给惊动了。
这天中午,顾承风刚把林默给哄睡着了,就听到楼下的动静,走出去一看,顾伟强立在客厅的中央正面向他看着,一双咄咄逼人的眼神让人看了赫赫生威。
顾伟强的这个表情,顾承风再了解不过了,赶紧解释:“默默病了,病了快一个星期了。”
“去医院看了吗?”顾伟强问。
顾承风点了点头。
“现在呢?”顾伟强又问。
“好多了。”顾承风说着给顾伟强让座。
顾伟强坐进沙发后,把拐仗立在沙发旁,良久才带着一丝感叹的语气问:“有半年了吧?”
“嗯?”顾承风为顾伟强倒了一杯刘姨斟上来的普洱茶:“什么半年了?”
顾伟强又像是回忆又像是感慨:“真没想到你闪的这个婚能维持这么久?”
“什么意思?”顾承风很警惕地问。
“我是不是该放弃我的想法了?”顾伟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旁的人。他一直以为顾承风是一时新鲜,图个刺激,才玩了一把闪婚。可上次林默为了维护顾家的尊严主动要求离婚,当时顾承风的态度让他知道顾承风闪的这个婚是认真的。而这次林默生病,顾承风更是一个星期没去公司在家陪着,这足以证明顾承风的心里把林默看得有多重!
顾伟强虽然与年青人有着隔阂和代沟,但毕竟他也年轻过,也曾爱过,当然了解这其中的情真意切。面对这份真情,他就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乐意,他也得去尊重这份情感。
老人仰起头,闭上双目,长长叹了口气,看来,顾承风和林默的这个闪婚,他只得接受了。
顾伟强已经想通了,可顾承风却被老爷子的表情给弄的一紧张,连忙解释:“我跟默默是两-情-相-悦,反正这个婚,早也是结、迟也是结,也没说闪婚就注定不长久的吧?反正……”上面的话顾承风全是唱给顾老爷子听的,全是假的,可他说着说着,这话就不知不觉地走了他的真心:“我现在不会跟默默离婚的,默默也离不开我。”
的确,因为医药费的缘故,林默确实还离不开他,而他呢,每天睡觉前都会看到她,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如果没什么大碍,明天回公司吧,老是这么电话遥控,对谁利对谁弊应该不用我提醒你。”顾伟强说出此行目的。
“我有分寸。”顾承风突然想起一件事,很诚恳地要求道:“爷爷,你那么多司机,给默默分配一个吧。”
顾伟强何等老练,当然明白顾承风的用意,毕竟林默前阵子因为没有私家车而让人利用,毕竟前几天她被人下了黑手。既然他们暂时没打算跟算计他们的人正面对执,但林默的安全不能不考虑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至此女主算是彻彻底底赖上了男主的床了,这床上得可真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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