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辛者库的奴才想要刺杀皇帝,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是御厨,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可以花菀现在的情况,想要回到原来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
“主人,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吗?”系统心很累。
“记得的呀。”花菀正在琢磨,能不能想个法子送道菜去皇上跟前呢,万一皇帝吃着高兴龙心大悦就放她回去了呢?
“如果皇帝死了,天下大乱,你的任务可就失败了啊!”
“那又怎样呢?我现在觉得,现实世界对我的诱惑,并没有让林玉快乐来的多呀!”
“主人你是不是脑子坏掉啦?”
“我才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对我好了两辈子,我也想好好宠他一次!”
“主人,我必须提醒你,他是林玉,一个太监,不是世子爷,更不是你前世的爹。”系统努力让自己说的话显得不那么心虚。
花菀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并没有搭理他。
“主人,你清醒一点。”
“哦。”
“.....”这个主人真的不想要了。
花菀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了一整日,也终究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想起自己昨天还信誓旦旦在人家面前夸下海口说“好呀”,这种盲目自信到底哪儿来的呀,花菀越想越崩溃,捂着脸想挖个洞钻进去。
正在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倒腾的时候,“咚咚咚”有人敲门。
辛者库不比其他地方,六人的大通铺众人窝在一张床上,此时已到了歇息的时辰,有人来打扰自是惹得众人不快。作为“新人”的花菀毫无疑问的被赶去开门,一敞开,竟是莲香乖乖巧巧的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花菀匆匆拿了件外袍出门,把莲香拉到墙角。
莲香瞧着花菀,眼角微微泛红,小声询问到:“菀姐姐,你能陪我聊聊吗?”
花菀瞧着莲香与林玉七分相像的脸,心瞬间就软了。点点头,随她寻了个僻静地方。
御花园里,白日里百花争艳,到了晚上除了巡查的侍卫,极少有闲人。
两人躲在湖边的假山石旁,莲香扑在花菀怀里嘤嘤哭泣。
花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很是莫名,事实上她与怀里的小姑娘并不怎么亲近,只在上次教过那么一次菜,猛得一番哭诉让并不很擅长人际往来的花菀纠结,是要安慰她好,还是让她哭一会儿才好。
只见小姑娘哭了一会儿终于缓过气来,泪眼婆娑的望着花菀。
那眼神,看得花菀一愣,怎么满满的都是愧疚。
还没等花菀反应过来——“哗”的一声,凉得直打哆嗦的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她落水的声音。
继而,眼前一片漆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养心殿里,皇帝皱着个眉头:“不是说没什么大碍,怎么还不醒?”
太医擦擦额头上的汗:“这......大概是花菀姑娘本就体寒,又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些时,因此恢复的时间可能比旁人多一些。”
皇帝冷哼一声,一个个天天在火上烧饭做菜的,居然还性子寒凉,就是个不省心的。
装睡的花菀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之前还想着没机会接近皇帝,结果——
......
想到莲香那张和林玉七分相似的脸,又想到她眼中装着的满满的愧疚,花菀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主人,你还好吧?”系统小心翼翼的询问。
“......”花菀没有回答,要怎么说,她还好,就是有点委屈呢。
皇帝见躺着的女子眼皮抖得厉害,抽了抽唇角。
“醒了就睁眼,朕龙榻睡得太舒服,不愿起来了不成?”
花菀两只大眼睛忽的张开,猛的撞进皇帝幽深的眸子里。她眼底的委屈还来不及散去,惹得皇帝好笑的发问:“怎的,把你叫醒,你还不乐意了?”
“奴才不敢。”说着,便要从床上爬起来。
“得了,先躺着。让你睁个眼都要埋怨朕,赶你起来还指不定怎么在心里埋汰我。”
“奴才不敢。”花菀声音讷讷的。
“啧。”皇帝左看右看,仔细瞧了她一会儿:“你落个水,淹成傻子了?”
花菀眨了眨眼,这话儿,她没法儿接。
“你怎么不说你不敢了?”
“......”花菀觉得,这皇帝是故意的!皇帝就是大猪蹄子。
“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骂朕呢?”
“奴才——”
“你不敢——”
花菀腹诽:你都把我的话说了,我说什么。
皇帝瞧着她醒了翻来覆去这两句,人瞧着一点生气也没有,逗弄起来怪没意思的,远没有先前那般瞧着可喜,兴致缺缺的朝着一直候在旁边的人说到:“既然是你的人捡上来的,剩下的事儿你看着处理。”
“是——”女子屈膝应答。
花菀顺着声线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惠妃娘娘方才也一直在,而跟在惠妃后头的,是林玉,他正一动不动的,瞧着自己。
花菀在与他四目相接的一刹那,侧头避开了去。
远远候着的林玉露出一刹那的仲愣,随即恢复如初。
皇帝已经出去了,惠妃娘娘不冷不热的对林玉说到:“这人既然是你救上来的,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是。”林玉应声,接着,又像是拿不定主意的询问到:“姑娘身子似是还未大好,现下是送回辛者库还是......”
惠妃不耐烦的说到:“皇上方才对她的态度你也瞧着了,有说把人送出去吗?”
“奴才该死。”
惠妃面色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好了,本宫可没工夫在这儿耗着,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
一时之间,众人退了个干净。皇上偌大一个寝宫,竟然只剩花菀与林玉二人。躺在床上的女人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次觉得,自己企图保护这个男人的想法太过可笑了,他想要做的事情,哪里还需要自己筹谋,自己无非,是他棋盘上小到不能再小的一粒棋子罢了。
念及此处,她竟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
林玉立在她身旁,高高的俯身瞧着她,言语仍旧像从前一般,没有什么情绪:“不论你在想什么,我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