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照你冷吗?”坐在床上的花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拢了拢,努力把手脚塞到衣衫里面。
见花照摇了摇头,花菀自顾自的嘟囔:“我觉得挺冷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这具身体状况一日差过一日,时常手脚冰冷,甚至没有知觉。
窝在榻上的花照看了看她,默默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花菀赶紧摇头,摆手拒绝:“我才不要呢,你快穿上、穿上,你的身体比我还不如呢!你这样会着凉的!”
花照听见她说自己身体不好,不由的有些内疚,要是自己更加强壮一些,就能更好的保护她了。
花菀拉拉他的袖子:“你靠过来一些呀,两个人在一块儿,就不那么冷了。”
花照愣了一会儿,慢吞吞的爬上床,乖乖的靠在花菀的身边。
灯火倒映下,两个小小的身影,紧紧挨在一起。
花菀笑嘻嘻的指着那处影子:“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相依为命?”
花照缓缓抬起头,看着那影子,发呆。
说起来,二人落得如此窘迫的境地,还要怪那长公主。
原来那日花菀一进宫,就被关在了这处屋子里,那长公主竟连也没有露过面,已是秋冬时节,但这间屋子里除了一张硬床板什么也没有,除了每日有人定时送些饭菜茶水,再没有人来管他们。
花菀心想,外头的天,该是变了,不然长公主断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把自己锁在这儿,就算她不忌惮父皇,也不敢这样欺侮康王府的人,章珏他们,肯定是遇到麻烦了。
花菀他二人在这个破屋子不知呆了多久,终于有一日,外头起了落锁的声音,只见一谪仙般的人物款款而入。
那人行至花菀跟前,轻笑道:“苦了我家十四了,想来是,从没遭过这种罪的。”
“确实没有。”花菀待看清楚来人之后,就不拿正眼瞧她了,只是拽着花照的袖子的手紧了两分,“不知道皇姑姑骗我进宫,又软禁起来,是想要做什么。”
花菀想不明白,自己实在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将自己关在这儿,到底有什么用。
“十四莫怕,本宫可是疼爱你呢。你不知道,如今外面世道乱,刀剑无眼,本宫是怕伤了你。十四放心,等熬过这阵子,你自然还是一等一的尊宠。”
花菀听不懂,干脆默默的低着头,不去理她。
长公主无非是来看看花菀死了没有,如今人还好好的,她是一步也不想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呆着,施施然便走了,临走之前瞥了一眼被花菀护在怀里的小少年,心头隐隐有些异样,却没放在心上。
等到那人离开,花菀嘟囔着:“上次被绑架,我一点也不怕,我总觉得吧,驸马肯定会来救我的。不过这次,好像不太一样,我猜想,康王府肯定出事了。”
花菀把嘴撅得能挂酱油瓶。
花照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定的说:“我会保护你的,你不要怕。”
花菀轻轻的笑了:“好呀,靠你啦。”
夜,渐渐近了,月黑风高,花菀二人酣睡正浓,只听得“咔吱——”一声,木门被推开,一人在夜色的遮掩之下,摸进了屋子里。
花菀似听到响声,艰难的睁开眼睛,等到她看清楚来人,不由的大吃一惊——是二皇子!
花菀可还记得,这个二皇子是个十足的变态萝莉控啊!
还没等花菀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扑在了花菀身上,在她脸上胡乱的亲,甚至一路向下开始咬她的脖子。
男人浑浊的呼吸引得花菀直犯恶心,但她确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就连手脚也没有丝毫力气!
花菀心里一横,没什么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好了!
旁边的花照眼见着花菀像是放弃抵抗的模样,心中大恸,可他的状态并没有比花菀好上几分,此时就连一个手指头也动弹不得,难道要他眼睁睁的看着、看着......
女子的衣物被胡乱得剥散在地,白玉般的肌肤、玲珑的曲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如狼似虎的男人迫不及待的附了上去,在注意到床上还窝着一个小崽子的时候,大臂一挥,就把“障碍物”给扫下了床,花菀只听得“咚”的一声,心道不好,花照怕是要撞坏了。
然而就在此时,被丢落在地的花照翻身而上,操起一旁的水壶猛的朝二皇子脑袋上重重一掷,顷刻间,鲜血淋漓,方才的“人形畜生”晃了晃身子,不可置信似的捂着脑袋拿手指着花照,最终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昏了过去。
花照仍似不解气,拿着水壶继续狠狠的砸下去,一时间二皇子已然没有了人样,血流一地。
花菀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待意识到花照在做什么,吓得立刻拦腰抱住了他。
“他不能死,他死了你就完了!”花菀大喊。
“我,不在乎。”少年依然疯了似的,手上的动作仍没有停。
“可我在乎!我在乎!我要你活着!”
小少年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愣愣的回头。
花菀这时才看清,花照的额头上,一道伤处潺潺流血,而比伤处更让花菀心疼的,是少年通红的眼,满脸的泪。
此时,门外守着的侍卫似已察觉到不对,先是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偷瞄了了一眼,等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心中大骇,立马冲了进来!
两三人手忙脚乱的把二皇子搬了出去,破旧的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花菀艰难的爬到花照身边,抱住他:“你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小心翼翼的拿手死死按住花照受伤的地方,滚烫的泪珠一滴滴,落在花照的面颊上。
花照静静的窝在花菀的怀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