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两个奶娃娃已经走得很稳了,但因为穿得多,走起来摇摇晃晃,很是可爱。
到了腊月二十二,小年头一天,三少爷李幽谦出门游历回来了。
紧赶慢赶,一行人终于赶在小年头天夜里到了家。
他就两天就传了信儿回家,说是会在今夜到家,李幽林林芝兰带着双胞胎都等在老夫人屋里。
李幽谦风尘仆仆走进门的那一刻,大家都愣住了。
老夫人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去,看着李幽谦像是不敢。
李幽谦老夫人高出一大截,肩膀宽厚,面上肌肤有些黝黑。
走的时候还是个皮肤白嫩的纤弱少年,这还不到两年,变化如此巨大?
个子窜那么高了不说,肤色也变黑了许多,整个人看着很结实,已然是个成熟男子。
这和走的时候比,说是两个人,也得有人信。
老夫人试探着问了句:“谦儿?”
“祖母!是孙儿!”李幽谦笑了,牵着老夫人的手,用力地抱住了她,随即松开老夫人,跪在她面前,郑重地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
老夫人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李幽谦,百感交集,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忙伸手去扶李幽谦:“好孩子!好孩子!回来就好!快起来!”
李幽谦站起来,笑着看向站在他一旁的李幽林,拱拳施礼:“大哥!”
“三弟!”李幽林看着终于长大的三弟,高兴地哈哈大笑,伴随着哈哈大笑声,李幽林伸出大手重重地拍在李幽谦臂膀上。
李幽谦像是早有准备,微微一用力,竟然纹丝不动,他颇有些得意地看向李幽林。
李幽林一挑眉毛,又加了些力道拍了一巴掌上去,李幽谦嘴角无奈一抹笑,配合地趔斜了一下。
李幽林哈哈大笑,忙伸手拉住,两兄弟重重抱在了一起。
李幽谦毫不客气地在李幽林后背拍了拍!他之前看大哥二哥每每这般,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李幽林一脸慈父一般的笑容,拍了拍李幽谦的后背,只把李幽谦拍得直咳嗽这才把人松开。
李幽谦对着林芝兰施礼:“大嫂!”
“三弟!回来就好!院子都给你收拾好了!路上可辛苦?”林芝兰也很高兴,要过年了,一家人到齐了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可还不待李幽谦回答,两声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三弟!”“三弟!”
众人一愣,顺着声音低头一看,就见双胞胎一左一右扯着李幽谦的裤腿奶声奶气地叫着他,淘气包哥哥还抱着李幽谦的腿在奋力往上爬。
众人都哈哈大笑出声,李幽谦弯腰伸手,一左一右全都抱起,看着两个肉乎乎的小胖墩柔声说道:“要叫三叔!”
“三叔!糖糖!”双胞胎小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往李幽谦面前一伸。
林芝兰扶额,这些天她唠唠叨叨跟两个奶娃娃讲你三叔叔要回来了,两个小家伙显然对三叔叔是个什么没有概念,也不感兴趣。林芝兰就想了个招,一提三叔叔就说你们三叔叔会给你们带糖糖。
这下好,都记住了,还当面要上了。
李幽谦笑出声,在两个奶娃娃脸上亲了亲,把他们放在榻上:“三叔叔带了糖糖,这就叫人去拿!”
李幽谦转身就要去门口,又看到月儿站在一旁有些怯生生地看着他。。
李幽谦停,伸手摸了摸月儿的小脑袋,蹲下去笑着说:“不认识了?三哥谢谢月儿的礼物,三哥这次回来给我们月儿带了礼物!”
月儿确认了这个看着不一样的人真是她三哥哥,高兴得直乐:“谢谢三哥哥!”
李幽谦伸手揉了揉月儿的头顶,站起身走到门口去叫人抬了一大箱东西进来。
箱子打开,从老夫人,到李幽林,到林芝兰,月儿,两个小的,不在家的二少爷李幽翰,连柔姨娘,人人都有份。
一屋子欢声笑语,李幽翰简单讲了这一年多的经历。
他只捡了高兴有趣的事情讲,逗得老夫人哈哈大笑,直说出去走走好。
林芝兰则和李幽林对视了一眼,二人都知道李幽谦这一年多可是什么苦都吃过,受过伤,生过病,干过重活,打过架……
李幽林想起护卫的一封封信,在心里叹口气,他的三弟终是长大了。
先前那个风轻云淡文弱书生不见了,已经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看着李幽谦并没有因为他姨娘的事心存芥蒂,李幽林有些心酸,也有些高兴。他就知道他李家的儿郎各个都是好样的。
又聊了许久,老夫人看时候差不多,赶李幽谦回去休息,说让他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聊。
李幽林和林芝兰带着双胞胎也起身告辞。
几人走出老夫人的院子,李幽谦老忍不住林芝身边看,像是有话要问,林芝兰早就猜到。李幽谦自打进屋就拿眼神四处找人了。
她知道,他这是找夏朱呢。真不是林芝兰故意不带夏朱,是夏朱那丫头知道李幽谦回来,特意跟她打了招呼,说要做个东西给三少爷,林芝兰自是允了。
林芝兰见李幽谦有些抹不开面子,也不戳破,笑着说:“三弟,我那做了些点心,待会我回去叫夏朱送一些到你院里去。”
李幽谦一愣,嘴角勾起,忙抱拳施礼:“那就多谢嫂嫂了!”
李幽林把一切看在眼里,颇为嫌弃地扫了一眼李幽谦:“当真没用!堂堂七尺男儿,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李幽谦一噎:“……!”
若不是他现在已经很强壮了,他真要信了他大哥个鬼话!说谁跟个娘们似的呢。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大哥和他那些五大三粗的护卫都喜欢说对方娘们唧唧,李幽谦无奈摇摇头。
他不知大哥和那些护卫,这些大老爷们对娘们唧唧这个词有是什么误解。
李幽谦抱拳施礼,和众人分开,向自己院子里走。
林芝兰把怀里的老扯她头发的淘气包小子往李幽林怀里一塞,嗔了他一眼。
说别人没用,就他有用!
以前送她金条,现在也还是只知道送她金条!
看看人家三弟都知道要送玉佩。
林芝兰想想屋里箱子里那越来越多的金条就觉得糟心!
她都暗示多少次了,换个花样送!
哪怕他自己做的一根木头簪子也行啊,她又不挑,不就图个心意嘛,可这狗男人每次一出手必说是金条,必是金条。
她都给他做了荷包,做了里衣,做了袜子,这狗男人眼里却只有金子!
林芝兰都已经无奈了,连生气都生不起来了。
得,这也怪她自己,谁让她一开始那么喜欢金子呢!
李幽林见他媳妇儿小脸撂了下来,把淘气包塞进后头跟着的郭妈妈手里,追上林芝兰小声问道:“兰儿,怎的?没钱花了?我去给你拿盒金条?”
林芝兰:“……!!!”
那库房的钥匙就在她手里放着,要拿她自己还不会去拿吗?
造孽啊!
众人回到正宁院,林芝兰见夏朱脸正从小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油纸包,脸上粘了一抹黑灰,看着甚是好笑,把众人都看乐了。
郭妈妈和冬青抱着已经连连打哈欠的双胞胎快步进了屋子。
林芝兰指了指夏朱手里问道:“夏朱啊,你手里拿的啥?”
“回夫人,鸡腿!烤的!”夏朱伸手抹了抹掉在脸上的头发,脸上就又多了一条黑道道。
林芝兰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那行!那什么,夏朱啊,三少爷回来了,今儿不是做了新点心嘛,你拿上一些给三少爷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