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安国侯为了讨夫人开心,一掷千金的事儿,就在京城大街小巷传开了!且一路传到了朝堂之上。
李幽林赋闲在家,并不用日日上朝,但刚散朝没多久,就有人把朝堂上皇上说的话传到了他耳朵里。
皇上夸赞安国侯与夫人琴瑟和鸣,是一段佳话!
李幽林听完,冷笑一声!
皇上这是给他扣帽子,就为了皇上这句夸赞,他和林芝兰装也得装出个两情相悦,举案齐眉。
皇上夸完李幽林,龙颜大悦,大手一挥赏赐了不少东西。
皇后娘娘夫唱妇随,也跟着也赏了不少东西!
李幽林和林芝兰这一上午竟跑前院接旨,接赏赐了。
李幽林昨晚睡了个好觉,心情不错。自己把人搬上了床,还厚颜无耻栽赃到林芝兰身上,心情好,做贼心虚,又有那么一丝丝愧疚。
复杂的情绪在李侯爷脑袋里来回这么一搅和,他也就大度的不再计较那虎头枕头的事。
大手一挥,把宫里赏赐的东西都给了林芝兰。
林芝兰笑着谢了,回去看了一眼就让冬青都收到库房,和李幽林给她买的金子分开入了账本,分开放。
这皇家赐的东西,中看不中用。不能变卖,跑得时候也不能带走,要来无用。
林芝兰打定注意,等她走的时候,侯府的东西她一样都不带走。
当然李幽林送她的自是算她的。
好歹她也跟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自己这张小脸长得又这么好看,看着多养眼,他送自己的就当收点儿门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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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了饭,李幽林又走了。
林芝兰闲来无事,又爬上床去打了个盹,怎么说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多睡睡总是好的。
林芝兰睡了一觉醒了,赖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身体懒洋洋,不想起。
“夫人,您昨儿不是说每日要多走走嘛,现在阳光正好,您要不要去花园转转?”冬青笑着问。
“我再躺会儿!”林芝兰懒洋洋说道。
“夫人,您该起了!您说过,吃了睡睡了吃那是猪!”夏朱站在床边,冷着一张脸说道。
“……”林芝兰一噎,她那天不就随口那么一感叹她现在的生活,这丫头还记着了。
“夏朱!没规矩!”冬青看了一眼林芝兰,出声训斥夏朱。夫人脾气好,但她们做丫鬟的不能没了规矩。
“那是夫人自己说的!”夏朱直来直去。
“停!”林芝兰看着冬青变了脸,又要骂,连忙爬起来,下了地,“快给我梳头发,梳完头发,咱们去逛逛!”
冬青见林芝兰并未生气,放下心来,瞪了一眼夏朱,赶紧给林芝兰梳头发。
收拾妥当,主仆三人出了院子,去了侯府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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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桃花都有点儿老了,要是早那么几天,拿来做饼子做糕点多好!”林芝兰望着一树一树的快败了的桃花,无尽感叹。
“夫人,无妨的,过些天海棠花开了,奴婢拿海棠花做饼子,到了夏天再拿荷花做,到时候再让郭妈妈给您做您爱吃的荷叶鸡!”冬青絮絮叨叨说道。
听着那么多好吃的,林芝兰的眼睛亮了。可咂吧咂吧嘴,她还是对洞房那天的桃花糕有些念念不忘。
几人在花园里正走着,前面不远处突然跑过去一个小姑娘,一下子躲到假山后面消失不见。
后面一个婆子气喘吁吁追过去。
没一会儿,假山后面传来小女娃憋屈的哭声。
林芝兰眉头微蹙,一张小脸瞬间冷了下来,开口吩咐:“夏朱,去把人带过来!”
“是,夫人!”夏朱应声,飞奔过去。
没一会儿,夏朱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先前那婆子耷拉着脑袋跟在后头,身上粘了些泥土,像是刚从地上爬起来。
“夫人,奴婢过去的时候,这婆子正在掐这孩子,奴婢就踹了她一脚。”夏朱一贯冷漠的脸有些气愤。
看着小姑娘圆乎乎的小脸上泪痕还没干,抽抽搭搭,怯生生地看向自己,林芝兰心里一软,伸出手去:“让我抱抱!”
夏朱把小姑娘递到林芝兰手里。
林芝兰伸手抱住,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月儿!”小姑娘怯生生看着林芝兰,大眼睛里都是泪水。
“月儿?你是李心月?”林芝兰笑着问道,有些惊讶。
巧了,她这正琢磨着找个机会去见见月儿,这就碰上了。
“我是李心月,姐姐你是谁?”李心月奶声奶气地问道。
这小奶音,林芝兰一听心都化了,伸手帮她擦了擦脸,笑着说:“我是你嫂嫂!”
“嫂嫂?你是大哥哥的新娘子?”李心月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是!你要叫我嫂嫂!”
林芝兰换了换胳膊,小姑娘看着挺瘦,抱着还挺沉手。
抱了一会儿,林芝兰自己的小细胳膊就有些吃力。
“夫人,让奴婢来抱!”夏朱伸手,想接过去。
“不用,我们到那边去坐坐!”林芝兰抱着李心月往旁边石桌那走。
一天天的,吃了睡睡了吃,这样的日子还不知要持续多久,她要和月儿搞好关系,有个小姑娘玩玩,日子不会那么无聊。
冬青连忙快步跑过去,拿出帕子擦了擦石凳,还伸手摸了摸,春日的太阳好,石凳晒得暖暖的,也不凉,冬青扶着林芝兰:“夫人,您坐!”
林芝兰坐在石凳上,明显轻松多了。
她扫了一眼缩着脖子跟过来的婆子,看向李心月,柔声问道:“月儿,来跟嫂嫂说说,为何哭了?”
李心月靠在林芝兰怀里,偷偷看向婆子,见婆子正抬眼看她,小姑娘吓得往林芝兰怀里一缩,没吱声。
“放肆!”林芝兰现学现用,把从李幽林那刚学来的话用上了,“我安国侯府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要看下人眼色了!”
“夫人,老奴冤枉啊!小姐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么会看老奴的脸色……”婆子两手一拍大腿,开始嚎丧。
整个侯府除了老夫人,只有侯爷新娶进门的称为夫人,虽然婆子没见过林芝兰,但听着刚刚的对话也猜到了林芝兰的身份。
但全京城都知道,这侯夫人是个不知廉耻,死皮赖脸赖上他们侯爷的。
进门几日了,这后院的大事小事还是在老夫人手里管着,丝毫没有让新夫人管家的意思,想也知道是个不得宠的。
他们下人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偷偷摸摸私下里议论主子,哪个不是一提到新进门的夫人就摇头鄙夷,都觉得她一个死皮赖脸的商户之女,配不上他们战功显赫的侯爷。
是以,这婆子并没把林芝兰太放在眼里。
看着婆子口呼冤枉,脸上却丝毫看不见一丝恭敬,林芝兰冷笑一声。
在她这个大人面前,都如此这般猖狂,可想而知,背地里是如何对月儿一个小姑娘的。
难怪在花园里,光天化日就敢动手掐月儿。
林芝兰最见不得这种欺负弱小的事儿,一想到那五大三粗的婆子偷掐月儿一个几岁的小姑娘,她这小暴脾气就上来了。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她林芝兰是个好欺负的主?
看着还在那霹雳吧啦一顿说,一边说一边瞪向月儿的婆子,林芝兰冷声开口:
“夏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