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笑了,这孩子瘦瘦小小的,倒是还挺有意思的,也很机灵,很温柔地说,“那你和两个妹妹玩吧!”。
狗子又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放心吧!新婶子,我看着她俩,不调皮。新婶子,你说话比我娘好听多了,我娘经常大声嚷我。”
李母回她屋里抓了一把饴糖,进厨房拿了一个碗放在里面,“都别围着小鸡了,都到我这里来,吃糖。”她走到树下面,将装着饴糖的碗放在树下面的凳子上。听见狗子的话,就对狗子讲,“狗子你娘哪次吼你,不是因为你又调皮捣蛋了。”
还是糖的诱惑力比小鸡的诱惑力大,三个人也不围着小鸡了,都走到李母面前,伸手要糖吃。狗子一边伸出自己地小手,一边为自己鸣不平,“那尔月也打架了,怎么没被嚷。”
李母看看了思月的手和狗子的手是干干净净的,珊月不仅身上头发上脏了,小手还是脏乎乎地,知道三娘还没给珊月洗脸洗澡,“等会儿啊!我打点水,你们洗完手之后再吃!”又糊弄狗子,“尔月这不被关在屋里还没出来吗?过来狗子、珊月,我给先你俩擦擦脸。”
趁李母没注意,思月自己拿了一块糖,赶忙塞进嘴里,脸蛋鼓鼓的,紧闭着嘴,害怕饴糖从嘴里跑出来。
思月的牙齿还没有长全,平时同尔月一样都是限制吃糖的,好不容易塞进嘴里一大块儿,满足坏了,她有自己的小心思,担心被李母看见要自己吐出来,用小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倒腾着小短腿要去屋里,避开李母。
三娘还没走到屋门里,尔月着急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奶奶,不能让狗子吃。”
李母听见尔月的声音尴尬之余还有些生气,这孩子打架就不说了,自己还没说她呢?怎么还这样了,狗子娘应该还没有走远,这人家对珊月像对自己家的孩子,将狗子放在自己家里,这也是因为关系好、放心才放的,被听见别说多么不好了,“狗子,别听她的,李奶奶哪能不给你吃呢?你等着,等她出来,我收拾她。”
狗子也是一个能气人的孩子,故意扯着嗓子说话,生怕屋里的尔月听不见。“李奶奶家的饴糖最甜了,我要多吃几块。”他也在换牙,平时吃糖的机会不多,小孩子不喜欢吃糖的很少。
气的尔月大喊,“我家的你不能吃。”
李母领着狗子、珊月、思月去洗手,一回头发现思月跟在三娘的后面,想要回屋里去,“别听她的,珊月不是也经常去你家吃东西吗?”她又吼尔月,“尔月,平时怎么教你的,等你出来,看我不收拾你。”又说:“思月干嘛去啊?不吃糖了吗?”
珊月赶紧点头,“狗子哥,我的那份给你。”
尔月听见珊月的话,气坏了,说话和小大人似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比珊月大多少岁呢?“珊月,我白疼你了。”
三娘听见李母的声音一回头,看见思月嘴里含着东西往屋里跑着呢?没猜错的话,思月嘴里就是糖。
三娘没管思月,推开门径直走进屋里,随手关上门,只见尔月气呼呼地站在浴桶里,小胸脯气的一鼓一鼓的,眼里还含着泪珠,要掉不掉的,很是委屈,“怎么这么生气?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尔月这才说:“狗子太气人了,他不仅仅拽珊月的小辫儿,还说珊月是他媳妇。我收拾了他,结果珊月这么不争气,又跟着他玩了。再说看我不收拾他?还有奶奶还对他这么好。”
三娘怎么也没想到打架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小男孩调皮拽拽珊月的小辫儿就是纯粹的淘气,三娘倒是不放在心上。
三娘也不想把人想的这么物质,但是如果真像尔月说的这样,狗子说珊月是自己的媳妇,她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父母说什么了,对珊月这么好,是不是抱着让珊月做狗子媳妇的目的,转而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想,这家里也没什么可图的。她想着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三娘决定晚上将这件事情说给李耀祖,问问他的意思,她安慰尔月说“行了,别委屈了,你想想这哪有说人家的孩子的,你看,狗子娘不也是说狗子吗?她没说过你吧?”
尔月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心里的委屈就少多了,仍旧不高兴。
三娘又说,“但是之后可不能动手了,你想,如果遇见一个你打不过的,你动手不是自己吃亏吗?”
尔月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听着外面狗子说糖真甜的声音,还有珊月喊狗子哥的声音,还是气不顺。
“好了,别生气了,低低头,我给你洗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