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开口说:“我比元月没大几岁。”这一件事情李耀祖和李母都清楚,今年三娘才虚十九岁,“走过的路,没有娘走过的桥多,说的也许有不对的地方,你多包涵。”
李耀祖没言语,李母摆摆手,“说什么话呢?一家人有话就说,什么包涵不包涵的,你就直说,你觉得元月这孩子学打算盘这件事情怎么样?”
三娘接着李母的话说,想着自己的经历,多学些东西总归是好的,就好像她自己一样,在青楼里学着大多姐妹不喜欢的做饭做衣裳的,现在不就都用上了吗?她虽然年轻,但由于经历坎坷,也算是知道人生无常,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技多不压身,学会了可以不做,但是做的时候不会就麻烦了,再者说,学过打算盘的人哎心里算账也算得快算的准,无论是之后买东西还是卖东西,总是会方便很多的。”
李母摇头,“我难道不知道方便?关键是这方圆几里的闺女可没有学习打算盘的,这总归算是离经叛道的事情。这元月也到了说亲的时候,我怕别人嫌弃。”
三娘笑笑说:“娘,当家的,咱们包括元月的亲姥爷都是孩子的亲人,肯定是不会害孩子的,这学打算盘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如果有其他的风言风语传出来确实是不好,但是咱总可以想办法瞒下来,嘱咐好尔月她们,谁也不能往外说。”她刚想将自己会打算盘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被李母的话打断了。
其实李耀祖和李母从内心深处隐隐约约地也想同意元月的请求,但是考虑的外人的眼光以及她学的男人学的算盘之后眼光变得高了,那怎么办?没有接触过其他的生活,可以安稳地过自己的日子,但是接触过其他的生活之后,再过原来的日子,大多数是踏实不下来的。
“瞒着这件事情好说,咱可以对外说是去亲戚家了,本身他也和岳父是一大家子人家,就是吧,他家在码头上开的有铺子,这南来北往的人多了,接触的多了,怕她的心放出去了。”李耀祖把自己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李母也附和:“对啊!”
三娘不怎么同意他俩的说法,她就是例子,她见得人不多吗?纸碎金迷的日子都有过,但是她也能踏实的过日子啊,“姑娘家的见见世面还是很好的,我相信元月不会被迷了眼的。”
李耀祖点了一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烟圈,“先不说会不会迷了眼的问题,摆在眼前的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人家收了,她学的时间也不能很长,万一再没有天分,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用?”
李母和三娘从李耀祖的话头儿里,听出来了,其实他心里也同意一部分了,不然哪里会考虑到这些。谁都没有再继续说话,包括思月,过了一段时间,李耀祖终于说了,“先让她试上两个月再说吧!”
李母和三娘点头,特别是李母,既然决定了,就开始想学的时候瞒着四周的人,“咱到时候就说元月是走亲戚去了,再和人家师傅商量商量对外人别说是学徒,说是亲戚家的孩子来玩玩儿。”
三娘也说:“到时候咱礼重一些,毕竟咱这和其他的学徒还是不一样的。”然后又对思月讲,“思月,你大姐要去亲戚家住,会不会想大姐啊?”
思月抬起小脑袋,用稚嫩的小奶声纠正“是学算盘。”
三娘摸摸思月的头,“思月真聪明,可这不能对外人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