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耀祖四人外出之后,李母和三娘商量:“元月娘,你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咱家的地收拾的如何了?”李母现在也喊三娘为元月娘了。
三娘答应着,弯着腰,牵着思月的小手准备和李母一起出去。
思月刚出门的时候很兴奋,撒开三娘的手跑在前面,然后回头看看,离着李母和三娘有十来米左右的时候,又往回跑,就这样思月这个小不点儿,跑了足足有一公里。
这个时刻,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这个时间段日头不足,还不是很热,大家都在地里忙活着,李母和三娘一边看着思月一边说话,主要是李母在说,三娘认真听着并努力记在心里。
“之前呀,没和你细说过咱家的情况,咱就先说说元月的亲生母亲吧,元月她亲娘姓周,她娘家离着咱们这里得有十多里地,她是她家里唯一的女儿,有三个哥哥、一个弟弟,养的性子有点儿娇,才十六岁就和元月她爹成亲了,那时候你公爹还在,当时这俩人岁数都不大,说是成家了成人了,其实这两人私底下多多少少还有小孩子心性。两人有时好有时吵,像对冤家,我和他爹看着他俩的相处也挺高兴地,心里想着要是转年再给家里填个孩子就好了,我俩就元月爹一个孩子,甭管来个女孩还是男孩,我们都高兴,当然了,若是个男孩子就更好了。”
“可是成亲两年之后,还没孩子,他爹没看见孙子辈就得病去了,这一直没孩子我们心里也着急,就这么求医问药的,又过了三年才有了元月,生下来元月,她娘的身体就不好,等到元月三岁的时候就去了,当时,她走的时候,整个人瘦的身上一点儿肉都没有,拉着我的手,求着我照顾元月,其实哪用她求啊,我是元月的奶奶,我必须照顾啊。我理解她,这孩子都是娘身上割下来的肉,她这是放心不下元月。我点完头,她就走了。”
李母和元月亲娘的感情很好,别看说的干巴巴的,是她觉得和前儿媳相处的很好的事情,没必要告诉三娘,两个人都不自在。
三娘能看得出李母脸上的伤痛,安慰李母,“娘,你也别伤心了,相信姐姐也希望咱们活着的人都高兴的活着,并照顾好元月,你看,元月现在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姐姐在下面看着也高兴。”
李母本打算将尔月和思月的亲身母亲也对三娘讲了,但是人上了年纪,说着说着,话题就偏到元月身上,又开始说元月想学打算盘的事情。
三娘心里琢磨着,李母现在不愿意她学,但是自己心里是支持元月学的,这李母直接问起来,自己也不好回答,顺着说李母高兴,但是三娘觉得这却是耽误了元月,她甚至想说如果元月真想学,自己可以教她,不过这得李耀祖回来之后,和他商量,于是打断李母的话,“娘,这些咱回家说,如果最后元月爹不同意,现在咱说的,被别人又听去了,对元月不好。”
李母嘴上说着没事,但到底没再说元月想要学打算盘的事情。
李耀祖带着元月,第一站是思月的舅舅家里,路上没有树荫,路途远,等快到的时候,天已经热起来了,炽热的太阳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李耀祖自己带着斗笠,而且也是大人了,平时也习惯了,没感觉出怎么样来,可是这三个孩子不一样。因为他家缺少劳力,他平时又上差,家里的祖传下来的耕地不是雇短工干的,就是佃出去了,她们只是在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给驴打草,帮着照顾家里的菜园子、帮着看着思月,其他的时候不是在树荫下,就是在屋里,哪有被这么晒过。
元月因为得不到确切的答案,也提不起兴致了,他对闺女好,也做不来安慰元月的事情。他边赶着车,边回头看元月,“元月,热不热?”
“不热。”元月蔫蔫地说。
“大姐,骗人。”然后尔月还装作还吃醋的样子,“爹,你怎么不问我呢?尔月也热,您给我买冰糖葫芦吧!吃了就不热了。”
把李耀祖逗乐了,转过头去,心里乐坏了,傻闺女啊,大夏天的哪有卖冰糖葫芦的啊!那上面的糖还不都化了啊?但他不告诉尔月,“行,只要遇见我就给你买。”
珊月着急了,她还大着胆子在车子上站起来了,生怕李耀祖听不见,很大声的说:“爹,也给我和大姐买啊。”
“珊月坐下,别摔了。”元月看见珊月站起来,小手手也没扶着车子的沿儿,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