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围过来查看情况,但是又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众人面面相觑,周围肃然安静下来。
张阿桂的脸因为无法呼吸被憋得通红,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比划,想要抓住宋惜禾,结果只是徒劳。
宋惜禾站在一米开外,冷冷地看着她。直到感觉她已经快到极限了,才挥手收回了灵力。
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张阿桂,失去了支撑,两腿颤颤软倒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向宋惜禾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惊惧。
宋惜禾神情平淡,好像把人吓到这样不是她干的,语气平缓但是不容置疑地说:“顾衔青在半年前为了抵御兽潮受伤,如今还在修养中,很快就会恢复。如果没有他这样的武者和灵师抵御兽潮,你们现在还能过上这样平静悠闲的生活吗?他心胸开阔,不求回报,不是其他人诋毁他的理由。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你知道后果。”
这个世界修士对普通人有绝对压制力,正常情况下,普通人是绝对不敢随意议论灵师的。不知是不是宋惜禾表现的太好说话,给了这人可以随意议论的错觉。她当然想跟村人搞好关系,相互照应,但也要树立权威,不能让人觉得他们“夫妇俩”好欺负。
其他村人见此情形,纷纷出来打圆场,一部分人把张阿桂拉走了,另一部分人继续跟宋惜禾聊天说笑。只是宋惜禾能感觉到,村人与她说话没之前那么随意了,变得更小心了一点。
不过对于张阿桂的话,村人其实还是有些相信的,如若不然,顾家大少爷为什么会来他们这个小村子,还天天呆在家里不出门,什么事都让新过门的媳妇来办。但是村人也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少爷就算受伤了也是大家族中人,况且还有一个灵师夫人,依旧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顾衔青正在院子中练剑。他手里拿的是宋惜禾常用的那根竹竿,明明没有任何杀伤力,在他的手里却是凌厉十足,带起周围灵气波动流转,风声呼啸,气势如虹。看得宋惜禾连连惊叹。
顾衔青瞥到宋惜禾回来,手上动作不停,姿势却更认真了三分,好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在尽情展示自己绚丽的尾羽。直到最后收势合剑,翩翩公子般静立在院中,笑盈盈地看向宋惜禾。
宋惜禾看着对方望过来的眼睛,不知怎的,全身血液沸腾,白皙的脸蛋唰地染上了红晕,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忙开口转移注意力,“你怎么开始练武了?身体完全好了吗?”
顾衔青脸上笑意不减,“暂时没什么问题了,至于以后,还要看机缘。”
“哦。”宋惜禾不太懂,总感觉在伤势这件事上,顾衔青神神秘秘的,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倒是顾衔青认真地看了宋惜禾几眼,分辨她的气息,惊讶地问:“你灵师一阶了?”
宋惜禾笑的更开心了,“你能看出来哇,昨天侥幸进阶的。”
顾衔青是三阶灵师,能看出她的修为不奇怪,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看清顾衔青的修为。
此刻顾衔青则是内心惊骇,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从宋惜禾开始修炼到现在不过半个月时间,大多数人半个月时间都还在感受灵气因子,就算是自己当年各方面条件绝佳,也用了四个多月,而宋惜禾居然只用了半个月,这是何等可怕的天赋啊。
答应了身体恢复就教宋惜禾剑法,顾衔青也不含糊。从第二天开始,每天早上两人一起练剑,顾衔青先做示范,让宋惜禾模仿,再帮她纠正动作,宋惜禾的身体和武技也在跟随修为一起飞速进步。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地里的庄稼也从绿色慢慢变黄。一阵风吹过,整片的田地稻浪翻滚,稻穗个个结的饱满圆润,终于到了丰收的季节。
原本地里的事是不用宋惜禾两人操心的,但在问了陈阿大一家之后,宋惜禾发现,让他们一家四口人抢收几十亩的地实在太过勉强,尤其收获季是要抢收的,如果还没来得及收割就遇到雨水,耽误了收割,就实在得不偿失了。
跟他们商量过后,宋惜禾开出一天20文的价格,在村里找了几个帮手来帮忙收割。抢收季节人手比较难找,不过村里总有几家地不多,家里相对困难的,对于宋惜禾提供的这个活计很是感激。
顾衔青这个大少爷,以前显然也没种过地,在这方面一无所知,跟在宋惜禾身后,看她安排各种事情。
村人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顾大少爷,见他并无病态之色,长得还??躯凛凛,相貌堂堂,更觉这对夫妻不简单。
安排好庄稼收割的事宜,从稻子收割到打谷、晾晒,也需要许多天的时间,顾衔青和宋惜禾两人不用亲自动手,只要每天去田里看一下进度,看有什么问题帮忙解决一下,在忙忙碌碌的收获季依旧过得很清闲。
天气越来越热,正午日头尤其毒辣。吃过午饭,宋惜禾半倚在床头翻了翻之前买的两本书,计划着进山看看。现在顾衔青恢复了,有他的武力值加持,进山应该更加安全了吧。
天气热的人有些烦躁,让她的心总也静不下来。她原本以为,修炼之后可以不惧寒暑,但是现在只感觉到身体对外界的变化更加敏锐。
宋惜禾自然而然想到了用冰降温。她跟小藤蔓商量,“来帮个忙呗,天气好热啊,把这桶水变成冰看看。”
山岚瞅了瞅那桶水,从她手腕上窜了出去,攀爬到床架上,“你想得倒挺美,让我给你干活,我有什么好处?”
宋惜禾悻悻地笑笑,“我这不是还没给你找到五行属性的宝贝吗?找到肯定第一时间拿给你。”
山岚的叶子在空中摆了摆,好像在摆手拒绝,“我这里可不带赊账的,没有宝物,灵石也行。”
宋惜禾一脸黑线,她只知道中阶,也就是灵师四阶以上的修炼者,多用灵珠交易,那是一种蕴含灵气的珠子,既可以用于交易,也是修者中的通用货币。至于灵石,那是什么?这个世界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小藤蔓是指望不上了,宋惜禾又想到了冰冻符。上次顾衔青给了她两张,一张已经用掉了,她手上还剩下一张,只是这么贵的东西,总不可能为了降温就给它用掉吧。
宋惜禾拿出剩余的那张冰冻符仔细看,上面的纹路看似杂乱无章,但仔细研究,能发现它是按照一定的规律和路线排列的,仔细观察还能看出每一笔起笔和落笔的位置。这符箓的原理到底是什么?自己能不能复制出来?
说干就干,宋惜禾毫不犹豫,找出纸笔,就开始照着符箓上条纹在白纸上描绘起来,一笔一划画的极为认真。很快,白纸上出现了跟符箓上差不多的纹路,然而很显然,并无半点灵光闪现,这就是一张画了奇怪花纹的纸。
宋惜禾也不气馁,把自己画的与符箓原本的花纹仔细对比,隐约中,好像能感觉到,有一些点的落点位置是很重要的,并不是要追求行笔路线的完全相同,而是要能够链接这些位置。
就在她仔细研究的时候,小藤蔓却是在旁边笑的打迭,“哈哈哈哈哈,你不会以为符箓是花纹一样就有作用的吧,哈哈哈哈哈。”
宋惜禾不悦地撅撅嘴,“那你说要怎么样?”
山岚带着些得意地说:“灵气啊!符箓能起到作用,是提前将灵气封锁到了其中,激发的那一刻再释放出来。”
灵气!对啊,自己怎么能忽略这一点,宋惜禾又重新开始。
冰冻符所用到的应该是空气中五色灵气中的水灵气,但遗憾的是,她是亲木属性的,并无法直接控制水灵气。宋惜禾想了个办法,她用自己方便控制的木灵气,将水灵气光点包裹在中间,这样就能带动水灵气跟随她的意愿游走。
这样的细微操作并不简单,宋惜禾手中拿着毛笔,心念全神贯注于笔尖处,努力控制着灵气游走。幸好木与水是相生的关系,彼此并不排斥,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宋惜禾用上了自己刚刚的观察,改进了笔画,结合灵气又重新将灵符绘制了一遍。
绘制完成的一刹那,白纸上隐约有灵光闪动。宋惜禾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看,还没来得及兴奋,那一点灵光很快就黯淡了下去,消散到了空气中。白纸上的图案又变成了一堆没有意义的鬼画符。
不过这次尝试也让宋惜禾感觉到,这个思路整体上是没问题的,画符的重点就是符箓上的神秘条纹和同类型的灵气注入,只要把这两个方面做到极致,就不信会不成功。
尝试过这一次之后,宋惜禾再次感觉头痛,刚刚过于集中,精神力被大量消耗,此刻整个人都有点蔫蔫的。
宋惜禾只能停下来,盘腿坐到床上修炼起来,随着灵气的涌入,身体的疲劳逐渐减轻,大脑也恢复了精神。直到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她又回到书桌前,再次尝试了起来。
接下来几天,宋惜禾算是跟冰冻符死磕上了,有好几次都感觉险些就要成功了,但是总还是差那么一点。在此过程中,她对灵气的控制也越来越精细,越来越纯熟了。从一开始尝试一次就浑身无力,到现在可以连续尝试三次,也不会有那种头痛的感觉。虽然一直都没有成功,但却是一直在进步的。
其实对她来说,先尝试一下木系符箓或许更简单一些,但是她目前没有接触过木系灵符,也不知道相关的符箓图谱是怎样的,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这冰冻符了。
等宋惜禾感觉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就差最后的临门一脚。她再次来到空间中,还搬了一条矮几进来,想让“悟禅石”给她最后加持一把。
定定心神,盘腿坐于其上,宋惜禾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再次控制灵力汇集于笔尖。神奇的是,空间中的灵气好像比外界的更好控制一些,气随心动,笔走龙蛇,很快,完整的图案被刻画到了白纸上。
灵光再次闪烁,宋惜禾屏住了呼吸,几秒钟后,灵气好像被整个图案包裹在了其中,隐于整张纸的背后,并没有消散。这是……成功了?!
宋惜禾感觉特别兴奋,拿着自己画的灵符左看看,右看看,手舞足蹈,又有点不知所措。现在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符箓有没有效果?但是就这么一张符,用了可就没有了……宋惜禾有点纠结。
半晌过后,她跑到顾衔青呆着的正堂,敲了敲门。
除了一起练武、吃饭,去村子里查看地里的情况,其他时间两人一直默契地呆在自己屋里,不会去打探对方在做什么,这还是宋惜禾第一次这个时间点跑到正堂来。
过了几息,顾衔青才走过来打开了门。
宋惜禾兴奋地举着自己画好的符箓,拿给顾衔青看,“快看快看,我画了一张冰冻符,不知道成功没有,我们一起来试一下吧。”
顾衔青顺着她的手往符箓上看去,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张符箓隐隐泛着灵光,并不是只有一个样子。他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问:“这是你画的?”
“对呀对呀。”宋惜禾还是很兴奋,她拎来了一桶水,迫不及待地说:“让我们来试一下吧。”
顾衔青也没有异议。宋惜禾将符箓贴在水桶上,对着它释放了灵力。刹那间,桶里的水从贴着灵符的那一侧开始缓慢凝结,结出了一个大冰块,在凝结到差不多一半的水的时候,反应慢慢停止了。
“哇,成功了耶!”宋惜禾眼睛亮亮地盯着水桶的反应,“可惜灵力好像不太够,只结出了这么一小块冰。”
顾衔青在旁边张大了嘴巴,半晌没说出话来。
宋惜禾抬头看他,不无得意地说:“我厉不厉害。”
顾衔青还是不可置信,“这只是一张普通的纸啊,你……怎么画出来的?”
“就,用灵气……”宋惜禾将自己这些天尝试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顾衔青听着,越发在心中感叹,这姑娘真的是个天才。
宋惜禾讲完,才反应过来顾衔青刚刚的话,“你说,普通的纸,是什么意思?”
顾衔青深吸了口气,才解释道:“用来画符的纸是用集灵草来制作的,能更好的聚集灵气,还有画符的符笔、墨水,都是专门的材料,墨水要用含有要画的符箓的灵气的材料,一般是凶兽的血液或是灵草的汁液调和。我还从未见过用普通的不含灵气的材料就能画符成功的。”
这下轮到宋惜禾惊讶了。难怪她要画一张符如此的困难,原来是自己人为加大了难度啊。不过这么说的话,她能在超高难度之下把这灵符画出来,是不是说明她还是挺有潜质的,如果有合适的材料,岂不是就能手到擒来了。
宋惜禾暗自有些高兴,如果能顺利画出合格符箓,就能拿出去卖了。符箓是紧俏货,就比如她刚学会的冰冻符吧,如今夏天到了,进山狩猎的修士很多都需要冰冻符来储存猎物,也许她能靠这手艺大赚一笔。
“我去镇上几次,整个灵聚阁都被我逛遍了,没有发现画符的材料啊。”想到这里,宋惜禾疑惑地问。
顾衔青想了想,“可能因为这附近都没有符师。不管是医师、符师还是炼器师,掌握一门手艺的人总是很受尊敬的,一般都生活在大城池里。而且他们赚的也多,不需要外出狩猎,估计很少会来这些地方。凤昔城是有卖这些材料的。”
宋惜禾想想也是,进山狩猎的修士需要的是成品,没有人会想着在野外画符。
顾衔青继续说:“没关系,附近城池也不远,一天可以赶个来回,等这边农忙结束了我们就去买。还有符箓入门的书,你在这方面有天赋,可以着重钻研一下。这几天再想想还需要什么,到时候一并去买。”
宋惜禾眨巴着大眼睛,试探着问:“你……还有钱吗?这些东西都很贵吧。”
顾衔青笑笑,“积蓄不多了,这不是要买材料回来,等惜禾赚钱养我吗。”
宋惜禾有些不好意思,又信心满满地说:“你放心吧,等我把符箓画好了,肯定能大赚一笔,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来给你买。”
顾衔青笑得意味深长,“那以后就全靠惜禾了。”
几十亩稻子收割的很快,村人顶着日头忙碌了几天,地里的庄稼就变成了一袋袋充实的稻米。村人干活很细致,帮忙收割好一一运了过来。宋惜禾在后罩房挑了间屋子堆放,看着成堆的粮食,心里很有满足感。虽然这些普通的稻米对于修者来说不算值钱,但起码有粮食就饿不着,看着还是很喜人。
本来两人计划丰收之后就去一趟凤昔城采购,没想到一个消息打乱了这个计划,听村长说,顾家要派人来宁溪村收税,这次来的人是顾家新任家主的儿子——刚刚进阶武者四阶的顾家二少爷。
“这只是一个小村子吧,你弟弟亲自来收税,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宋惜禾皱着眉头询问。
顾衔青倒没有太大的反应,淡淡地说:“很显然,他是冲着我来的。”沉吟了一下,他才继续说,“我们得做点准备。”
宋惜禾有些疑惑,“什么?”
“你我的修为。”顾衔青冷静地说,“我现在还不想顾家那边知道我已经恢复的消息。所以顾致为来之前,我会伪装一下,假装现在可以活动自如,但是并不能动武。还有就是,你的修为进境太快了,我还没听说过哪个人能这么快进阶灵师一阶,我们成婚前,他们对你的情况应该有所了解,我怕引起顾家那边的注意……”
宋惜禾有些懵,“那该怎么办?”
顾衔青说:“我以前得到过一部隐藏气息的功法,不是顾家的,顾家人也不知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将气息隐藏到刚刚引气的水平,让他们知道你能修炼了,但是不会太夸张。”
这是合理的考量,宋惜禾当然没有意见。
顾衔青很快就将功法交给了她。他讲解的很细致,鞭辟入里,宋惜禾一下子就听懂了,也学得很快。这情景不禁让她想到记忆中母亲教自己修炼的样子,母亲也是那样温柔细致。只可惜那样的场景自己只能在记忆中回忆,并不能切身的感受,始终是一种遗憾,现在也算是稍有体会了吧。
宋惜禾还发现,学了这门隐藏气息的法门之后,她对于辨别灵气更加敏感了。从前不管是人还是动植物,她都只能看出有没有灵气,只有放到一起对比的时候,才能看出多少。但是这个法门将灵气浓度标准化、具象化了,不放到一起也可以让她相互对比,这无疑会提供很多方面的便利。
没过两天,顾致为果然带领着一支豪华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宁溪村。队伍打头的是一头神俊的赤霞马,这是顾家专门驯化用来拉车的灵兽,可以算得上是顾家的象征,可比给顾衔青的小毛驴气派多了。
队伍中有从小跟随顾致为的四个护卫,都是武者五阶,还有他父亲当上家主之后专门给他挑选的两个灵师护卫,分别是灵师四阶和五阶,这样的队伍放在整个昌集镇都是一股不小的战力。
除了护卫,随队还有侍奉他的小厮、丫鬟、车夫,另外还跟着三个年轻姑娘。三个姑娘全都是未婚女子打扮,各个美丽娇艳,跟顾致为有说有笑的,其中之一正是宋惜禾曾经在灵聚阁碰到过的刘家姑娘。
为了迎接顾致为的到来,村长亲自领着村里有威望的人到村口迎接,一路将人带到村里的小广场,村民们准备好的要交税的粮食全都放在了这里。
村长小心翼翼地说:“今年的粮食都准备好了,每家每户的土地、收获的粮食、要叫税的数目都记录在这里,二少爷要亲自清点吗?”
顾致为听到“二少爷”三个字,神情有些不悦。他高傲地看了看这里堆满的粮食,并不以为意,“不急,顾大少爷不是在你们村吗?怎么没看见人。”
村长微弓着腰,解释道:“庄子上的土地是不需要交税的,顾大少爷在休养,并没有过来。”
顾致为轻“哼”了一声,“我又没问他要钱。父亲给他那么大个庄子,还给他送了个漂亮媳妇,他也不说来感谢我。算了,庄子在哪边,我亲自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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