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但阮欣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瞧瞧,她看到了什么?
愚人众第十一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没错,就是那个骁勇悍战拿了热血漫剧本,甚至比某个金发旅行者更像主角的男人。
他此时被阮欣布置的机关紧紧束缚在地上,狂暴的冰元素恰好克制他的水系神之眼,因而现场一片狼藉。
但不得不说,铁丝把达达利亚精瘦的身影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尤其是那截细腰,再配上凌乱的橙发和愤怒的眼神,以至于他现在整个的姿势有点……
那什么,你懂的。
阮欣眼神发直的盯了他整整三秒钟后,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去,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起猛了,竟然看到鸭鸭被我药倒了,不行,快回去睡一觉。”
“睡着了就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依旧是从前那个少女,没有一丝丝改变!”
阮欣的腿不听话的一个劲儿打颤,像软面条似的走得歪歪扭扭。
“哎!这位漂亮的小姐!”
青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阮欣不禁加快了脚步。
“早上拒绝莫娜陪同的我像是个傻狗,一个人可能翻车一次,翻车两次,但她总不能一直在翻车吧?”
想起被她砸晕的温迪,又想到大概冻了一夜的达达利亚,阮欣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青年用一种无辜又柔软的声调说着话,隐约带着威胁:“更何况这些陷阱,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
“而我记得,璃月的律法相当公正……”
阮欣蓦地停下脚步。
她扭过头,脸上表情相当浮夸:“哇哦!这里怎么有个人?”
“天呐!小哥,你怎么了?是谁,是谁竟对你下此毒手!”
达达利亚水蓝色的眼睛像天空一样澄澈,望着她的表情和善而温柔,“小姐,如果可以,先把这些机关收起来好吗?”
阮欣尬笑了两声,慢吞吞地走过去,动作熟练的按了两下铁丝尾部的机关。
嗖的一声,乱七八糟的铁丝瞬间回拢,又变回了几根平平无奇的小铁棍。
达达利亚依旧被冻着,阿贝多的药剂效果过于得好了,关键阮欣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除。
“或许……等太阳出来晒一晒就可以了?”阮欣艰涩地说。
达达利亚:“……”眼神逐渐变得不善。
“等等等等,我有办法!”
阮欣举起右手,像小学生似的打报告:“我包里有一种制造火元素的药剂,以毒攻毒,应该可以解决你的问题!”
“你的包在哪?”
“望、望舒客栈。”
达达利亚眼神更加不善:“所以,你要把我留在这里?”
“不不不,当然不会。”
阮欣条件反射性的摇头,随即弱弱地看着他:“那……我背你回去?”
达达利亚看了一眼她的小身板:“倒也不必。”
征得他的同意后,阮欣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回了望舒客栈,又在莫娜疑惑的眼神里跑了回来。
太阳已经出来了,晒了好一会儿的达达利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事实证明,晒太阳没用。”
“呃……”
阮欣拔开瓶口,小心地把红色粉末倒在了他的身上,转瞬间,空气变得炽热起来,一股淡红色的火苗倏地冒出。
“有用!”
达达利亚身上的冰一点点融化,连冻湿了的衣服也慢慢被烤干。
“这样就没事了吧?”阮欣小心翼翼的说。
达达利亚活动了一下身体,抖了抖身上的披风,轻快道:“没事是没事了,可小姐冻了我一夜,不该给点补偿吗?”
阮欣:“……你看我这穷酸样,像是拿得出补偿的吗?”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姐。”
他捏了捏指节,发出清脆的咔嚓声,“难不成你就让我白白的遭了一夜的罪?这世上哪有这么轻巧的事情?”
阮欣:“你想怎么办?”
“我身边差个跟班。”他说。
阮欣死鱼眼看着他,语气危险:“剧本拿错了,你重新说一遍。”
达达利亚轻咳一声,“我需要一个向导,为我介绍璃月的情况。”
“这还差不多。”
阮欣表情温和起来,“其实我对璃月也不是很熟悉,不过应该比你强。”
“对了,还不知道小哥的名字是……”她装模作样的问。
达达利亚这才反应过来:“真是抱歉,和小姐说了这么久的话,我竟然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我是达达利亚,来自至冬国。小姐你呢?”
“我叫阮欣,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她可怜兮兮地垂下眼眸,开始给自己立人设:“真的对不起,我自幼孤苦伶仃,只能在荒郊野外抓点野鸡为生,不慎伤到了你,属实是我的罪过。”
达达利亚的脑子还没转得过来,眼里顿时浮现些许尴尬,气势也萎了一点。
阮欣继续表演道:“前些日子恰好听到骗骗花的花蜜可以卖出高价,我便在此地设下了陷阱,本以为不会有人路过,真没想到……”
她暼了一眼俊朗青年,见他面上和缓下来的表情又变得凝固,心思一转,立马改换口风:“没想到达达利亚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不追究我的过错。”
“你说错了。”
达达利亚双手抱胸,“你可没把我当成一个好人,而是看成一个傻子。”
“这奇奇怪怪的药粉,能困得住我的机关,真的是一个普通人能拿的出来的?”
阮欣:糟了,演过头了。
“咳咳,”她使劲咳嗽两声,结结巴巴的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去吃早饭吧!”
说着,她赶紧走在前面,为达达利亚引路。
等两人回到望舒客栈的时候,木老板和商队的人都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
阮欣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又看了一眼身前的扣子,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而木老板看了他们一会儿,慢慢的勾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打趣道:“呦——早啊!”
阮欣:“……”
达达利亚:一群奇怪的璃月人。
幸好莫娜来得及时,不然阮欣真担心这些吃瓜群众不小心得罪达达利亚,要是上升到璃月和至冬的外交危机,她可难辞其咎。
“这位……”
莫娜话还没说完,阮欣就抢先开口:“这位是我的朋友达达利亚,他是至冬国的人。”
“你还没有吃早饭吧?走,我们现在就去楼下吃饭!”
说着,她赶紧拽着两人离开。
吃饭时,达达利亚对莫娜的占卜很感兴趣,问了一大串问题,甚至还问她有没有兴趣去至冬国当公职人员,他可以当推荐人。
见莫娜感兴趣,达达利亚又把公职人员的福利说了一遍,除了五险一金以外,还提供一套房子,如果有家人的话,可以申请到单独的小别墅。
莫娜动摇了。
阮欣也心动了。
然而,莫娜艰难地移开目光,说:“我、我在璃月还有事情。”
她看向阮欣,意有所指。
阮欣同样艰难地收回自己垂涎的目光:“对对对,她在璃月有事情,不对,我也有事情。”
她可不能被糖衣炮弹打倒,金钱腐蚀不了她的灵魂,至冬国的待遇根本就不值一提呜呜呜。
“那好吧,真是遗憾。”达达利亚叹了口气,“初次相识,这顿饭该由我来请才是。”
他从身侧掏出钱包,似乎是不经意般在两人面前晃过,上面镶嵌着的蓝宝石闪花了她们的眼。
两个穷人:真心慕了。
“那个……”
阮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入职都可以吗?”
潜意思是还想等自己忙完之后再说。
莫娜一脸震惊: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
这个职业规划的问题暂且搁置下来,商队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准备出发,阮欣东西不多,上楼随便捣鼓几下就打包好了。
她站在观景台上,朝木老板喊了一声:“你们再等一下,我马上就下来”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急匆匆地放到了老板菲尔戈黛特的桌子上。
“老板,这个东西您可以代我转交给住在楼上的那位小哥吗?”
菲尔戈黛特诧异挑眉:“哪位小哥?”
“魈,他叫魈。我是他的朋友,您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给他就好了。”阮欣大大方方的说。
菲尔戈黛特多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谢谢您!”
阮欣松了口气,立马飞奔下楼。
莫娜交完房租穷得一个摩拉都没有剩,正在商队边询问璃月有什么合适的工作。
而达达利亚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大瓶花蜜,见到阮欣下楼,直接扔到了她手里。
“诺,你们要的花蜜。”
“这、这么多!那多不好意思啊!”阮欣嘴上拒绝,手上却麻利地把花蜜收了起来。
“反正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用,”达达利亚眨眼,“毕竟我不差钱。”
同时被内涵到的阮欣和莫娜没有一丝不满,给钱的就是大爷,两人供着还来不及。
诸事顺遂,他们终于启程,阮欣怀着一种莫名激动的心情望向远方。
璃月,我终于来了!
……
于山顶注视着阮欣一行人离开之后,魈才瞬移回了望舒客栈。
他抬手关窗,眼角余光却暼见桌上多出来一个纸盒子。
“嗯?”
魈目光一凝,指尖微动,盒子上绑着的丝带瞬间滑落——
圆鼓鼓的绿色团子突然弹了出来,从外形看,似乎是一只鸟。
而肥鸟的额头赫然有一点紫痕!
金翅鹏王?本体绿色?眉心紫印?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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