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陶呦便思索着如何能见着帝子,不过没等她在府里懒散几日,于父便要带着陶呦去外祖母于家了。
原来是陶呦表姐的伤病在宫里太医的诊治下已然大好,于舅母趁着休沐,派了人来请于父和陶呦来府小聚。
于是初七这日,天刚蒙蒙亮,陶呦便起身穿戴妥当,随于父坐上马车前往于府。
陶呦今日穿了件浅桃樱花裙儿,套着一件雪月蝴蝶穿花披风,衬得人粉嫩似初生鲜桃,香甜美满。
于父则穿了一件崭新的玉色青竹叶纹长衣,发髻上是一支海水玉缀珠簪,一派温润君子之风。
跟着两人的是小芝和书琪。
这两人都是当初跟着于父从于家嫁入伯府的家生子,家眷亲人都在于家,因此此次跟着主君回于府,俱穿了新衣,打扮地齐齐整整,面上则一直是兴奋地满面红光。
小芝伺候在于父和陶呦跟前,书琪则是紧紧守着马车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这里面一部分是于父从上次封诰赏赐里挑出的一些书画摆件,还有一部分则是一些金银俗物。
于老夫人爱书如痴,于家主又为官清廉,还时常救助一些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用她的话说就是帮这一把人就熬过来了,因此家中常是入不敷出。
于父对她们的所为自是推崇备至,甚至每次回府都会带上一些私产铺子赚的钱财贴补于府,像这般若是有赏赐也都会挑选些合适的带回于家。
于家府邸不在繁华街市,马车行进了大半日,过了午时,到了未时时分才将将抵达于府。
于府府门,于老夫人、于家主并于府众人早已等在门口,望眼欲穿地瞧着,远远地看见马车,于老夫人当先便走了过去。
这边陶呦早坐不住了,马车刚一停,便迫不及待地三两下跳下马车来,迎面便与于老夫人撞了个满怀。
“我的乖宝儿,快让外祖母瞧瞧,这几日可消瘦了没?”于老夫人将人一把搂在怀着,亲亲抱抱不松手,稀罕地不行。
于老夫人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又有一双颇为锐利的豹眼,平日授课时一个眼风扫过去,弟子们个个乖巧地如小绵羊般。
对待于家主和于父也是自小严苛,但凡有错无论大小,必是一顿竹板鞭子伺候,对待亲孙女于皖也是同样如此,丝毫不留余地。
偏对着陶呦一改往日严苛作风,整日乖宝长乖宝短地搂着抱着,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陶呦自小读书习字那是一塌糊涂,府里教书先生气跑了好几个,于父本指望着于老夫人严师出高徒、好好管束一番女儿。
谁知于老夫人教了几日,是骂也舍不得、打也舍不得,整天哄着写个两三页的字便算完。
用于老夫人的话说,这求学讲究一个因材施教,她的乖宝天真无邪,生来就是个享福的命,何必非逼成个呆头鹅,半生蹉跎在考场上。
于父便也明白陶呦不是个读书的料,自此就只教她识字明理,因此陶呦从小那日子过得叫一个快活肆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