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木剑正在随着主人指挥飞舞,只是动作略显笨拙,旁边的筑基修士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了女孩的动作,然后耐心指点了一遍。
扶清微回到院中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氛围之和谐令她不忍破坏,但是二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很明显是因为她的到来吸引了注意。
“打扰了。”共用一院,多少有些不便,扶清微行了一礼,怪不好意思的。
发现来人是同院的扶清微后,那位筑基修士很快放下心来,重新指导女孩刚才的剑招,倒是那女孩依旧心不在焉,好奇的看着扶清微,直到她进了屋。
“爷爷,她怎么一个人住?”女孩询问旁边的筑基修士。
“欢儿,要记住行走在外,闲事莫管,我们爷孙不可张扬,以免暴露行迹。”筑基修士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而是郑重叮嘱。
女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看着和欢欢差不多大,欢欢可以找她玩吗?”
筑基修士闻言叹了口气,他这孙女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天真,对世间险恶一无所知,要是知道会有此番变故,以往就不该对她保护太过。
如今短时间内要让孙女适应怕是很难,好在他还有时间,只要小心一些,应当能够护到孙女成长起来。
罢了,一个练气四层的小修士而已,自家孙女一路上吃了这么多苦,只是想寻个朋友解闷,这么点心愿他实在不忍拒绝。
见筑基修士点了点头,女孩顿时露出笑脸,当下手中动作更加卖力,原本笨拙的剑招竟然多了几分流畅。
筑基修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他的孙女,天赋的确上佳。若是顺利的话,日后再进入凌霄派,便又多了一重保障。
扶清微在屋中待了三日,终于收到了赵晃的传讯符,他这次突破非常顺利,又花了两日稳定修为,这才给了扶清微肯定的答复。
这三日她也没闲着,这次漠岭山脉一行,符箓自然是越多越好,可惜灵石不够买更多的符纸朱砂了,画完之前剩下的一些,便开始打坐修炼。
如今接到赵晃的传讯符,扶清微立即给他回了信,将约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说明,又将同样的讯息传给了路家兄弟。
宜早不宜迟,确定两边都没问题后,时间便敲定了明日辰时,在招风客栈会面。
第二日清晨。
扶清微东西不多,家当都在储物袋里,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一早出门,就见院中那道练剑的身影,只不过这次只有女孩一人,不见那位筑基修士。
注意到有人,女孩停下动作,收起了木剑,看到扶清微要出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主动上前打招呼。
纠结了片刻,就在扶清微即将离去之时,她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几步道:“我叫聂欢,你叫什么?”
扶清微脚步一顿,回头抱以微笑,礼貌回应:“聂道友好,我姓扶,名清微。”
聂欢下意识的弯起嘴角,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以教你练剑,我爷爷剑术可厉害了。”
扶清微闻言有些恍惚,眼前这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好像有点过于不谙世事了,剑术这种东西是可以随便传授的吗?
况且就算她敢应下,人家爷爷可是筑基修士,活了那么多岁数,怎么可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看着对方无邪的脸蛋,扶清微又不好扫她的兴,只得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告辞离去。
招风客栈临近漠北山脉,经常能看见有修士结伴而行,扶清微到达此处时,路家兄弟和赵晃都还没到。
她等的甚是无趣,便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叫了壶廉价茶,看着客栈里人来人往,偶尔还能听上几句修仙见闻,逐渐便不觉得无聊。
不多时,赵晃的身影出现了,扶清微对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方位。
“让扶道友久等了。”赵晃很是客气,身上的灵气已经稳定,如今亦是练气四层的修为。
“是我来早了,还有两位道友未到,赵道友一同坐下休息片刻吧。”扶清微是刻意提前了半个时辰来的,不为别的,只是喜欢掌握先机的感觉。
又过了片刻,路家兄弟也出现了,赵晃还未见过二人,只是听扶清微说起,于是大家先各自介绍了一番,然后才逐渐进入正题。
路宝卷拿出一张地图,上面做了不少标记,扶清微默默对照自己所知的信息,发现大差不差,只是对方手上的要详细的多。
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她也希望此行顺利些,少横生枝节。
路宝卷指出一条路线,大致说明了情况:“这条路我们兄弟二人数月前曾探过大半,途中还算安全,侥幸发现了一些关于阴生莲的线索。”
“那为何二位道友没有顺着线索前去,而是等到现在?”赵晃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扶清微同样想问,她记得灵植解忻中有阴生莲的一些记录,但只描述了其貌与部分功效,难不成该灵植还有什么其他特殊之处?
“实不相瞒,阴生莲周围往往寒气四溢,而且这种寒气还不是普通的寒气,尤其对男修有很大的克制,再加上其周围很可能存在伴生兽,我们兄弟二人又受了些伤,实在有心无力。”路宝卷解释了一番。
“原来如此。”扶清楚若有所思,她正好是附近修为相近的女修,这就是他们会主动寻上的原因吧。
阴生莲这种灵植有些生僻,常见些的丹药用不上此类材料,他们又不是炼丹师,不甚了解再正常不过了。
“要是扶道友和赵道友都没意见,那便按照这条路线出发吧!”路宝器有些粗犷的声音,带了几分拍板的气势。
扶清微与赵晃对视一眼,而后跟在了路家兄弟身后。
前往漠岭山脉的路上,遇上了不少队伍,不过前来的人大多都有明确的目标,倒是很快就错开了。
只是,有一支三人的队伍,似乎正在与他们保持着某种安全距离,倒不是她过于敏感,而是对方的跟踪手段并不高明,其他人也都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