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这老流氓谁啊?

闻听耶律桀的话。

成帝先是看了姜琼月一眼,心中考量。

此次虽说是三国和谈,但耶律桀这人狡诈多端,姜家常年驻守北境,与北戎打了十几年,双方本就积怨已久,姜琼月又曾经在西京战场大败耶律桀。

他这时候专门要姜琼月作陪,该不是伺机报复,或者另外有什么阴谋吧。

正在考虑之时,就听谢吟拱手道。

“姜同知指责在于皇城之内,此次接待事宜既然由微臣负责,二皇子若想游逛京城,微臣陪同前往就是,何必劳烦他人。”

“话不能这么说。”

黄尚书打断他道。

“就是因为谢大人总领此次接待,责任重大,又岂能事无巨细全部一肩承担,再说姜大人既是您未过门的夫人,谢大人难道还信不过她嘛。”

谢吟黑脸。

他那是信不过姜琼月么?明显是信不过耶律桀这头畜生啊。

黄峥作为老兵部尚书,当然也清楚北戎耶律家同姜家的矛盾,他也同成帝的心思一样,以为耶律桀故意要姜琼月陪同,是想公报私仇折磨她。

虽说在大央的国土上,他定然不敢轻易将人弄死。

但只要是能让姜家难受,让谢吟也不舒服的差事,他都举双手赞成。

看着谢吟的脸色,黄峥在心里默默念着。

不好好收拾一顿这对狗男女,如何对得起自己瘫痪在床的儿子。

成帝一时之间难以确认耶律桀的目的,只能问姜琼月道。

“姜爱卿意下如何?”

姜琼月刚想回绝,就听耶律桀故意清了清嗓音,双手抱胸露出腰间一把精致的匕首,刀柄上还刻有独特的花纹。

姜琼月的目光瞬间定格,她一眼便认出了那匕首——那是她二哥姜怀孝的随身之物。

一如寻常人家为初生儿佩戴长命锁,姜家的儿女一出生便能收到一件专属的宝物——由家族长辈姜烨亲手打造的匕首。

这些匕首,无一例外,均以精钢锻造,锋利至极,有着削铁如泥的锐利。

而刀柄上的纹饰与雕刻则各具特色,独一无二。

长姐的是云纹流苏,象征温婉贤淑。

大哥的是黑金玄铁,象征刚直坚韧。

二哥的则是青铜兽纹,象征勇猛善战。

以此类推三哥刀柄镶玉、六哥的刀头镶金、四哥的刀鞘是神兽獬豸

除了必要时候防身之外,这些匕首更像一个附身符,承载着家族长辈对晚辈的期望与无尽的祝福。

除非有极为特殊的理由,否则姜家的儿女是绝不会被轻易取下这些匕首的,更不会赠予他人,尤其是像耶律桀这样,长期以来被视为大央宿敌的人物。

姜琼月抿了抿唇。

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能硬着头皮应下道。

“难得二皇子对央朝文化如此感兴趣,卑职愿充当向导,带二皇子领略盛京的风土人情。”

谢吟闻言身子一僵,想再说些什么,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不好再开口。

半晌就听成帝道。

“好,准了。”

说着他端起一杯酒,对耶律桀道。

“希望二皇子在盛京玩的开心。”

北戎和西羌来央朝当然不是只有玩乐。

他们的首先要做的,还是就边境问题,同大央的皇帝和官员进行谈判,以此来达到休战共存的最终目的。

所以即便姜琼月答应了要给耶律桀做向导,也是几天之后的事。

她此刻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二哥的匕首会在耶律桀的那里,又唯恐在席间问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趁百官和使者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推杯换盏,将耶律桀拉出殿外。

耶律桀故作不情愿地被姜琼月拖着,临出门还不忘超谢吟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

谢吟本欲跟上,但奈何被成帝拦住作陪,只能留下周旋。

等两人远离殿中的觥筹交错,耶律桀笑着打趣。

“喂喂喂,这样迫不及待拉着我私会,就不怕你家那个小白脸不高兴?”

姜琼月松开拽着他衣襟的手,冷下脸质问耶律桀。

“你把我二哥怎么样了?”

耶律桀整理了下衣冠道。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无耻。”

姜琼月气急,直接劈手去抢。

可耶律桀同样是练家子里的好手,同时又身经百战,一闪一档之间,两人就在央朝皇宫的御园里缠斗了起来。

心中越是急切,姜琼月手下力道越重,每一次即将要得手的时候,都会被他灵巧的闪开。

两人围绕在御园中的假山、流水、花木中间穿行躲藏,彼此间总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上去好像捉迷藏一样。

就在姜琼月利用对地形的熟悉,逐渐将耶律桀逼到一个死角时,她终于碰到了其腰间的短刃,只是刚要夺回,就被耶律桀反手按在了身前。

“放开。”

姜琼月翻身想要反抗,却感受到那力道更重,下一秒就要生生卸掉自己的右臂似的。

“别动。”

耶律桀俯身靠近威胁道。

“除非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用这条胳膊。”

他看着姜琼月因吃痛高高扬起的脖颈,修长而白皙,不自觉地埋头去闻。

好像一头扑住猎物的狼,随时都能一口咬断她的喉咙。

姜琼月被颈间的热气喷的脸颊染上一层羞怒的红晕,她抬脚冲着男人的弱点踢去,却被耶律桀提前预料,别住了脚。

“这么狠,想让我断子绝孙?”

姜琼月微微一笑:“你说呢?”

说罢看准机会直接一个头槌向后砸去,耶律桀顿时捂着鼻子放开她。

而姜琼月脚尖轻轻一勾,将那把匕首踢向自己的方向。

她左看右看,确定是姜怀孝的那只不会有错,再次正色问耶律桀。

“我再问一遍,这东西你是怎么得来的?你把我二哥姜怀孝怎么样了?”

“现在是两国和谈,我能把他怎么样?”

耶律桀拿开手,血就顺着鼻孔啪嗒啪嗒地流下来。

他气喘如牛,气愤之余语气里竟然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委屈。

“是你哥他自己送给我的!”

“不可能!”

姜琼月心说你把我当三岁的孩子哄,也要挑个好点的理由啊,就算陛下怪罪,她今天也必须打到这狼崽子说实话不可,于是提刀又要上。

可没等她抽出匕首的刀刃,就听见转角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姜小七你怎么在这?”

周徽若意外的出现,她说罢眨眨眼睛,指着蹲在地上的耶律桀又问。

“这老流氓谁啊?”

姜琼月:“”

耶律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