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攀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灵堂之中。
铺天盖地的白色装点之下,古色古香的厅堂里挤满了披麻戴孝的人影。
耳畔是哀哀的哭声,夹杂着诵经声、鼓乐声,鼻端充斥着香烛纸灰的味道,面前摆着一口漆黑油亮的大棺材,他的手甚至还扒在棺材盖儿上……
不是吧?
这是什么新品种的噩梦吗?
为什么感觉竟然如此真实?
总不能是什么新型整蛊节目或者奇怪的恶作剧吧?
无数的问号伴随着巨大的五感冲击瞬间席卷了薛攀的大脑,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仔细思索,就忽然被人兜头抱了个满怀。
跟着就听见头顶上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哀哀恸哭道:
“蟠儿!你如何了?蟠儿!你不要吓唬妈呀……你老爷才没了几日,你若是再有个好歹,可叫妈和你妹妹怎么活啊!蟠儿!蟠儿啊!”
女人一边儿哭一边儿将薛攀连头带身子抱得更紧,好像快要淹死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儿救命的稻草。
薛攀被她的哭喊声吵得脑子嗡嗡得,加上他整个头脸都被她宽大的孝服盖住了大半,根本看不清她人长什么样,只闻到她满身的檀木香烛气味,虽不算难闻,但也足够让他喘不过气来。
见她这哭喊拥抱颇有点儿没完没了、甚至还愈演愈烈的趋势,薛攀试探性地动了动想要挣脱这女人的怀抱,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已经缩水成了十一二岁的小孩模样……
这种情况之下,根本挣扎不动啊。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变活人?借尸还魂吗?
真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就在薛攀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女人给活活闷死的时候,忽然有人朝着他们扑了过来,一手拉住了薛攀的胳膊,另一手扒拉着那女人的手臂,带着哭腔道:“妈,妈您快松开手,哥哥才刚醒过来,倘或要被您闷坏了该怎么好啊。”
这声音稚嫩清脆,一听就还是小女孩儿,但不知为何却莫名有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更神奇的是,听到这话,那女人居然还真的松开了手。
不过还没等薛攀高兴,他就又被她紧紧抱住了。
这一次连那来“解救”他的小女孩儿也没能幸免于难,跟他一起被这女人给来了个“爱的抱抱”。
他们两个小孩子紧紧挨在一起,头碰头,脸对脸,俱都心下一惊,不约而同地开始挣扎,总算是合力挣脱了女人那令人窒息的怀抱。
薛攀倒退了几步,连续大口呼吸了几回,才总算缓过气来。
也是到了这时候,他才看清楚,眼前到底是个什么情景。
那先前紧紧抱着他哭喊的女子,年纪约莫四十上下,披麻戴孝,虽形容憔悴,但相貌端正,气质绝佳。看那孝服的制式,是未亡人没错了。
这小女孩儿约莫十岁左右年纪,一身重孝,看着是是未嫁女的制式,应当就是孤女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已哭得两眼通红,却仍旧能够看出容貌出众,举止娴静有礼,是个极其漂亮、教养也极其好的小女孩儿。
见薛攀在看她,她忙用帕子拭了拭泪,勉强露出个笑来:“哥哥醒了?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她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深切的关心,感情真挚,极具感染力,薛攀愣了愣,竟不由自主地对她的话做出了回应:“没有不舒服……刚刚我这是怎么了?”
小女孩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继而才道:“方才哥哥想是悲伤过度、气血攻心,竟哭晕在堂上,真真儿把我跟妈吓坏了……妈,您别哭了,快看看,哥哥醒了,想是无甚么大碍了。”
这么一喊,那女子终于回过神来,又开始边端详薛攀边儿天儿地哭喊起来。
薛攀一边儿防着她又扑上来抱住自己,一边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边的情况,忽然之间,脑中又瞬时涌入无数信息,差点儿让他当场当机的同时,也很快就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他穿书了!
这竟然是红楼梦的世界。
棺材里躺着那位薛老爷,也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亲爹,乃是紫薇舍人薛公之后,现在户部挂职,是个精明能干的皇商。
可惜天妒英才,薛老爷才四十出头就一病呜呼,撒手人寰,只留下发妻王氏,女儿宝钗,并一个独子薛蟠——对,薛攀现在就是这位薛蟠,那个传说中最会弄性尚气、不学无术的“呆霸王”。
方才那抱着他痛哭的身披重孝的女子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亲娘薛王氏,也就是原著里通称薛姨妈的那位。
而那个从悲痛的薛姨妈手里解救他的小女孩儿,就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子薛宝钗了。
薛攀看着这俩新出炉的家人,想着原著里他们这一家子未来的结局,忽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是吧?怎么一觉醒来他就成薛蟠了呢?这也太突然了吧。
薛姨妈和宝钗早哭得两眼通红,特别是薛姨妈,本就因着丧夫伤心欲绝,又兼独子薛蟠不知为何忽然晕在灵堂上更添难过,眼看着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
薛攀本就被刚刚的信息爆炸弄得的脑子有点儿疼,加上没经历过丧事儿,完全没有抚慰遗属的经验,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忽然听外头一阵纷乱,有人急来通传道:“七老太爷到了。”
说着话,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头子已经推开人群自己闯将进来,疾步上前,扶着棺材哭道:“我苦命的大侄儿啊!你怎么就去的那么早啊!”
这人这么一来,薛攀立刻敏锐地感觉到整个灵堂的气氛霎时变得紧张起来。
他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当即定了定神,忍着头部的不适,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
只见这人孝带凌乱、一身风尘仆仆,似乎不是本家的人。
别房之人,又来得如此突兀,实在颇有些古怪。再加上众人对他的态度,很容易就能让人推断出——此人,来者不善。
不会是人刚死,就有极品亲戚来谋夺家产什么的狗血桥段吧?
薛攀悄悄揉了揉额角,暗自提高了警惕,果然见到这人一顿干嚎之后,终于在众人的规劝下“强忍悲痛”,表露了来意:
“大侄儿媳妇,我大侄儿去的急,不知可留了什么话?”
薛姨妈脸色微变,却还是强打精神,恭恭敬敬地上前回话道:“有劳七老太爷垂问,我们家老爷走的急,并未留下什么话,只教侄儿媳妇好好照看家里,抚养一双儿女长大。”
那老头冷哼了一声,颇有些高傲地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操持些家务、管照管照孩子也就罢了,外头生意上的事儿懂得个什么呢?对了,他二叔呢?怎么没见?”
听他问出这话,薛姨妈脸色愈发不好,但又不能不答,只道:“二叔年前启程出海替圣人办差去了,留信说此番路远,一年半载不得回来。”
那老头听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面上忍不住带上了些喜色,得意洋洋道:“既然这么着,长房无人,少不得由族中长老代为管理一二……账本子呢?先给我看看。”
他话音未落,忽然听见一声冷笑,急抬头看时,却见一个十一二岁、身披重孝的少年站到了他的面前,一面将那薛王氏护在身后,一面对着他冷笑道:
“七老太爷此言差矣。长房哪里无人了,这不是还有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的八月九月过的太过艰难,所以提前开一本红楼轻松向腿肉自我疗愈一下。
大概是个男主向苏爽治愈风文文,有系统但是要下章出来,跟隔壁元春小姐姐的系统风格类似吧哈哈哈,大家喜欢的话,可以先收藏一下哦。
本文又名《这个宿主明明很强但过分咸鱼》、《我和我的怨种系统2》(1见隔壁《红楼之满园春色》元春小姐姐家的种花系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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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的师尊一夜白发,桀骜的同门们四处寻找她的转世,一向同她相敬如冰的未婚夫大师兄握着她的一绺头发红着眼眶问“阿梨,是你吗”……
封梨十动然拒。
谢邀,爱过,救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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