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月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摔下去的时候脚扭到了而已,早就被侍卫派人叫了丫鬟扶到自己的营帐里休养去了。
“姑娘,老奴实在是为你担心的,连夜睡不着觉,生怕你出什么事情,下次可不能再这么冒险了。”
一回到营帐迎接苏南月的就是吴嬷嬷没完没了的教训。
连着说了一个时辰,苏南月的耳朵都开始长茧子了,可是她也知道吴嬷嬷这是替她担心。
所以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忍受,直到最后吴嬷嬷说的口干舌燥,苏南月也被她教训的昏昏欲睡。
老人家这才罢休,手脚麻利的就去给苏南月倒药去了。
“姑娘您可吓死奴婢了,对了姑娘你怎么会和江公子一起?”
桃儿抚了胸口,天知道要是姑娘再不回来,她会被吴嬷嬷训成什么样子!
再说了,那样叫人害怕的丛林里……桃儿真的难以想象,姑娘居然在那里待了一晚上。
“江公子就是那一天救了陛下的人……我正好在林子里见到他了……我有点困了,先休息会儿,晚些时候你再叫醒我。”
一晚上没有睡好,苏南月浅浅的打了个哈欠,眼皮困的一直打架,话就没有说的特别清楚。
在苏南月看来萧景悦现在如同救了皇帝的性命,日后自然是会有大好前程等着他的,苏南月并不知道因为萧景悦的身世,注定了他在皇帝这里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一个好脸。
哪怕这次萧景悦察觉到了皇帝的计划,却还是忍不住上前救了即将被猛兽袭击的皇帝。
相比起苏南月来说,萧景悦身上的伤势则是非常的严重。
被带回来的时候,几个太医聚在一起医治了许久,这才开出一副还算让人满意的药方,又速速的让
不仅仅如此,萧景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有无数个看着都叫人心里发慌。
等太医们处理好了萧景悦身上的伤势,皇帝进来探望的时候,萧景悦已经幽幽转醒了过来,身上全部都是被包扎好的伤口,虽然已经没有在流血了,但是痛感却依旧存在,让他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见到皇帝会过来,他并不意外,他可太了解自己这个父亲了,就算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他也不会放任他这样一个救命恩人躺在这里而不闻不问。
说白了这一切都是作为外人的面子来看的,实际上到底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说是父子,其实他们两个很少见面,更没有过这样近的距离。
皇帝挥退了外头守着的侍卫,然后从容的,丝毫没有一点儿愧疚的坐在了萧景悦的病榻之上。
“朕倒是没想到,朕居然有你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优秀得连林子里的野兽都对付不了你了。”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藏着掖着,几乎就是在明示自己就是陷害萧景悦的凶手。
对此萧景悦也算是见怪不怪了,皇帝从来没有想过跟他虚以为蛇更别说是现如今他年纪渐渐大了,很多从前不明白事情,现在也明白了。
例如皇帝到底为什么要对萧家下手?
“陛下说这些话,想必是早就已经忘了当年几位皇子争夺陛下的位置,若不是萧家长女嫁给了你,如今这皇位是谁坐着的,那还不一定呢。”
萧家并非一开始就是现在这样的落魄家族,最开始的萧家可以说是京城最有名的世家大族。
当初萧家的嫡长女也就是萧景悦的母亲,更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美人贵女,一举一动都是众人的典范,来萧家求亲的人可以说是踏破了门槛。
萧家的人极其疼爱这个女儿,从未想过将她嫁给权贵之家,只希望这唯一的女儿能够嫁到家境殷实的人家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就够了,谁知道命运弄人,萧家的长女居然爱上了当今的皇子之一。
萧家的人百般劝解,最后萧家长女却还是执意要嫁给当初还是皇子的如今的皇帝。
只是当初的小姑娘到底是太天真单纯,轻易的就相信了男人的满口谎言。
自以为举全家之力,扶持皇帝上位争夺皇位,最后功成名就自己理所应当的是唯一的皇后。
可没想到皇帝是那样一个生性多疑的人居然因为猜疑萧家日后功高盖主,会选择谋逆,而处处打压萧家。
不仅如此,更是因为萧家的长女怀上了萧景悦这个孩子,这种疑心攀到了巅峰。
他不仅仅下手暗害,让萧景悦的母亲产中亏损巨大,身子孱弱的起不了床。
更是利用这个唯一的女儿拿捏着萧家,逼着他们处处退步,甚至牺牲了整个家族的利益。
“可惜啊可惜,萧家当年的嫡长女实在是太单纯了,陛下当初是怎么哄骗她的?不若也教教儿臣如何?”
萧景悦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直的看着皇帝,反倒是皇帝不敢直视萧景悦的眼睛。
更是在萧景悦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直接恼羞成怒,不顾萧景悦身上的伤,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皇帝平生最恨的就是萧景悦这个孩子的存在。
因为萧景悦的存在,证明了他当年确实是为了皇位,欺骗了萧家的大小姐。
确实是为了皇位,险些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人一旦沾染了贪念,比猛兽还要冷血无情。
萧景悦浑身是伤,皇帝这一巴掌扇的力度很大,直接将萧景悦身上的伤打的崩裂开来,可萧景悦眼神中只剩下了疯狂,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皇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上套了。
果然,守在外头的大夫以为里面的萧景悦出什么事情了,赶忙进来查看,看到的就只有萧景悦被打的高高肿起的脸,还有身上崩开的伤口渗透出来的血痕。
太医们大都知道萧景悦的身份,可怎么想,之前在林子的时候那也是萧景悦救了皇帝,可现在皇帝好像……
大夫们不敢多说什么,只匆匆上前诊治。
而皇帝的脸,黑了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