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数学,晓晓也没什么太好的方法,只能一遍一遍的做错题,做了两遍过来,倒真找到了点儿感觉,就算有些难题仍是不明白,也能记住解题步骤,等刷第三遍错题的时候,几乎连想都不用想,直接就能写出来。
记性好,速度也就快,一晚上把所有卷子上的错题都刷了三遍,对了答案,正确率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晓晓伸伸腰,吐了口气,心里总算有些底了,虽说不能保证拿多高的分数,但只要试卷的难度不是太大,她应该能考个过得去的成绩吧,至少不会在及格线上挣扎了。
虽说心里有点儿底了,可距离上次中考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十年,具体会如何,也难说,好在她不是六月大考前重生的,如今是四月,距离最后的大考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这两个月时间,她完全可以制定一个适合自己且行之有效的复习计划,但有效的前提是对自己如今的水平有清晰的认识。
而考试的分数便是最好的证明,这些卷子上的分数只能代表她重生前的水准,不能代表现在,不过晓晓也不着急,因为马上就是模考了,正好测试一下。
正想着,忽闻一股浓浓的奶香飘过来,皱了皱鼻子抬头见老娘端了一杯牛奶进来,放到桌子上道:“喝杯热牛奶歇会儿再学。”
晓晓伸手摸了摸杯子,温温热热触感很舒服,不禁道:“哪来的牛奶?”
刘秀荣:“邻居张大娘家的小茹姨送过来的。”
老娘一提小茹姨,晓晓便想起姥姥家这边儿有个邻居家的大姑娘叫小茹的,自己喊她小茹姨,好像在奶站上班,是个爱笑爱说的姑娘,性子爽利,喜欢了小舅好多年,只可惜小舅一直嫌人家长得不够漂亮,以至于没处成对象。
这么多年了晓晓却还记得这位小茹姨,长了一张圆乎乎的苹果脸,颊上有两个酒窝,虽不是什么大美人,可笑起来眉眼弯弯,甜美可爱,性子好,人也亲切,见人不笑不说话儿,长得甜更有心,晓晓不记得别的,就记得每次自己来姥姥家都有新鲜的牛奶喝。
想到小茹姨,便不自觉的想起后来那位作天作地的舅妈,琢磨着要是小舅当年娶这位小茹姨的话,日子肯定不像后来那么鸡飞狗跳惨不忍睹。
忽然回过神来,那有什么当年,如今可不就是当年吗,自己既然都重生了,是不是也可以稍稍改变一下小舅的命运呢。
晓晓觉得后来那个舅妈简直就是扫帚星,以小舅如今这灵活的脑袋瓜儿,若不是那个小舅妈成天闹腾,牵扯住了精力,说不准早发大财了。
不是有句老话儿叫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事吗,小茹姨可不仅喜欢小舅,还爱屋及乌的对姥姥,对自己,对老娘都很好,如果小舅娶了这样一个贤惠的舅妈,这夫妻,婆媳,姑嫂,舅甥,总之她们这一大家子不是都没矛盾了吗。
怎么想都觉得小茹姨配小舅更合适,可惜,自己觉得合适没用,她小舅可是个绝对的颜控,找对象的第一要求就是长得漂亮,要不然也不会左挑右捡的,最后却挑了那么个极品舅妈了。
刘秀荣见女儿神情呆滞,以为复习累了,毕竟都学好几个小时了,便道:“爸妈是盼着你能考上中专,可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累坏了,离大考还有两个月呢,也不用这么不眠不休的学,喝了奶,早些睡吧,明儿是星期天,不用上学,有一整天时间复习。”
晓晓点点头,喝了牛奶,洗吧完了就上床躺下了,说是床,其实就是在姥姥平日睡的床边架上两个凳子,搭上木板,再铺上褥子就能睡三个人了。
晓晓本想在最外面的,却被老娘一句她睡觉不老实,回头掉下床再摔了脑袋,这个很站得住脚的理由直接驳回了,只得老实的躺在最里面去了。
躺下闭上眼,不知是不是仍然延续着重生前的生物钟,晓晓虽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耳边听见老娘跟姥姥匀称的呼吸声,应是睡着了,才睁开眼,屋里熄了灯,窗帘也拉上了,四周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晓晓只能凭感觉猜测,应该是十一点左右。
这时候远没有后来丰富多彩的夜生活,老百姓晚上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电视,而电视节目也不会放到很晚,这时候的人,虽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却也作息规律。
而在今天之前,这个点儿晓晓还精神百倍的刷微信呢,想到微信,不免暗暗摇头叹息,如今可是九零年,她都不记得这时候有没有手机,就算有也是绝对的奢侈品,而且功能只局限于打电话,什么微信微博抖音等APP想都别想。
晓晓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她这个已经适应了便捷生活的人,能重生回九零年啊,而距离她已经熟悉的后世生活,还有好几十年呢。
她得调节一下自己的生物钟,睡不着也得睡,毕竟不睡也没手机可以刷,想着重新闭上眼,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也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再醒的时候已是早上,还没睁开眼,就听见外间老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虽是尽量压低了声音,却仍能感觉到比以往亢奋的情绪。
苏金生昨儿听小舅子说光靠打黄油一晚上就能赚五十,真有点儿不信,可事实是,两人忙活一晚上赚了一百八,一人一半还分了九十,九十块啊,他累死累活的干一个月挣得工资也才七十多,这才一晚上就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多了。
这一晚上的功夫,苏金生好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原来赚钱这么容易,你说怎么以前咱就不知道还有这样挣钱的路子呢……”他絮絮叨叨跟妻子说着。
刘秀荣也觉跟做梦似的,要说做梦吧,桌子上一张一张的票子在哪儿摆着呢,她已经数了不下十遍了,的确是九十块,她不是没见过钱,可真没见过一晚上就能挣这么多钱的。
忍不住问:“正荣不说一晚上能挣五十吗,怎么这么多?”
苏金生:“正荣是说最少挣五十,好的时候能挣百八的也不新鲜,昨儿是周末,延安路那边儿大车多,活儿也多,我跟正荣从一到地儿就开始忙乎,一整晚都没拾闲儿,这么一来我这心里倒踏实了,就算真下岗,咱也不用发愁了。”说着打了哈气。
刘秀荣见丈夫眼底熬的青黑,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心疼的不行,忙把行军床支上,铺好被褥道:“熬了一夜,快睡吧,有什么话等睡醒了再说。”
苏金生也是真困了,往行军床上一躺呼噜声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