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日不分昼夜地长途跋涉,田茂柏带领的这队车马已经走了一百多里地,远远地离开了绥江县,只要再翻过前面的一座山后,走个七八十里就能到临阳县。
临阳县是绥江县的邻县,但相较于绥江县的土地面积更大,人口也更多,周围的山地丘陵少,但是海波较高,日照太强,而且今年降水很少,所以出现了土地干旱,粮食大量减产的问题。
再加上现在临近冬季,听说有不少穷苦农户过着挨饿受冻的日子,真是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
田茂柏他们现在拼命赶路,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已经十分疲惫不堪,然后在山林中找了一块很大的空地,准备停下稍作休息,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再继续前行。
这会儿一家一家地都各自找地儿坐着歇息,前两天人们都吃着家里准备的干粮和水充饥,现在好不容易停下来能多休息一会儿,准备支起小锅做点儿热乎的饭菜。
像是田妙妙已经开始指挥着小翠烧火,自己动手煮点红薯甜枣小米粥,再做两道可口的菜,给家里人吃点儿,尤其是怀孕的苏绣茹更应该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男人们在一起商量着事情,女人们都开始烧火做饭了,本来田妙妙家和老田家是隔了几米分两处做着饭,相安无事。
但是田妙妙的二伯娘牛英屁颠颠地走过来,谄媚地对苏绣茹笑着。
“绣茹啊,你家炸的麻花还有吧,昨天给小宝儿分的那一点儿,我也尝了尝,啧啧,金黄酥脆、咸孜孜地可真好吃,你说你也是,就分给小宝儿那么点儿,还不够塞牙缝的,对了,麻花是不是在马车上呢,我去车厢里翻翻,给大家拿出来分分。”
牛英一边抱怨着苏绣茹分给她吃的少,一边就要登上马车,去车厢里翻找东西,同时还说着:“绣茹,一会你家做什么好吃的,给我端过来一碗。”
苏绣茹看牛英要吃要喝的架势,还准备要自己翻上马车搜找东西的样子,心里顿时很生气,接着就用力地一把把牛英从车沿上拉下来。
“二嫂,你家出来的时候没带吃的吗,我这儿的东西也不多,还是先各吃各的吧。”苏绣茹看了看牛英,摆摆手,推着她往外走。
牛英被苏绣茹拽着走了两步,然后一下挣开苏绣茹的手臂,双手叉腰地一脸地不高兴。
“嗬,怎么了,吃你点儿东西怎么了,你也是老田家人,不得拿出来好吃食来孝顺孝顺爹娘,你当婶子的不得给我家小宝儿吃点好吃的,怎么想吃独食儿啊你。”
“往日里不是也总拿吃喝的给我们吗,现在咋地就这么小气了,还富商的女儿呢,不就生了个傻丫头吗,就算是多年不下蛋的母鸡又怀了,肯定还是生个傻丫头,你家以后的东西不都会是我们小宝的吗?”
牛英一脸鄙夷地说着,心想这些年往苏绣茹要吃要喝地都习惯了,今天却看着苏绣茹好像不如往日那般好说话,不够大方了。
然后转身看了看正在跟大嫂一起做饭的婆婆宋春花喊道:“娘,你说是吧,快让她拿出来,先吃她的。”
接着又拽着田安宝到苏绣茹身旁,傻呵呵地怂恿着:“小宝儿,快跟你三婶婶说你饿了,你三婶婶就会给好吃的了。”
苏绣茹神情严肃地说道:“二嫂,你之前说妙妙是傻丫头就算了,我不跟计较,现在妙妙都好了,你不知道吗,你要是再说妙妙一句不好,我可是不会顾及亲戚面子,指定会跟你生气的。”
“另外,我现在肚子里怀着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是我和茂柏的宝贝,以后我家的东西都是我孩子的,你就别老肖想了。”
牛英看着苏绣茹严声厉色的样子,跟之前回田家温温柔柔的模样,大相径庭,有些傻眼地盯着苏绣茹,心里一时有些发憷,也不敢说话了。
宋春花瞧着牛英刚才那个张嘴要吃喝的泼妇样子,心想还是这幅烂德行,怎么也得顾忌着苏氏老爹和哥哥都在呢,再说还有村里的大家伙儿都看着呢,没想到牛英还跟之前在家似的不懂事,这么明目张胆地打苏绣茹的秋风,这不是扇老田家的脸吗。
不禁对着牛英破口大骂:“牛英,回来!家里是缺你吃,还是少你喝的了,快去跟你大嫂一块做饭去,再偷懒不干活,小心我打你。”
接着朝苏绣茹瞄了几眼,感觉苏绣茹好像有一点儿变了。
之前苏绣茹回田家的时候,牛英也总想着从她那要些好处,每每都能得逞,要啥给啥,什么都有求必应地惯着田家人,虽然对他们稍微有些冷淡,但人看着还是挺温顺好欺负的。
没想到今日看来苏绣茹今日却有所不同了,竟然面色严厉地拒绝了牛英,心里也不禁犯嘀咕。
牛英还想回嘴,但是看到婆婆宋春花黑虎着脸生气地看着她后,就撇了撇嘴,灰溜溜地拉着田安宝回到了原处。
苏绣茹看婆婆宋春花把牛英给骂回去了,心里还算满意。
想着做人做事不能像原身苏绣茹似的当老好人无限度迁就田家,第一次帮人会让人有感激之情,第二次帮人,他的感激心里就会淡化,长此以往地扶助别人,怕的是别人习惯成自然,最后理直气壮地认为你天生就该为他这样做,如果一旦没有了这种帮助时,他会对你心存怨恨,正所谓恩中招怨。
好事不是不可以做,但是升米恩斗米仇,许多时候,对别人一味的付出却难有好结果,做亲戚的也得有个界度,现在就得给牛英他们趁早板一板,让他们认清楚有些东西自己有的就别往别人要,有些事情能够自己做的就不要麻烦别人。
只要在关键时候给田家人适当的帮助就行,要是真让他们对自己形成了依赖,这可就麻烦了,可别让亲戚做成了仇人。
苏绣茹从马车里翻出之前田妙妙在家里炸的麻花和土豆片,抓了一大把送到了婆婆宋春花手里,说道:“娘,这是妙妙做的,你跟爹尝尝。”
接着又温和贤惠地笑道:“娘,照说咱们已经分开锅吃饭这么多年了,您跟爹想在我这儿吃,我没说的,照顾老人是应该的,但是其他人要是总想着往我这儿占便宜,我可不答应,我不跟以前似的那么好说话了。”说着就朝牛英斜看了一眼。
宋春花看着苏绣茹现在这么有主见的样子,心里不欣慰又复杂,但觉着苏氏说的话还是挺在理的,想想之前家里人已经被苏氏接济了不少,再这么朝苏氏要东西也说不过去,当婆婆的还有些惭愧,宋春花也就顺应地点点头。
苏绣茹然后走到田安宝身边,还是有些心软地教导他:“小宝儿,诺,这是我主动给你的,你吃吧,可别像你娘学着总往别人要东西吃,这可是要让别人笑话的。”
田安宝才不想苏绣茹给他说了什么话呢,反正手里有吃的就行了,一边吃着,一边鼓囊地说着:“嗯嗯……真好吃。”
虽然田家村有十几家农户跟着田茂柏一块儿逃走,但仍然有一些人心里还是多少有些不相信,不知道这事儿是对不对,尤其是一些嘴碎的老娘们儿,她们只是听当家男人的话一起来的,心里并不情愿从家里逃走。
“哎呦,这可真是累死我了,多少年了,没这么走过路了,这会儿累得我腿肚子还直打颤儿。哎,当家的,你说老田家的三小子说话到底可不可信呢?”
田良山的邻居马大娘一边哼哼唧唧地用手拍着腿肚子,一边跟身边的自己男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可信不可信的,你这不都一儿出来了,行了,别再想了,连田良水和茂柏的老丈人都信茂柏的话,你就别再嘚吧嘚了,快吃你的饭吧。”马大娘的男人田大光小声地回答。
山林中的这帮人在午后抓紧时间吃饭休息,绥江县的县太爷府里的几人却是围桌在桌子上,喝着小酒,吃着大鱼大肉的饭菜,心中各怀心思地交谈着。
“县太爷,昨天查出来,给我家门缝里递匿名信说是咱们这儿要地震的人,就是我家同胡同的邻居——明志学堂的田茂柏,去他家的时候已经人去房空了。”
“我看这个田茂柏啊,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会傻傻地读书教书,看着人比较死板,我觉着他啊肯定是在造谣惑众,可惜已经跑远不好抓了,要不然我肯定把他抓到您身边,狠狠地抽他几板子。”
田茂柏的邻居捕头丁大壮就是一个只懂得弄枪使棒的武夫,对田茂柏这种文文弱弱的教书秀才没啥好印象,两家邻居也没怎么说过话。
丁大壮对着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一脸醉相的县太爷舅舅江冒飞贬低地说着田茂柏的坏话。
这时坐在县太爷江冒飞右手边的师爷曹平瞥了一眼丁大壮,然后对着江冒飞小声说道:“我家小妾的娘,赵婆子跟田茂柏是一个村儿的,前天上午她急吼吼地从田家村到我家里过来送信儿说,田茂柏带着田家村十几户人家都逃跑了,我反反复复问了赵婆子几遍,发现确实属实,这……,我想了一宿心里拿不准主意,想着中午过来跟英明广大的县太爷您说说。”
“什么?田茂柏一家早就走了,没想到还带着不少人都走了,他这是要造反啊?师爷,你怎么不早点才跟县太爷说呀,怕不是你也信了田茂柏的鬼话,忙活着准备东西,做好逃离这里的打算了吧?”丁大壮听闻有些不可思议,疾声喝道,接着看了看师爷曹平,有些鄙夷地说着。
丁大壮是绥江县本地人,是江冒飞的亲侄子,并不怕师爷曹平,而且有时候还敢跟师爷呛几句嘴,师爷曹平原来是邻县的读书人,后来被江冒飞看上其才华后,一直带在身边帮江冒飞出谋划策。
“丁大壮,你瞎说什么呢?我是想着马上就告诉县太爷的,我只不过昨天跟着赵婆子回田家村去来一趟,核实了一下情况给耽搁了,听说田茂柏他们往东边走的,应该去的是临阳县。”师爷曹平有些心虚地大声说道,其实昨天他已经吩咐家里人买了不少东西准备着了,接着又对江冒飞说着田茂柏一行人的去向。
县太爷江冒飞听到师爷的话后,心中一惊,醉意也醒了不少,对着两人低声密谈:“这件事情先不要往外传,以免让百姓知道弄得人心惶惶,县城不得大乱了,行了,你们先回去,让我再想想。”
“是。”丁大壮一边回应道,一边心想,曹平那个老狐狸肯定也有打算逃跑的意思了,我也得赶紧回家让家里人准备好东西。
“是。”曹平跟着丁大壮一起退出江冒飞的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被丁大壮假装不经意地碰撞了一下,心想,算了,不跟大字不识,头脑空空的粗人一般见识。
再说回田茂柏这边,人们已经坐下休息了一两个时辰后,体力逐渐恢复,看着天快黑了,有的人说道:“我们干脆在这山林里过一夜,明天再赶路。”
田茂柏一口回绝,大声鼓励着大家:“不行,咱们刚刚已经休息了不少时间,现在要赶紧翻过前面那座山,再走个三四十里地再好好睡一觉,万一地震一会儿就来,我们在这两山夹击的地方不好逃啊,大家再加把劲儿,走快些。”
人们齐声说道:“对对对,就听茂柏的,咱们赶紧走吧。”
这队人马趁着夜色星空,徐徐秋风,又在加紧赶路中。
终于翻过山,又走了三四十里地,到了临阳县的地界的一个农村里,看着却是十分荒凉,好像村子里并没有多少人居住的样子,透着一股凄凄诡异的感觉。
“有人吗?有人在吗?”
夜深人静了,只听到田茂柏等人在村子里叫人的声音,却无人回应。
“这个村子里好像是没人了,我听朋友说过,临阳县今年闹得旱灾很严重,有许多农田甚至是颗粒无收,想来应该是村里人都出去讨生活了吧。”田妙妙的舅舅苏修财对着大家说道。
田茂柏点点头:“那咱们先随便找几间没人的,看着结实点的房子里去睡会觉,我看大家伙儿都很累了,不过夜里大家一定不能放松警惕,别睡的太实了。”
说着,大家就三三两两地各自找地方去睡觉了。
田家一大家子人找了个空房子,田妙妙一家三口选了一个离两家老人都不远的位置,也找了间屋子进去,铺好床铺准备休息。
躺下后,田茂柏心里还想着空间的菜种的怎么样了。
然后就跟娘俩说到:“这两三天赶路太忙了,也没时间去空间,我们这会儿进去瞧瞧看看空间的菜地咋样了。”
“嗯,好的呀。”田妙妙高兴地附和着,说着三人就一起进了空间。
“叮叮叮,欢迎主人进入淘宝空间,系统提示您,现在账户余额上涨为1200元,此为帮助田家村人一起逃走的奖励。”
“哈哈,又涨了,又有钱了,太好,谢谢你哈,小淘宝贝。”田妙妙高兴地说道,然后告诉老爹娘这个好消息。
田茂柏和苏绣茹走到之前栽种蔬菜和药材的地方,惊奇地看到两三天前在空地上种的蔬菜现在已经长成了,有个头大,颜色绿,味道鲜的大白菜,青翠青翠的小青菜,还有黄灿灿的胡萝卜和红彤彤的西红柿,这些蔬菜稳稳当当地埋立在空地上,菜叶上还沾着些露珠,显得格外的鲜嫩好看,还能闻到蔬菜的清香味道,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想快点儿尝尝。
苏绣茹种的红参、枸杞、石斛等药材也长势很好,一颗颗的红参已经开出来红色的小花,枸杞也逐渐长成了七八十厘米高的小树,上面缀挂着红彤彤的小枸杞果子,还有益胃生津,滋阴清热的石斛也开出来黄色的小花,看着就十分的漂亮。
夫妻俩还看着各自的蔬菜和药材赞不绝口,面上十分开心激动,心想着:这些蔬菜药材的成长速度也太快了吧,看来这个又大了一些的空间里可都是好东西啊!
真是捡到宝了,还得在这里再栽种些其他的东西,千万别浪费了这大好的空间呀!
田妙妙听着爹娘俩人都在不停地笑着说着话,也跟着他们嘻嘻地笑着。
三人重新回到屋内,刚刚躺下准备睡觉了,突然间就听到“轰隆隆” 地一声巨响,顿时身子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霎时就感觉整个天地间都颠倒了,互相看了看彼此,脸色大变。
这……这……这是地震!!!
强烈的大地震果真来了!!!
顷刻间屋梁椽柱发出折断的声音,田妙妙他们看着裂了个大口子的墙壁,心里十分害怕这屋子会倒塌把他们压在这里,田茂柏立即挣扎地站起身来,及时把母女俩护在身边,慌慌张张地,也顾不上穿鞋了,三人扶持着快步跑到屋外去,想着叫更多人出来。
还好大家刚到这里,有的人还没收拾好,有的人也是刚躺下不久,还没睡觉,大家都感到房屋震动了,纷纷恐慌尖叫地跑了出来,远处有山崩倒塌的巨响轰隆声,近处有墙壁房屋倒塌断裂的声音以及妇人小孩的哭叫声,各种声音搅合在一起,喧嚣的好似开了锅,场面一片混乱。
现在人人都感觉头晕目眩地站立不住,坐在屋外的空地上随着天地一起旋转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地面才稍微安定一点儿。
然后大家都哭天喊地地争相诉说着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数人哭喊一片,有人吓的双手捂头,腿跪着大地,求天拜神的,有的惊傻了,呆如木鸡地看着眼前的残壁断垣。
田茂柏大喝一声,想让大家都安静下来,稳定住大家的情绪,大声问着:“大家先别哭了,安静安静,人都出来了吗,有没有人受伤了?快点清点一下自己的家人,一会儿各自报一下情况。”
刚说完,周围人又开始各自寻找自己的家人。
“爹……娘,娘……”
“小宝儿……”
“相公……”
“元轩……”
“…………”
“…………”
最后,还好提前告知了大家要注意晚上别睡得太实,田茂柏带着的大家伙儿都出来了,只有十几个人慌慌张张地着急跑出屋的时候,或不小心绊倒,或摔了一跤,使得脸上腿上的都有些擦伤,但是大都问题不大,没有人被压倒在房子里。
现在大家都十分感激田茂柏,幸好信了田茂柏的话,跟着逃出来了,都平安地或站着,或坐着在一起相互紧紧抱着,不然的话,要是还在田家村里,极有可能就在睡梦中就被压死了。
不知道现在绥江县的情况怎么样了,但是能肯定的是地震情况一定比这边要糟糕严重多了。
绥江县内的绝大多数人家在地震的时候都在深睡着,很多人都来不及逃跑,来不及哭喊慌叫就被大地震的威力压死在倒塌的房间里,没了声响。
县太爷江冒飞的府里,地震到的时候,还好住的房子是全县最好,最坚固的,能稍微撑出一些大家逃跑的时间,丫鬟小厮都慌乱一团,肥肥胖胖的县太爷抓着腰肢曼妙的姨娘的胳膊踉踉跄跄,灰头土脸地逃了出来,头被屋顶上掉落的转头砸破了,流了一脸的血,看起来十分狼狈。
师爷曹平的府里提前就有防备,前两夜都是和衣而睡的,今夜也不例外,心中像是能预料到似的,在发生地震的时候还没睡着觉。
因此,他也带着小妾田柔儿,也就是赵婆子的闺女一起逃了出来,身上没有受伤,但是家里的房子都倒塌了不成样子。
捕头丁大壮今中午听到师爷曹平的话后,心里也留了意,回家就吩咐家里人注意晚上的动静,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想着白天的话,幸亏也没睡实着,所以也很幸运地带着家里人逃出了屋外。
但是县城里其他的很多户人家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县城的房子都被大地震给震塌了,整个县城都快被夷为平地,到处都是哭喊嘶叫的声音,真是惨不忍睹啊!
再说田家村的人,很多农户虽然没有听信田茂柏的话,跟着一起走,但是大家心里这几天也睡得不踏实,有不少户人家晚上的时候还特别留意了周围的动静,一大半的田家村人都幸免于难,其中就包括赵婆子家,现在很多人都后悔没有跟着田茂柏他们一起走。
虽然地震是停下来了,但是紧接着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眼看就要有一场大雨即将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