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孟青禾发现四个哥哥很不对劲!!
因为右腿受伤了,她大部分时间只能卧床养伤,一日三餐全靠人送,次次来送的人都不一样,而且还要在她房间里磨蹭好一会儿,东扯西扯一些话题,才会出去。
这是做嘛呀?她感到非常受宠若惊,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让他们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
但是这好歹代表他们愿意跟自己交流亲近了,是件好事。
孟青禾根本不知道这是她老妈的手笔,还觉得他们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给折服了,暗地里偷笑了很久。
直到半个月后,孟青禾腿好可以下地了,跟家里人的关系也有了质的飞跃。
这天孟青禾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后,就迈步去了厨房,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家里的厨房吃饭,左顾右看的很是新奇。
农村这个时候的厨房,根本没有后世那么先进的设备和漂亮的装修,看着既陈旧又简陋。
进门没走两步就是一个大土灶,上面架着两口大铁锅,左边靠墙摆放着一个木头橱柜,关得紧紧的,上面还挂着一把锁,应该是黄秀英用来放精贵粮食的地方。
橱柜前面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已经做好的饭菜。
孟青禾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大伯家的孟晓桃正蹲在一旁的灶台前烧火,自家母亲则在往大碗里面盛粥,还抽空对着她笑了笑。
回了一个笑容后,见没什么好帮忙的,她便随便挑了个椅子准备坐下来。
谁知道屁股刚挨到椅子边上,门口就传来一声怒吼:“谁准你坐的?”
孟青禾被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等稳住身形后,下意识捂住自己小心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大伯母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这椅子放在这儿不就让人坐的吗?”孟青禾一边说着,一边调整了一下坐姿,好让自己坐得更舒服。
见孟青禾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彭娟胸口快速起伏两下,指着林爱云说道:“弟妹,你看看你这女儿,一点儿规矩都不懂,长辈们都还没坐下,她就已经坐好了。”
“再说了,哪有赔钱货上桌吃饭的道理?”
闻言,林爱云还没说什么,孟青禾就先爆了,从椅子上站起来,颇为无语道:“你说的长辈晚辈问题,我们家之前根本就不在意这些,都是饿了自己就先吃,所以我才直接坐下的。”
“但是你说赔钱货?我真是呵呵,大伯母你自己不是女人吗?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是赔钱货呢?少吃点盐吧,看你闲的,一天天的在这里恶心人。”
“女的怎么就不能坐着吃饭了,哎,我就坐,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孟青禾骂完,直接坐在了椅子上,环着胸冷眼看着彭娟,等着看她还能说出什么狗屁话出来。
这种女人歧视女人,女人骂女人的行为,就是一整个拒绝的大动作。
“你,你,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呢,弟妹你管不管了?咱家本来就一直是这样的,怎么就她要搞特殊。”彭娟气得说话都结巴了,但是她知道自己说不过孟青禾,就只能对着林爱云发火。
本来赌林爱云这个软性子的妯娌肯定会跟以前那样听从她的话,让孟青禾道歉,可没想到对方居然反常的出口反驳了她。
“嫂子,你说的话也太难听了,我们家青禾才不是赔钱货呢,而且她刚回家,肯定很多生活习惯都还没转换过来,你一个长辈跟她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小孩子?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还能被称作小孩子?彭娟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极了。
孟青禾得意一笑,坐在椅子上对着彭娟做了个鬼脸,嘴里阴阳怪气道:“大伯母,你上次被爷爷打的地方好了吗?大早上的就这么有精力呢。”
“……”彭娟冷哼一声,转身去柜子里拿碗,动作非常大,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生气一样。
“要死啊,摔碎了,你给老娘出钱买新的啊?”这时门口传来黄秀英的怒骂声。
彭娟手一抖,差点就把手中的碗给摔了,幸好站在一旁的孟晓桃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小心点儿。”黄秀英怀里抱着孟学聪,说了彭娟一句,就朝着餐桌走去,在看到上面坐着的孟青禾时,眉头皱得紧紧的,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她在院子里早就听得清清楚楚了,孟青禾这丫头脾气大,不是个好惹的。
还不如睁着眼闭着眼。
欺软怕硬这四个字属实是被她玩明白了。
于是等开饭的时候,就形成了这样一副场景,不大的小方桌上,坐着孟振业,黄秀英,孟保军,孟保国,还有……孟青禾。
其余人全端着碗站在一旁。
“奶奶,我要吃鸡蛋。”孟学聪被黄秀英搂在怀里,一个劲地挣扎着,哭着喊着要吃鸡蛋。
“聪聪乖,家里没鸡蛋了,咱不吃。”黄秀英被他折腾的连饭都吃不了,只能把碗放下,温柔哄着他。
“我不管,我就要吃。”孟学聪哭的声音越发大了,跳着蹦着撒泼。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筷子砸在木桌上的巨响成功止住了孟学聪的哭声,他挂着两条鼻涕呆愣的看向声源地。
不光孟学聪,顿时所有人也都看了过去。
“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以为就你想吃鸡蛋啊,大家都想吃,哭啥啊,大早上哭丧吗?弄得别人都没胃口吃饭了。”
除了第一天晚上吃了顿鸡蛋汤以外,一连半个月都吃的土豆野菜拌稀饭,这稀饭还是个见不到几粒米的米汤,孟青禾嘴巴里都快淡出.鸟了。
现在只要听到鸡蛋两个字就眼睛发光,因为好歹算个荤菜,但是偏偏还吃不到,旁边又有一个熊孩子在发脾气闹腾,她能不生气吗?能不烦躁吗?
“呜呜呜。”孟学聪吸了两下鼻子,看着这个可怕的大姐姐,没忍住又哭嚎了两句。
孟青禾一个眼刀递过去,孟学聪立马合上嘴,躲进黄秀英的怀里,把眼泪鼻涕全都糊了上去。
餐桌上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孟青禾重新端起筷子吃饭的声音。
蹲在门口吃饭的四兄弟对视一眼,唇边皆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他们这个妹妹有点儿意思啊。
吃完饭,黄秀英喊住孟青禾要让她洗碗,说其他人都要去上工,就她一个人因为户口刚迁回来,要到明天才能上工,待在家里没有事情干。
“我不会干家务。”孟青禾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是不想干,而是不会干。
“不会就学啊,不然以后嫁到别人家里去了……”
黄秀英话还没说完,就被孟青禾打断了:“别说了,我干还不行吗?”
这是什么恶臭发言,难道家务就活该女生做吗?男生做不行吗?两人分工合作一起做不行吗?
要是因为她不会做家务这一点,就被男方嫌弃,她为什么要找这样的人结婚啊?
从后世而来的孟青禾对“家务必须由女生来做”这一点,表示接受无能。
黄秀英见孟青禾当真端着一堆碗去门口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可还没等她嘴角上扬,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刺耳的破碎声。
“孟青禾!”
孟家外面的小道两旁长了一大片的凤仙花,姹紫嫣红,孟青禾搬了把椅子坐在树荫下,赏花乘凉,好不快活。
手中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温逐渐升高,七月底的天气闷热难当,现在还是上午,她就已经热得不行了,后背全部汗湿。
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脸颊边上的碎发紧紧贴在皮肤上。
就算这么热,孟青禾心情还是很好,因为她以后都不用做家务了,而且还是黄秀英自己放话准允的。
试问谁敢用一个洗碗碗碎,洗衣衣破,烧火火灭的人?再大的家业,也不敢这么由着她糟蹋啊,更何况还是穷得揭不开锅的孟家。
微风拂过,带起一阵阵热浪,孟青禾加重了手中扇风的力道,一想到在这样的天气,她明天还要下地赚工分,心里就烦躁得很。
就在这个时候,小道不远处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背上背着厚厚一摞木头,压弯了他的背脊。
孟青禾抬起眼眸,不经意地对上那人的,瞳孔一缩,猛地站起身来。
“站住。”
见对方一转弯,朝着另一条小道走去,孟青禾连忙追了上去,脚下生风。
幸好右腿的伤完全恢复了,不然还真的追不上那家伙,啧,没事长那么长的腿干什么。
“恩公?”见对方不搭理自己,只是沉默着往前走,孟青禾也不恼,扇着风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侧,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不知道喊了多少遍“恩公”,男人终于止住了前进的步伐,眉眼染上一丝不耐烦,冷冷地看向她,那眼神好像在说:“有屁快放。”
被他这么盯着,孟青禾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干笑一声:“你还记得我吗?”
江云驰果断开口道:“不记得。”
“……”
作者有话要说:孟青禾:嗯?不记得我?
江云驰:咳咳……
搓衣板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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