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宋皇后出场

崇安帝膝下子嗣不丰。

已故的元臻皇后,出身书香名门望京王氏。乃家主,内阁阁老王卫森嫡长女,王墨茹端庄秀丽脾性温和恭顺,与崇安帝谢长空所生嫡长子,便是储君谢无砚,年十七,七月生人。

端阳陈氏为皇商,说富可敌国都不过分,国库大半税银皆由陈氏缴纳,陈锦香陈淑妃,位及四妃之一,还有皇子傍身,也算对得起陈氏年年上交那么多税款,陈淑妃所出二皇子谢永辉,年十七,腊月生人。

宋皇后则出身于淮阳宋氏,是百年官宦世家,历朝历代出过好几位贵妃......

崇安帝谢长空非先帝嫡子,生母乃是现丞相宋炎的姑母,已故去的宋太妃。

若论起来,丞相宋炎得唤崇安帝一声亲表哥。

继后宋诗,则是崇安帝的表妹,打小青梅竹马,若不是先帝下旨为崇安帝先订了元臻王皇后,那做皇后的一定是宋诗。

崇安帝为此,在先帝驾崩后,封宋诗为皇贵妃,都觉得委屈了宋诗。

是矣,元臻王皇后薨世不足一月,崇安帝便迫不及待昭告天下立了宋诗为后。

可见崇安帝满后宫的妃嫔,偏爱的也就表妹宋诗一人。

宋皇后与崇安帝膝下所出嫡次子,六皇子谢永棕,年十五,八月生人。

诞下皇子的,还有九皇子的生母,刘贤妃...

西蜀刘氏家世不高,刘贤妃刘沁之父,也只是西蜀边陲小县的县丞。

崇安帝喜欢她,是因高处不胜寒之时,在她的钟萃宫能找到到宁静。

她总是穿着素色衣裳,坐在宫檐下做绣活儿,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娘子,在等夫君回家,为人宁静祥和。

但能从小小秀女一步一步爬上妃位,贤妃也不如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不争不抢云淡风轻,刘贤妃所出的九皇子谢永靖,年十一,一月生人。

另说还有两位公主。

四公主谢温玉,年十四,七月生人,生母赵婉嫔,本是宫廷乐师,技艺极好,也有几分才情,偶得崇安帝宠幸,诞下了四公主,才得了婉嫔的位份......

还有十三公主谢温楠,年仅六岁,生于四月,乃一宫人所出,去母留子,养在宋皇后膝下。

其余嫔妃皆未怀有子嗣,或未长大便夭折了,皇帝后宫阴私腌臜比起世家后宅,只多不少,暂且不表......

总之,能诞下子嗣且扶养长大的妃嫔,皆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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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四位皇子,其中三位年纪初成,朝堂之上,各族世家早已蠢蠢欲动,开始悄悄分营站队。

崇安帝当年就是从先帝众皇子里,杀出一条血路才登上的帝位。

历来皇家即是如此,兄弟阋墙无碍,有能力才能在他百年之后,继续守住谢家的江山。

但,崇安帝将将不惑之年,便有朝臣皇子不安分,那日子长了,岂不是要弑父篡位?

崇安帝既欣慰众皇子皆是野心,并非无能之辈,又暗恨众皇子觊觎自己的帝位,失了骨肉亲情。

怪说帝王多疑,高处不胜寒,连膝下骨肉都不可信,难免思虑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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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

正殿万籁俱寂

宫女低眉顺眼为宋皇后轻轻打着团扇...

六皇子谢永棕跪伏在地上已一个时辰,只觉得双膝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宋皇后放下手上正在打的的金线络子,终于抬眼看他,冷声开口 “可知错?”

谢永棕连忙直起腰身,忙不迭点头 “知错...孩儿知错,是...是顺嫔那狐媚子勾的孩儿...孩儿...”

“吞吞吐吐闪烁其辞!她顺嫔固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你若是不应邀前去做那腌臜之事,她能耐你何?”宋皇后厉声喝道。

那顺嫔,新进宫未满半年,和其他答应小主都在住储秀宫,名儿还没挂上绿头牌,和其他小主一样,都在等着崇安帝传召临幸。

谁知谢永棕是个色胆包天的,与顺嫔暗通曲款,现在搞大了顺嫔的肚子,自己收不了场,这才求到宋皇后面前来。

宋皇后见不得谢永棕这敢做不敢认,有色胆搞出事,又收拾不了残局的窝囊样子,她自己手段颇高,没成想生的孩子是这么个玩意儿,气的她心头发紧。

“母后救救孩儿吧,若父皇知道,扒了孩儿的皮都是轻的!”

谢永棕是真的怕了。

顺嫔长好看,笑起来跟鸢尾花儿似的,他一时鬼迷心窍就勾搭上了,谁成想会让她怀上......

宋皇后捏了捏眉心,颇感头疼。“你自己院儿里的宫女,都让你祸害了个遍还不够?关起门折腾没人知道,你怎么混账埋汰,本宫都不管你!

哪怕将人玩儿死了,只要没传出去。你还是最受圣上喜爱,人品端方的六皇子。

可你倒是厉害啊,连你父皇的女人都敢动!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砰”茶盏碎在谢永棕的身前,他吓得一激灵,跪不住瘫在了地上。

宋皇后不耐的看他一眼,偏过头吩咐心腹宫女 “巧鹊,顺嫔今晚夜膳用多了些,消食儿时,不慎坠井。”

分明此刻外面天光大亮,骄阳还在正当空,宋皇后轻飘飘一句话,便决定了顺嫔几时失去性命...

“还不赶紧起来!”宋皇后吩咐完巧鹊,见谢永棕还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呵斥道。

“罢了,老天爷不垂怜本宫,让本宫只生了你这一个废物,总不能任你去死.....这回便算了,下回莫要再犯,若是堕了本宫帮你经营得好名声,本宫饶不了你!”

谢永棕一听,连忙巍巍颤颤爬起来,躬身谢恩。

宋皇后捏着眉心,似是乏了,也不想再看他,挥手打发他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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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谢永棕从栖梧宫出来,准备回皇子府。因着解决了心头大事,复又天不怕地不怕起来。

想着那长的像娇花儿一样的顺嫔今晚就要没了,可惜得很。

要说狗改不了吃屎呢,他拐了个弯儿,又熟门熟路的去了储秀宫,顺嫔的寝殿......

顺嫔不知宋皇后已经订好了阎王几更收走她性命。

见谢永棕来寻自己,欢欢喜喜的跟他去了储秀宫的假山洞里,正耳语厮磨,酣畅淋漓不知人间几何的时候。

总管太监德全尖利的声音,塞满了二人的耳朵 “青天白日,何人竟敢在此造次,没得污了圣上的眼睛,还不赶紧出来!”

谢永棕登时萎了,一瞬间觉得自己今个儿怕是要交代在这里,顺嫔也抖如筛糠......

后事具体不知如何,只知六皇子谢永棕被崇安帝下旨禁足皇子府,一年不得出府。

顺嫔也当天夜里失足跌入井里,第三日才被捞起,草草裹了席子扔出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