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uer先生去世那天,我正在跟我继女的丈夫一起喝啤酒。
他以为我喝醉了,套我的话:“遗嘱真的是你的名字吗?”
我微笑着看着他,“这种小事需要撒谎?”
“天哪。”他饿狼一样地扑上来:“你可真是太棒了!”
“所以。”我推开他,笑着说:“你或许可以陪我享受荣华富贵,因为我那么爱你,即使你曾抛弃我选择Lisa,即使我哥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也这么甘之如饴。”
“你哥哥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他只是来打我,但我心里非常愧疚,并没有还手。对于他的死,我也非常痛心,他人那么好……”
我笑了,这也算男人?
虚伪、做作、势利,自以为是的蠢货。
我当初有多爱他?就有多恨我自己。
他演得很出彩,满脸的愧疚,满脸的伤怀,“其实,谁没有一时冲动呢?Lisa简直就是个表子,她勾逗我,爬到我的床上来,我喝醉了酒,不能克制,她又威胁我……”
“行了,别急着忏悔,我当然要相信你,你是要与我分享遗产的人。”
管家来敲门,说:“夫人,先生去世了。”
我乍一听有点发懵,很快反应过来,推开那条见人就跟的野狗,开门,问:“几点钟的事?”
“四点二十。”管家顿了顿,低声说:“遗嘱葬礼时会宣读,先生留下遗言,他信任您的为人,感激您的付出,并且希望您能一生幸福。”
“也谢谢他,竟然这种时候还能想到我。”我心里五味杂陈,说:“我去看看他。”
“不需要了,他不希望您看到他死后的样子。”管家看着我,认真地说:“我想,他更希望得到孩子们和残障人士的鲜花和祝福。”
“当然。”我忙道:“我会尽快去办,他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的心有点痛。
大约是因为Bauer先生的善良。而他死了,又一个善良的人死了,回到了主的怀抱。
我擦干了眼泪,整理好衣服,哼着歌,迈着猫步溜达回去,看着那个激动到近乎丑陋的男人,“老头死了。”
他狂笑一声,激动地冲过来,兴奋地问:“他死了吗?钱全都给咱们了?”
“注意你的措辞。”我脚下后退一步,动用了我全部的教养,“是给我一个人,只有我。我是他的夫人,王先生则是他的女婿,长幼有序,只有我是唯一的继承人。还有……”我掐起他线条流畅的下颚,盯着他的眼睛,幽幽地问:“我哥哥打你?Lisa勾逗你?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蠢?谁告诉你我哥哥死了?”
他瞬也不瞬地望着我,模样像个呆子。
“两年我怎么说得来着?”我转身拎起电话,一边拨号,一边说:“我确实不富有,但那不是因为我没有,而是因为我不想委屈自己。但为了我哥哥,我如今也证明给你了。”
他彻底僵住了,那表情,就如同我那不堪回首的当年。
他要扑上来,我却已经下了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