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秋白的支线任务简单,只要是“继承家业”,看似简单却禁不住细想。
因为根本就没有一个标准明说究竟怎样才算继承。
是要熬死富商爹,以遗产的方式才能算作继承,还是分家就可以?是要获得全部家产,还是一分钱就算?有没有其他的竞争者?
全部的信息都是未知,坑全都埋在暗处,他们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点。
祖熠的支线任务更加离谱,直接就变成了“成功逃婚”,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姑娘直接一步结婚,当看清自己的任务内容,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看样子,这个身份选定也并非没有限制。
就像秋白和祖熠她们获得的身份非富即贵,难度也随之升高;古颐的任务看似简单了许多,但信息也是同样模糊。
怪不得车夫NPC一直没有制止她们的胡吣,原来一切都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
好在这个任务和之前的相比并没有时间限制,也就意味通关时间可以无限延长。但冥冥之中,她们的直觉却在说这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牧佳慧和陆灵犹豫不决。
“不知这位先生和两位小姐是什么打算?”车夫催促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明明语气依旧温和,但她们心中那股紧迫感却更加强烈了。
见状,秋白低声询问她们:“你们听说过有关于拉弥亚的故事吗?”
看所有人都茫然地摇头,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为她们介绍:“拉弥亚是西方神话中的一个女妖,原是一国王后,后被宙斯引诱,成了他的情人。因此被天后嫉妒厌恶,将她的孩子全部杀害,又让她成为了怪物。”
车顶上的小胖子,一直将耳朵紧紧贴在金属板上,不想错过她们的交流。
因为场合不对,故事被秋白简单的概括,但还是惹得众人的眉头都皱在一起,罪祸的源头难道不应该是渣神宙斯吗。
“成为怪物的拉弥亚永远无法闭上双眼,眼前无休止地重复着孩子被杀死的画面。疯狂的她无法控制自己到处杀害和吞食其他孩童,想让所有母亲体验和她一样的悲痛作为报复……后来拉弥亚被各种艺术加工,衍生出来各种各样的负面形象。”
“所以你觉得这个拉弥亚小镇跟拉弥亚女妖和孩子有关?”古颐不太确定地问道。
正常的小镇应该也不会以女妖的名字命名吧。
众人沉默,视线不由得停在了车窗外的雾气上,一片白茫茫,正如她们此时的心情。
“光凭猜测是行不通的,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是要进入小镇才能确定,刚刚提到的神话故事仅仅作为参考。”秋白过了一会儿才摇摇头,她一直没有说就是担心会做出错误的引导,“你们不要有压力,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做出选择就行。”
声音虽然不大,却掷地有声,让陷入焦灼的两个人松了口气。
陆灵生性谨慎,想了想还是结合自己的天赋保守地说道:“我想去镇上的医馆工作。”医馆的人流不小,职务也能提供的了便利。
【主线任务:探寻拉弥亚小镇的秘密;支线任务:医治十个病人】,果然支线任务的难度一下子降下来了,这也印证了她们的猜测。
牧佳慧也是求稳说了一个普通店员的身份。
小粉猪男孩一直静静听她们的谈话,见女孩们都说完了,声音也飘飘忽忽从她们头顶传来:“我要去镇上找我家人,他们在镇上开餐馆。”
不管怎么样,开饭店的家庭肯定不会让他饿着。
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事了,以他的性格能在天堂学院坚持到现在还没崩溃,天堂学院食堂的饭菜好吃功不可没。
车夫获得了所有想要的回答后,就不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驾驶着马车,只剩下车轮碾压地面上的砂砾石子发出的声响。
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股压迫感瞬间消散了。
马车右边的车轮好像被什么东西卡拌一下,车身随之发生轻微的颠簸。第5次了,秋白在心里数着,车身已经固定每隔着3分钟颠簸一下,刚刚是第五次。
秋白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得这般淡然,相反的是,自从决定上马车的瞬间,脑中的弦就一直紧紧绷着,坚决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有规律的颠簸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陷入某种不断轮回的重复之中,这感觉很像单曲循环,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按下暂停键。
她抬眼环视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室友们,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压在心底,因为无论是通往何方还是即将面临的事情都不是她们做些什么就能改变了的。
“你在车顶还好吗?”
小胖子吸了吸鼻涕,回应道:“还挺好的,就是什么也看不见,雾气有点湿冷。”
看样子车顶的视野也算不得好,秋白没再继续问了。
小胖子的声音却再次传来,语气中含着期待和一丝局促:“那个……谢谢你们,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我叫颜鹤,是F班的。之前没机会认真说,我非常愿意成为你们的队友。”
祖熠冷淡地回应道:“不好意思,那只是一时的托词,我们的队友合约已经提交了,不能再加人了。”
“…好吧,还是谢谢你们了。”只是很快从车顶传来水滴砸到金属棚顶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小哭包正趴在车顶上哭。
颜鹤长得温厚可爱,看起来很好相处,圆滚滚的身材和五官很有福相,并且拥有独特的吸引人的特质,见到一眼就很难忘掉的那种。
而且和她们接触到的其他同学非常不一样。
虽然性格绵软了些,不太坚强,但是懂礼貌,谦让、道谢一个不少,正常人很难讨厌的起来这样的小男生。
此时她们都能想象得到小粉猪委屈巴巴抽泣的画面,眼神复杂地看向祖熠。
祖熠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
没过多久,颜鹤以一个哭嗝结束了这一刻的伤心,又隔着车顶和她们搭话:“你们怎么知道是坐马车啊?”
车厢内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回到秋白身上。
古颐心里像是有只猫爪在抓挠,她一直没想清楚其中的连接。
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事情,秋白直接说出来:“很简单,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七个小孩子的名字和猫的英文的首字母拼在一起就是马车的单词carriage。”
这个答案说简单确实简单,很像密室逃脱中的某一环,但实际实施起来却又不那么容易。
颜鹤跟着另一队的人直接跳过这一步,自然没有获取到相关的信息。
即使没有跳过,应该也很难会有人愿意跟模样诡异的小鬼头们一起做游戏,更不要说发现绣在衣服上的名字。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雾气变得愈发的浓重了。
车夫完成他的任务之后就像个背景板一样无声无息。
大家难得的感觉到一点轻松,但恍惚间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再仔细去探寻时却想不起来。
马车依旧有规律的摇晃,雾气四溢弥漫。她们只觉得眼皮变得沉重,思维也开始迟缓,不知不觉全都安静的睡着了。
没有人注意到在古颐头顶上疯狂扭动的小到忽略不见得兔耳发卡。
当她们再次醒来,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古颐睁开眼,撑着身体坐起身,发现身处的这间屋子里没有灯也没有窗,一丝光线也没有,连白天还是夜晚都无法辨别。
黑暗之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鼻尖嗅到奇怪的味道,像是霉斑、香料、矿石混杂在一起,中间还隐约能嗅到一丝腐坏的味道。
她想掏出手机照明,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质地不对劲,指尖下是带着一点粗粝的亚麻布料。
单凭触觉,她判断出自己穿着一条亚麻长裙,披肩的长发被扎成两个麻花辫用绳子盘起,手机和其他配饰全都不见了,唯在领口摸到一个冰凉的挂件,很快她便意识到这是小橘猫叼给她的老花镜。
“秋白?……祖熠!……”古颐小声地呼唤,却没有半点回应。
但像是听到了她的动静,门被从外侧推开。
白光倾泻而入,晃得她险些睁不开眼,逆着光隐约看见一个婀娜的身影。
因为光线刺激,眼角逼出两滴眼泪,古颐默默揩掉,眼睛也开始适应新环境。
“你醒了?”声音如女人的身形一样,带着难以言喻的魅力。
古颐扫视了一圈,屋子因为长久不透光,屋顶和墙面有阴湿的痕迹,看见墙壁上地板上全部摆满了画。
只是这些画像全部都是用的冷色调,黑白灰加上冰冷的蓝、紫、绿,将幽暗的森林,寂静的古堡、墓地、断崖、枯井和绞刑架。
除了风景画,还有人像画,古颐只是匆匆一瞥就挪开了视线。
因为画像里的人畸形、扭曲,大都是以婴孩和男人的形象,再多看一眼她都要抑制不住胃中的翻涌。
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8月24日(周三)0点从第23章开始入V,届时奉上三合一,求订阅收藏~感谢在2022-08-21 20:59:00~2022-08-22 20:5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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