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琛从她手里接过信件,打开一看。
里面只写了寥寥几行字。
顾安琛收起桌上的鹿台山布防图,拿起旁边挂着的剑,向外喊道:“松柏。”
门口处的松柏立刻进门问道:“公子,有何事吩咐?”
“立马叫上一队侍卫,跟我前去后院。”
“是。”
吩咐完这些,又转头看向顾雪柔,语气强硬的说道:“你就乖乖的给我回去待在屋里,别出来走动,知道吗。”
顾雪柔见如此阵仗,自是点头哈腰无一反驳,乖乖的走出门去。
顾安琛带人七拐八绕的向后院走去时,路过一片竹林,越来越重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抬手示意止步,环绕四周看了又看。
石径小路,竹林深处。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鸟儿突然在空中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顾安琛似乎找到了违和感的来源,此处树木众多,怎得不见一处鸟窝,更不见爬虫禽类实在反常。
纵身一跃,站立在竹林之上,纵览四方。
方才看过的布局图在此刻有了解答。
佛门当中以慈悲万物作为信条,所以在建立寺庙时一般都会坐北朝南,厢房也更如此。
可这鹿台山的布局却恰恰相反,坐南朝北,而且瞧着坐落不一的厢房,从高处看去竟像极了聚福阵。
但阵眼的所在地却偏偏荒芜一片,无任何东西坐镇在此,反而在阵尾处凭空多出了一间厢房,生生破坏了这极好的阵。
由福转祸,变得凶煞起来。
整个鹿台山的布局竟是一个凶阵,那布局图上所标注的地方居然有四五处都对不上。
“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
顾安琛又细细观察了一番,瞧见不远处的罗汉像。
“向前走,那院落有问题。”
方若跪坐在佛堂中央,嘴里念念有词,手拿佛珠敲着木鱼。
突然不知念到何处,手中的佛珠突然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方若敲着木鱼的手一顿,睁开眼来瞧见滚落在四处的佛珠,还来不及拾起,便听见门口处的敲门声。
“咚咚咚”似是要破门而入一般,方若站起身正要前去开门。
下一刻,那木门却被人一脚踹开。
尘土散尽,只见带头之人,面容俊朗,眉眼冷冽。
看也未曾看他一眼,收回脚道:“给我搜!”
身后侍卫进门左翻翻右翻翻,将佛堂弄得乱七八糟。
方若站在一旁看着对方动作,开口阻止道:“阿弥陀佛,施主,佛向面前还请施主切勿鲁莽。”
顾安琛冷哼一声,看着正中摆放的佛像,说道:“我从来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相信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去信仰这些,祈求神佛以达到自己的诉求。”
方若默不作声,只说了句阿弥陀佛就退至身后。
侍卫们翻遍了整个佛堂也未曾找到可疑的物件,走到顾安琛面前纷纷摇了摇头。
松柏也看了看世子,只见对方脸上神色凝重。
顾安琛围绕着院中石桌走了一转,突然就坐下说道:“大师倒是爱干净,这翻找了这么半晌也不见许多灰尘,想必平日里一定十分勤劳。”
方若坐到顾安琛对面,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自当修正己身,以侍佛祖。”
“大师倒是心诚,不知大师能否解惑,这出家人的院落怎还有胭脂存在,大师难道是破戒了不成?”
“出家人不打诳语,还请施主误要冤枉贫僧才是。”
顾安琛可不愿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向后挥了挥手。
松柏立刻从怀里掏出一盒胭脂来,瞧那盒子还颇为精巧,像是京中贵女所用的。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来人,将这淫僧拖下去。”
将人拖走后,顾安琛这才开始观察起这石桌。
身后的松柏开口道:“世子真是神算,怎算到这僧人院中竟还真藏有女子胭脂,瞧他那样还真以为遁入空门了呢。”
胭脂,等等。
“你是说这胭脂是从他这院里搜出来的?”
松柏愣了愣,点点头道:“是呀,公子,你不是知道吗?”
“把那胭脂拿来。”
胭脂色泽艳丽,盒身并无明显标志,显然并不是京中的店铺所做,那就是自己做的。
微风袭来,阵阵香气入鼻。
顾安琛眼神一转瞧见桌下所残余留下的香粉,是紫萱花的香味。
“来人!”
“在!”
“往四周探查,看看那处鸟儿的粪便最多。”
众人都有些不知所以,但还是依照吩咐所做。
松柏挠挠头,问道:“世子,咱们不是来找人的吗?怎么还找起鸟的……”
顾安琛将那胭脂递到他手里道:“自己闻。”
松柏将胭脂盒凑近到鼻尖闻了一大口,但是除了香并无其他的感觉。
“世子,小的还是不明白。”
顾安琛看了他一眼,说道:“这盒胭脂,香味浓郁,色泽艳丽。应是紫萱花的汁液炼制而成,而这桌下又恰好藏有紫萱花粉末,明白了吗?”
松柏思索片刻,抬手道:“明白了世子,这人故意将胭脂丢弃在这院中,这样咱们顺藤摸瓜就能查到紫萱花。而紫萱花粉末极受鸟类喜爱,所以多半会被鸟类所食,且这花粉有助消化,所以我们只要找到鸟类的踪迹就能顺着找到失踪的贵女们。”
“世子英明!”
顾安琛揉了揉手心残存的胭脂粉末,心想不是他聪明,而是某个不知深浅的人聪明,还知道留下后路。
前面侍卫看见大量鸟类粪便,开口道:“大人,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书里说的阵法和花粉什么的都是乱说的,不要考据哟,达咩达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