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顾铁军带回来的妻子,就是姓袁,在顾铁军死后,她扔下一笔钱就离开了。
或许,是她……
然而齐老却是摇了摇头:“平昌侯府的老夫人,乃是宁安孟氏的嫡长女。”
这些回答,出乎了顾浅浅的意料之外。
不对,全部都对不上。
齐老的每一个回答都和她所想的不一样,她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尽数被推翻。
可这一切又透着古怪,若真的没有关系,平昌侯府不会费尽心思来对付他们这些小人物,而且只是让他们不能进京。
或者说,怕他们进京……
看着小姑娘那略有些失神的模样,齐老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却知道,怕不是小事。
沉吟片刻,齐老缓缓开口:“不过我离京许久,也不知道京城那边可有什么变化,我一会儿就派人回京,帮你打探一下那平昌侯府的消息。”
顾浅浅闻言,看向面前慈爱老者,深吸一口气,摇头轻笑:“不是很重要的事,我只是,随便问问。”
虽说她和齐老因为花生油而有交情,她可以请老帮忙处理方家康家的事,可以在花生油的事情上请齐老帮忙。
可这种事情,她没办法让齐老帮忙,再深的交情,在一次次的单方面付出后也会消磨殆尽的。
有一就有二,这个口子不能破。
至少,在她还没有付出的能力之前,她不会开这样的口子。
齐老看着面前很是坚持的小姑娘,也没有勉强,只是说道:“浅浅,你我投缘,我希望你若是有困难的时候,不用顾忌找我帮忙。”
顾浅浅看着面前的老者,默了片刻,笑道:“齐老放心,若是我真的需要帮忙,定然会来找您。”
从齐府离开,顾浅浅坐在马车上,回想着何鸿才交代的点点滴滴,和齐老所说的,结合在一起,得出一些结论。
从何鸿才当下来看,平昌侯府的顾家,定然是与他们有牵连的,不然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连管家嬷嬷都派出来这么远,只为对付他们。
可齐老的话却是表明,平昌侯府对付他们应该并不是因为顾铁军和袁氏这方面的原因。
难不成那平昌侯府还会和老顾家有关系,是为了老顾家而对付他们吗?
顾浅浅捏了捏眉心,所有的可能,都只是猜测,她没有头绪,也没有证据。
她这会儿倒是好奇,同样在京城的方琼,有没有和平昌侯府的人见过面,可能被发现,她也是顾家人……
回到之前的小院,顾浅浅将何鸿才带了出来。
何鸿才在顾浅浅离开之后,始终没有等到有人进来,心都凉了半截。
更是害怕自己说出了那么多,如果顾浅浅誓言,那嬷嬷那边定然会怀疑他泄露了一切,他简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没想到,顾浅浅竟然回来了,差点没把他激动哭了。
然而顾浅浅接下来的话,让他差点没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先别急着激动,就算我放了你,可我若是说关于平昌侯府的一切都是你说的,钟鸣死不开口已经被我杀了,你说那位嬷嬷会不会信任你?”
本以为已经逃过一劫的何鸿才身子猛地一抖,直接吓得变了脸色。
“姑娘,我,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我若是说的比钟鸣多,你就放了我!”
顾浅浅嘴角挂着浅笑:“是啊,我这不是已经放了你?”
何鸿才欲哭无泪,这会儿都不敢抬脚了,看着顾浅浅,猜出几分她的意图,更是觉得心慌不已。
“姑娘,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顾浅浅微微一笑:“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之后看向宋时砚,使了个眼神,后者配合的上前,直接拿出一颗药丸,直接捏开何鸿才的嘴,不由分说的塞了进去,抬起他的下巴,双指从下颚滑过喉咙,那药丸也瞬时被何鸿才咽了下去。
何鸿才大惊失色,张嘴就要干呕。
“这药入喉即化,你就算把胆汁吐出来都没用。”
何鸿才惊恐的看着面前一直存在感不强,没有说过话的少年:“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放心,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若是你听话,每个月我会给你一颗缓解毒素的解药,若是你不听话……”
顾浅浅笑意盈盈的接过话茬:“若是你不听话,我不止要你死,我还要让你的家人,承受平昌侯府的疯狂报复。”
“我想,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平昌侯府的手段吧?”
何鸿才这是第一次认真打量面前的少女,明明是那样纯良无害的模样,可这心思,却狠辣绝情到可怕。
她几乎是将一切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其实从他落入她的手里,一切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让他无法不开口将一切都主动吐出来,不需要动一点刑罚。
就连她一开始答应的放过他,也是带着她的目的,依旧是……让他无法拒绝,甚至不需要逼迫,就能让他主动就范。
何鸿才这一刻只觉得浑身发冷,想着平昌侯府对这顾家的轻视态度,哪怕身份悬殊巨大,可他还是觉得,平昌侯府,怕是惹到了一个难缠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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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顾浅浅只是一个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明明平昌侯府乃是京中贵胄,可何鸿才就是有这种预感。
若是平昌侯府继续对付顾家,这个小姑娘,怕是会让平昌侯府掀起不小的波澜。
何鸿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离谱可笑,可偏偏又觉得不无可能。
不管自己吃的是不是剧毒的毒药,他似乎,都只能受制于人。
“姑娘,想让我做什么?”他颤抖着声音,却又格外的平静。
顾浅浅看着他,须臾,只淡淡说道:“继续做顾记卤味的账房,当做今日的事没发生过。”
在没有弄清楚平昌侯府的目的之前,她不想打草惊蛇。
何鸿才闻言,松了口气,保持现状,总比让他去嬷嬷那边做什么事的强。
“好。”
顾浅浅看着他放松的样子,轻勾唇角,声音幽幽的,带着几分森凉在何鸿才耳边缓缓响起。
“你可知钟鸣会怎么样?”
何鸿才这才想起还在院子里,浑身血污被五花大绑的钟鸣,僵硬的摇了摇头。
顾浅浅倏地一笑,语气轻快,却是让何鸿才心脏猛地下沉。
“你该庆幸,你还没有对我的家人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之所以在两人之间选择了何鸿才,除了他的确给出了更多的信息,最主要,光是钟鸣对顾谦下手,顾浅浅都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
何鸿才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跟着一起回了奉兴县城里,对于钟鸣会是什么下场,他一无所知。
然而越是未知,越是让人产生无限联想,也更加害怕,自己会不会也会有这样的下场。
一路回到奉兴县,进了铺子,何鸿才才缓缓回过神,看了一眼手腕上马上就要消退的红色勒痕,想着自己吞下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药物,他还有些心戚戚焉。
一直到铺子关门,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要去复命了。
他走到顾浅浅身边,有些忐忑的问道:“嬷嬷那边肯定是知道我和你们出了城,我,我回去该怎么说?”
范小奎来铺子里报信的时候,是进了屋子才说,就算那嬷嬷派了人盯着,也不会听到他们到底去做了什么。
“若是连这点事都要我来教你,那我要你有什么用?”顾浅浅冷眸扫过去,她要的,是能替她做事的,而不是事事都得让她吩咐的。
何鸿才顿时语塞,随后干巴巴的说道:“姑娘放心,我知道怎么说。”
顾浅浅想到家里还有一个,问道:“今日有人摸到我家小院,是那嬷嬷带来的护卫?可是平昌侯府死士?我可能拿捏?”
若是不能,那她要尽快想办法处理。何鸿才没想到顾浅浅手里不止一个钟鸣,不由得咋舌。
他们到奉兴县才多久,一共不过八九人,短短几天,顾浅浅就抓住了三个,让他忍不住背脊一阵发凉,幸好自己之前几次都失手了,不然此时钟鸣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并不是,只是府中护卫,姑娘若是想拿捏……”他想到什么,吞了吞口水:“就给他喂一颗我这样的药,也许能让他为姑娘所用。”
顾浅浅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微微颔首,没说会怎么做,示意何鸿才可以离开了。
何鸿才出了铺子,看着天边的日头还在,初春的天虽然回暖,但不知是不是日头西斜,他竟是觉得有点寒意袭上背脊。
好一会,才抬起脚步,向着城南而去。
准备回到小院,去汇报他的任务进程……
而叶秀云也关了铺子,顾浅浅在去油坊转了一圈后,也回了小院。
两辆马车几乎前后脚进了院子,刚刚安顿好,从下午回城之后就没了踪影的宋时砚也进了院子。
叶秀云进了屋子去开始准备晚饭,顾浅浅交代她,只要如常生活就行,不用担心,也不要表现出异样。
顾浅浅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问宋时砚。
“你手里可还有给何鸿才的那种药丸,吃下去之后最好反应大一点。”
说完,这才想起什么,看向面前劲装利索的少年,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你的镖局也是刚刚开业,是不是很忙?这边的事其实我自己也可以搞定。”
宋时砚漆深瞳仁闪过一抹暗芒,一闪而逝,唇角牵起轻笑:“不忙,走镖有
随后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顾浅浅:“与其让他畏惧这药,不如让他畏惧你。”
…………
也不知道是感冒还是又阳,今天才好些了,降温了,大家注意身体啊,这季节生病滋味可真不好受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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