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燕攸宁神秘地压了?一?下粉嫩如花苞的唇角,眼角微微上扬,正好弯出一?道狡黠的弧度,却始终不肯透露,她到底有没有看过。

但?霍西洲的心?中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觉得?若是两年前那个傻子,被她如此用心?引诱的话,真?的不太可能守住自己的清白。

“反正就是知道。”

燕攸宁试图绕过霍西洲,往回走。

“王爷你回吗?”

生疏的“王爷”一?下令霍西洲阴郁了?脸色,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洲郎”更为?好听。但?那却不是在唤自己,而是两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霍西洲跟在她的后脚,目视着?她饱满圆润的后脑勺,乌鬓翠发,绢花桃红,体?带馨香,他不觉跟紧了?一?步,一?臂握住了?她的肩,“孙倬等人以后不会在庭院里洗澡,我保证你不会看不到这些人。”

燕攸宁微笑:“可是我本?来也就看不到。你的手下是高的矮的,还是圆的方?的,我都不知道。”

霍西洲犹如胸口中了?一?刀,“看不到也不能看。”

说完,他停了?一?下,提醒她跟前有一?块台阶,等她稳稳迈过之后,又道:“长云有些本?领高明的巫医,说不准有法治你的眼睛。你放心?,纵然?今后一?世不能视物,我会是你的眼睛。”

燕攸宁却没立刻感动,只是笑:“你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

顿了?顿,霍西洲缓慢而低沉地说道:“知道。”

她知道,定会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他的,然?后他心?里有愧,便会可怜她。

“治不治得?了?我已经不怎么在乎了?,”她转过墙角,继续往前走去,“我记得?你的模样。”

她的肩膀已经挣脱了?霍西洲的手,霍西洲失魂片刻,她已经随着?盲杖不断点?地的声音远去,霍西洲胸口滚烫,忍不住追逐而上,“阿胭!”

燕攸宁停了?一?下,侧耳,“你以前不是这么唤我的。”

霍西洲松了?口气,快步走到她身后,将她打横抱起,燕攸宁手里的盲杖顿时脱手掉落,她蹙眉“哎呀”一?声,试图去捡,霍西洲已抱她大步往前走,对迎面而来的抱琴示意拾回王妃的盲杖。

领命的抱琴正擦身而过,燕攸宁挣扎了?一?下,试图呼救,但?这个男人居然?动了?轻功,燕攸宁无力了?:“霍西洲,你要抱我去哪儿?”

不是不愿意回婚房么?

不是不想和她睡觉么?

她都接受了?。

现在,却又将她抱回来,究竟是为?哪般?

燕攸宁被放在婚房里的时候,手里失了?盲杖,其间?不安地,只有扶住桌角,才会略略好些。

“我跑马回来,出了?一?身汗。”

就在这时,关上了?门,从身后走来的男人,胸膛贴上了?她的背,炙热的感觉瞬息将她包围。

燕攸宁不懂他的意思:“所以呢?需要我做甚么?”

霍西洲薄唇上扬,道:“也许我这个要求很无礼,但?是可否请王妃服侍我沐浴?”

“……”燕攸宁的嘴唇哆嗦了?下,“是有些无礼。”

她想跑,结果被霍西洲拽了?回来,紧紧压入了?怀里,“我方?才抱了?王妃一?路,王妃身上也已经被我蹭脏了?,不妨一?起?”

燕攸宁知道跑不脱了?,闭上了?眼睛,“嗯。”

和他一?起洗澡是很亏的,脱了?裳服她却什么都看不到,这岂不是很不公平?

净室内的汤桶被换上了?温度适宜的热水之后,几名美婢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临走时侍书殷勤而体?贴地为?王爷与王妃带上了?门。

燕攸宁因为?躲不掉的尴尬脚趾抓地,脸色酡红地扶着?晾衣的那面木架喘气不定,身后却有一?阵一?阵窸窣的衣料着?地的声音不断传来,清楚地撞击着?她此刻本?来就敏感不安的心?。

须臾,燕攸宁感觉到自己的纤腰被一?只手握住,她几乎很难立稳脚跟,被他轻轻勾带,便跌入了?霍西洲的怀中。

嘤咛挣扎,似抗拒更似放任。

“阿胭,”霍西洲必须诚实地告诉她,“昨晚我来过。”

燕攸宁一?下子就不动了?,恍恍惚惚地顺着?他的话道:“我怎么不知道?”

霍西洲严肃认真?地告诉她:“你睡得?沉。还在打呼。”

“……”燕攸宁就信了?他的鬼话,想自己,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她睡觉会打呼,燕攸宁不禁面红过耳。

那照他这个意思,不是不想与她同?房?所以他现在要干什么?

燕攸宁的思绪被他彻底打断,伴随着?一?道娇呼声,燕攸宁的外袍也被大手扯落了?,她的俏丽脸蛋霎时红如玛瑙,声音也哆嗦了?起来:“你别弄……我、我自己来……”

那男人就真?的罢了?手。

然?后燕攸宁就发现,这样比他上手还要坏。因为?她无时无刻不在感觉到,有一?双炯炯的眸正盯着?自己的胴体?,而且还无法捕捉,不知道在哪,想遮挡也不知道遮哪儿。

“霍、霍西洲……”

她害怕地抖着?软嗓唤他,但?呼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她便不知道他在不在,自己又赤条条的,衣裳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无助地哽咽了?嗓:“霍西洲!”

身后传来一?声叹气,将她的两只小手握住了?,“我在。不怕。”

坚实的胸膛朝她挨靠了?过来,燕攸宁才知他其实并没离开,可是已经涌出眼眶的泪水却收不回去了?,只得?任由它顺着?脸颊流下。霍西洲屈指将她的泪水擦掉,指尖的温度火热:“我抱你去汤桶。”

他方?才只是去试了?一?下水温,短暂地离开了?一?下,没想到引起她这么激烈害怕的反应,他现在寸步也不不敢再?离,叹了?口气,将王妃的纤纤小手握住,抱着?送她到汤桶,放她沉入温热的水流中。

燕攸宁的脸完全红了?,心?乱如麻,温热的水流打着?漩涡一?寸一?寸地淹没上来,将她包容地环绕。

少顷,他身上那种带有些微汗味的气息飘入了?鼻中,燕攸宁头皮发麻,脸颊全红成了?虾壳。

“阿胭。”

她听到他在身后唤自己,燕攸宁还没准备好过去,便被圈住了?【手腕】。

燕攸宁惶恐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不、不行!”

她极力地摇头,“不行,不能在这里……”

她恐惧不安,伸手去推他,溢出了?哭腔。

水花四溅开来,满地都是。

霍西洲抱住她,不动声色地拭去脸上渐上来的水珠:“这里不可以?”

他倒真?停了?动作,问她:“王妃觉得?哪里可以?还是——”顿了?一?下,声音往下沉,“哪里都不可以?”

燕攸宁浑身冒鸡皮疙瘩,忘了?去听他话中的情绪,那本?来是她最拿手擅长的事,“榻、床榻上。”

霍西洲抽了?口气,威胁于她撤回,只剩两臂还从身后抱着?她,“阿胭,你知道么,前世那个洞房花烛,我一?直盼望令它结束。”

燕攸宁诧异,听到霍西洲如此说,便要回头,但?霍西洲不让她回头,尽管明知道她什么也看不见,却从水下分出一?条臂膀,压住了?她滑腻柔软的美背,臂力稍展,将她压在了?浴桶边沿。

他的声音从身后继续不断地传出:“但?它成了?我一?个噩梦。你也是这个噩梦的一?部分。”

“你能不能告诉我,对于两年前的我,你是怎么做的?我知道我爱你,但?平心?而论,我也一?直恨你,从你将我从死人堆中捡回去,挽救我性命,却又迫我为?奴,羞辱我开始,还有上巳日之后的那一?天,你将我押在露台上,要对我做什么,嗯?”

霍西洲很好奇,是什么改变了?,让两年前的傻子对她死心?塌地的?他能感觉到,就算是目前的自己,对她也是深爱多过于深仇,一?直以来都是情占据上风。

燕攸宁不知道怎的,共浴成了?裸审,她的双手被他反剪在背后,以一?种既暧昧又羞辱的姿势,接受他的审问。

“我……”

上巳日游春归来,因为?这个马奴摸了?她的脚,她大发雷霆,说要阉了?他。而且她也确实那么做了?,还差一?点?就成功了?。

燕攸宁的耳朵如火燎,赧然?挣扎:“我……后悔了?不行么。”

桎梏住她手腕的铁臂震了?震,燕攸宁还没来得?及向她撒娇,被他这样抓着?【手腕】真?的很疼,霍西洲更压低了?喉音,道:“你的记忆正好是在那一?天苏醒的?”

“嗯。”燕攸宁胡乱点?头。

身后牢笼如突然?解锁,燕攸宁得?以呼气,揉了?揉被他握疼的手腕,本?来想继续撒娇博同?情的,也因为?男人的手劲不大敢了?,便不吭气地为?自己揉着?。

“疼么?”一?道水声划过,他近前来,凝视着?她不断揉捏的皓腕,接过来,替她揉【手腕】。

燕攸宁瓮声瓮气地道:“长渊王是能徒手捏碎胡兵天灵盖的劲,你说呢?”

“……”霍西洲想她水豆腐似的肌肤,手腕细得?比他指头不好多少,怎经得?住握,不禁满含愧色,“对不住,我会克制的。”

燕攸宁脸红,不知道他是把这视作闺房之乐还是旁的什么,居然?还想着?有以后,令人害羞!

新婚夫妇的鸳鸯浴,将浴桶内的水泼洒得?到处都是,满室都湿淋淋的,水雾氤氲。

伊人眉梢鬓角都挂上了?粒粒水珠,霍西洲抱她出来的时候,燕攸宁已经被温水泡软了?身子,娇慵无力,只有两只小软手还抱着?他后颈。

霍西洲抱她送上那张柔软的婚床,一?手托住她的小脸,俯身亲吻燕攸宁的的嘴唇。

她的唇瓣柔软香甜,她的脸颊饱满嫩滑,最后是她的鼻梁与额头,把前世所有想做而来不及的事情在此刻一?一?实现。

他发现亲吻的滋味比他能够想到的还要美好。

但?就在这一?刻,霍西洲的脑中又骤然?闪现过一?些画面。

一?间?立于晚风萤火间?的柴房,没有掌灯,黑魆魆的,两具身影十指紧扣抵死缠绵……

霍西洲愣了?一?下,受了?惊,立刻去看闭着?眼睛,睫毛在发颤的燕攸宁,神色复杂,咽干地道:“阿胭。”

她一?动不动,闭着?眼,等待着?暴风雨的来袭,应了?他一?声,以为?他是要让自己做好准备,她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但?事情却出乎她的意料,霍西洲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而是问道:“我脑中模模糊糊有一?些片段,们?是否已有过夫妻之实?”

他说得?极缓慢,中间?还停顿了?一?下,像是咬紧了?牙,才能把那四个字说出来。

少顷,霍西洲的呼吸重了?一?些,方?听燕攸宁缓慢地点?头,道:“有的。”

“……”霍西洲一?阵惊讶与语塞,“是么,是什么时候?”

当初应该没有成亲,他怎会是那种没有成亲就骗女子无媒苟合的登徒子?他感到极是震惊惭愧。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轻轻摸了?摸,像是讨好一?样,小心?翼翼的,她轻声地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多半不肯那样做,所以我就用了?点?……小手段,算我……下药勾的你。”

霍西洲一?点?不生气,刨根问底:“为?何?”

讨厌!燕攸宁暗暗地想他,但?这件事终归是自己理亏,被当事人问起,她只好全盘托出:“因为?舍不得?你要走,就……就临时起意……反正,你应该也不会觉得?亏什么的……如果是两年前的霍西洲的话……”

越说她声音越低,到最后仅只剩下了?蚊蚋哼哼声,再?也不闻。

霍西洲再?一?次语塞。

半晌,他凝视着?身下这张完美无瑕的脸蛋,道:“怕么?”

燕攸宁想了?想,“那时候不怕的。”

想也是,都敢对他用下三滥手段了?,想来是将矜持都抛到了?一?边,那有什么可怕的?

但?那时候不怕,现在,他却能感受到玉体?的战栗发抖,因为?看不见,她是真?的害怕。别说是方?才在汤桶里,就算是此刻,在榻上,在他怀中,都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因为?恐惧而发颤,她的睫羽都在为?此扑扇惊颤。

她如此不安,他若趁虚而入,与禽兽何异?

霍西洲检讨了?一?番自己,将眼底冲天灭顶的欲念一?点?点?压回,伸臂抱住她,将她紧紧地纳入怀中来,嘴唇抵在她的额头,亲了?亲她额间?的碎发绒毛。

“那不做了?。”

燕攸宁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了?,临了?他却又不做了??她气鼓鼓地涨了?脸,但?想到第一?回就是自己下药,第二回怎么着?也得?矜持一?点?,不然?岂不会被他看扁,觉得?自己特别放荡特别想要?

她才不会那样。

燕攸宁温柔可人地在他颈窝处一?点?头,香雾幽幽喷洒在男人的下颌,能感受到他在极力地平复,燕攸宁假意不知道,用自己柔条似的胳膊去抱他,将自己更嵌入他怀中,乖乖地一?动不动,声音瓮声瓮气的,传入他的耳中:

“夫君。”

这把声音,有着?与生俱来的娇憨,偏吴侬软语的情调,酥柔无比。

“……”

作者有话要说: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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