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窗外,万木凋零,呼啸的寒风卷起鹅毛般的大雪狠狠击打在窗台上,发出“扑扑”的撞击声。

窗内,秦因的指甲狠狠戳着屏幕,她最讨厌的就是话说到一半的谜语人,现在恨不能顺着网线钻进那个匿名账户家里给他一个大逼斗。

“早知道不问了,越问疑惑越多。”秦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她本来只是单纯地好奇心作祟,想查查看唐默和柏天宇到底属于何方神圣。现在倒好,虽初步了解到了“裁决司”这个神秘的机构,可更多的未解之谜接踵而至,不停在她脑子里打转,刺激得她脑神经都有些抽抽的疼。

“别的暂且不提,神秘转化人类到底是什么意思?”秦因瘫倒在床上,喃喃自语。

字面意思来理解的话,就是神秘可以将人类也转化成“变异”的状态,但这个过程是怎么实现的,那个匿名账号完全没有解释,秦因在搜索引擎上查找了半天,仍旧一头雾水。

她站在穿衣镜前,侧着身子拉下衣服,透过镜面发现右肩膀上的伤势已经彻底痊愈。

在实验室时虽也愈合,但白皙的皮肤上还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可现在,连伤疤也自动修复了。

思及巨型兔子那条会自愈的触手,秦因无语扶额:“难道我已经被转化了?”

“秦因,你人呢?”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双手环胸,眼神颇不耐,脸上也揉着几分不胜其烦,看到呆站在穿衣镜前的秦因,他似是松了口气,马上又绷起脸,没好气道,“你在家啊,为什么我叫你一直没反应?”

“你看手机了没,今天爸妈不回家,让我们自己做饭吃。我想吃红烧排骨和清蒸大虾,你快去做。”

秦因奇怪地看他:“你饿了为什么自己不去做?”

眼前的少年是原主的弟弟秦赐,才14岁,正是尾巴翘上天的中二年纪,平时也没少使唤原主做这做那。通常情况下,原主都是让他滚。

秦因在脑海中播放着有关姐弟俩相处的回忆,表情有些微妙。

看来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姐弟都是冤家。

秦赐一愣,直肠子地回答:“因为我不会做饭。”

“不会做就去学,就你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以后我还怎么把你嫁出去?”

秦赐:?

他一个男人为什么要用到“嫁”这个字眼?

可还没等他的小脑袋瓜理清楚这句话的含义,原本漫不经心的秦因忽然站直了身体,目光灼灼地朝他看过来。

秦赐吞了口唾沫,有个不好的预感,他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颤颤巍巍地开口:“你想干嘛啊啊啊我草,秦因你疯了?”

话说到一半,只见秦因红着眼睛,突然冲刺至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臂递到嘴边实实在在地啃了一口。

惊吓之下,秦赐一双眸子瞪得老大,想跑开,可任凭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法把自己的手臂从秦因的嘴中救下。

忽然,秦因嘴下的力道一松,他后撤的力道一时没收住,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背撞上了冰冷的墙壁,才停住了身形。

秦赐低头一看,发现手臂上已经印出来一个可怖的牙印,他又怒又怕,扯着嗓子尖叫道:“秦因你是不是有病啊,咬我干嘛?”

没成想秦因没有露出任何愧疚的表情,反而放松下来,嘟囔着抱怨:“你的肉好臭。”

秦赐想冲上去给她两拳:“你突然咬我,还嫌弃我臭,你疯了,就是疯了!”

秦因却丝毫不理会一旁精神错乱的秦赐,沉吟思索着什么。

她想试试自己对人肉有没有欲望,可都肉都到嘴里了,也没有产生食用的想法,那看来她还没有被转化成神秘。

穿越过来一整天,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秦因松了口气,眼角忽的瞥见秦赐脸上的胆战心惊,眼珠瞪得溜儿圆,隐隐还能看到一些晶莹的泪花,欲坠不坠地挂在眼角,显然一副被吓破胆了的样子。

“不就咬了你一口吗,我控制着力道呢,连层油皮都没刮破,至于吓成这样?”秦因叹气,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感意外的还不错。

秦赐吸了吸鼻子,吞吞吐吐道:“我看新闻说今天你们高中进了一只野兽,凶残的不得了,还咬死了一个高三的男生。刚一回家你就咬我一口,我还以为你被野兽咬了,得了狂犬病,这搁谁谁不害怕?”

秦因饶有兴致地反问:“所以你今天急吼吼地找我,是担心我出事儿了?”

秦赐脸不着痕迹地一红,负气扭过头去,冷哼一声:“谁担心你了,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怕你被咬死了之后没人给我做饭吃。”

秦因眼角一抽,嘴边扬起的弧度瞬间垮下,冷冰冰道:“亲姐出事儿了你都不关心,还好意思吃饭?今天别吃了,赶紧洗洗睡吧,说不定能在梦里尝尝红烧排骨和清蒸大虾。”

姐弟俩闹了半天,最后以秦因点了份外卖告终。

“为什么不点糖醋排骨?”秦赐不满地撅起嘴。

秦因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惯着他的臭脾气:“爱吃吃,不吃滚。”

秦赐生怕这疯女人又对着自己胳膊来一口,气弱地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夹起煎蛋,喂到嘴里。

“姐,垃圾交给你,我先回去写作业了。”秦赐风卷残云似的将桌上的饭菜扫荡干净,擦了擦嘴,一溜烟窜回了房间。一只脚都迈了进去,他又突然转头问道:“姐,你别瞒着我,如果真的被野兽咬坏了脑子,一定要及时说出来,我会立刻带你去神经病院治疗的。”

秦因捏紧了手中的筷子,努力遏制着给他一拳的冲动,片刻,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闹了半天,等秦因吃完这顿饭,墙上钟表的时针已经缓缓指向了10。

她收拾着桌上的残局,隐约能听见从秦赐房间里传来的节奏感极强的热歌,她也懒得管秦赐是在玩,还是有边听音乐边写作业的习惯,冷静地提着垃圾袋,出门。

原主的家庭条件不错,算是中产阶级以上的家庭,独栋的别墅安静地矗立着,免去了邻里社交的尴尬。若是站在屋外,屋内亮起的暖黄色灯光如灯塔一般,让人看了心里就暖融融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距离小区统一处理垃圾的地方略有点远,来回需要步行10分钟。

“5月份的时节,哪儿来的这么多雪可以下,这真的符合自然规律吗?”秦因撑着伞,快步走在路上,厚底靴踏在厚实的雪面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白噪音,听得人心都静了下来。

她倦怠地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恨不得马上回床上大睡特睡。

秦因眯着眼睛,眼角渗出几滴打哈欠时产生的生理性眼泪,蓦地,感觉整个世界突然大亮,又瞬间暗下来。

因为雪对光的反射率比较高,所以雪日里的天本就比其他时候要亮一些,可这种程度的亮比之刚刚白昼般的亮度,仍是小巫见大巫。

秦因疑惑地抬头,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从云层中传来,云朵摩擦间射出一道道足以亮瞎人眼的闪电。

下雪时打雷闪电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早在初中地理卷子上秦因就见过这类现象,她司空见惯地收回视线,面不改色地继续向前走。

可刚迈开一步,秦因猝然听到“轰——”的一声,她不由自主地抬头,只见一道闪电风驰电掣朝着她落下来,速度之快,根本没有给她反应躲避的时间。

我靠?!

意识消散的前一秒,秦因恍惚间听到一个稚嫩的童音在耳边响起:“阿武你这个呆子,你把主人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