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冽默默地皱着眉头,冷漠不耐的目光紧紧地胶着在洛祺的脸上:“苏良娣说的,都是真的?”
明明就是栽赃陷害好吗?既然从未受过太子宠幸,便可见卿素暖地位不高,一个地位不高的女人,怎么敢在深宫后院私通男子?又有哪个男子如此胆大包天,敢给当朝太子戴绿帽子?
那个苏良娣气焰嚣张,看来绝非善类,私通之事,说不定根本就是她为了争宠而栽赃陷害也未可知!
洛祺冷冷地说:“一双男人的鞋子,能证明什么?”
“你!”苏柔生气地转头摇了摇北冥冽的手臂,“殿下,你看,这贱人做下了如此罪不可赦之事,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她也太不把殿下放在眼里了!”
“不能证明什么,那宣德殿里为何会出现男人的足靴?”北冥冽凝视着洛祺。
“谁知道那是谁塞到宣德殿来的东西!”洛祺斜了苏柔一眼。
苏柔大怒:“殿下,这个下贱的女人罪不可赦,还如此嚣张,殿下还不快杀了她!”
哈!洛祺冷笑,“我还真没见过如此纵容恶妾为难正妻的男人!”
“你说什么?”苏柔气急败坏,“殿下还不杀她,难道要让她带着咱们沐苍的军情回东离交给端木吗?”
沐苍?东离?
洛祺一愣,她这是身在哪儿?为什么这两个地名听起来如此陌生?
北冥冽皱了皱眉:“这话谁说的?”
“这是殿下对臣妾说过的啊!”苏柔惊讶,“殿下忘了?殿下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冷淡她的吗?殿下也根本不爱她,殿下娶她,不过是为了将计就计,借她的手把假消息传给端木俊而已,不是吗,殿下?”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这个太子良娣敢对太子妃那般嚣张的原因?
洛祺听明白了!
原来,自己重生的宿主不过是被敌对两方所利用的工具而已吗?
洛祺冷冷地说:“管你们说什么,本姑娘不必跟你们多费唇舌,现在,你们就立即给我准备两匹好马,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休想!”苏柔抢着阻止,“殿下,绝不能放这贱人离开!”
苏柔话音未落,洛祺已经一个左滑步闪到苏柔的身后,一个怀中抱月将苏柔制在手里,顺手去拔跟随了她多年的随身手枪,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
可现在,手枪不在,洛祺拔了个空,她愣了愣,顺手拔下苏柔发髻上的一根金簪,一把对准苏柔的太阳穴,吓得苏柔一声惊呼:“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放人。”洛祺冷冷地说。
洛祺的一系列极具现代特色的招式,让北冥冽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异。他皱了皱眉:“你这是在要挟我?”
“我这是在跟你谈判。”洛祺冷静地说。
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从北冥冽的唇角缓缓漾开。
“只不过,我若不答应你的条件呢?”
“你不答应?”洛祺皱了皱眉,什么时候,自己的判断竟然出现错误?
难道,这个苏良娣对这个太子来说不是很重要的宠妃吗?否则,他怎会如此纵容她?
北冥冽微微一笑,耸肩,摊手,表示他并不在乎落入洛祺手中的苏良娣。
苏柔又惊又急,“殿下救命!卿素暖她疯了,你千万不能不管臣妾呀,殿下!”
洛祺缓缓地收手,手中的金簪已经悄然刺破了苏柔太阳穴的皮肤,一滴鲜血迸溅了出来。苏柔吓得溅泪,大喊道:“殿下快救我!”
“有刺客!保护殿下!”
一声厉喝,引来一众全副武装的禁军侍卫,整个大殿,顿时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闪着寒光的弓箭一致对准了洛祺,只待北冥冽一声令下,洛祺就会被弓箭射成一只刺猬。
洛祺的心,在缓缓地收紧。没有手枪,只有一个对方根本就不在乎的人质,怎么办?
北冥冽并未急于下令,他只是淡淡地将双手负到身后,“你用她来要挟我,没用。”
没用?
洛祺一愣。
就在洛祺分神的这一刹那,北冥冽的禁军侍卫统领慕沙蓦然现身洛祺的身后,一掌砍在洛祺的后颈之上。
生平第一次,洛祺感觉到如此无能为力,——对自己的身体无法掌控的无能为力。
是了,这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身体,而且这还是一个刚刚死过的身体,所以,体力才会如此有限,令她如此无能为力。
眩晕感袭遍全身,洛祺眼前一黑,整个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窗外的落叶被四下吹散,宣德殿里弥漫着一股深深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