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前贺为聿提醒她要捂住眼睛,谈画好一会才适应光线,她自以为很凶地瞪了他一眼,贺为聿自知理亏,提出要帮她看看伤处。
衣服已经被整理好,谈画对着手机屏幕的反光理了理头发,她的口红都被吃了个干净,顾忌着她没穿外套,贺为聿亲的算是克制,没有留下痕迹,啃的那一口要把衣服往下拉才能看到。
“我才不给你看,你想得美。”
咬得不重,仅有一点浅浅的牙印,谈画借题发挥,为他不让她看,故意想逗逗他,和贺为聿一前一后出了休息室,在回去的路上迎面碰见了表哥。
邹嘉逸越过她望向那个端肃的男人,面容沉静,没有任何闪躲,谁也想不到数分钟前他强硬地将谈画压在身下索取,邹嘉逸记性不错,对出现在谈画身边的人会给予更多注意力,认出这就是表妹的新邻居。
能出现在这的都不会是普通人,邹嘉逸刚谈成合作,正是心情愉悦,也有更多时间来思考,贺为聿总会让他想起一个人。
“他是贺为谦的弟弟,贺为聿?”
表哥一直站在这不走,谈画正是心虚,打算找合适的机会再介绍他们认识,幸好邹嘉逸是个钢铁直男,没发现她的妆容有什么变化,“你认识他啊?”
“说不上认识。”
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和他哥哥相比,贺为聿十分低调,但谁还能没张面具,见惯了豪门中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邹嘉逸不会妄下论断。
“你是为了他才搬家的?”
得到肯定回复后,邹嘉逸的眉毛拧得更紧,出于关心少不了问东问西,甚至提出要不要把她送回邹宅住一晚,走了个贺为谦又来了个贺为聿,他实在不放心。
“没事的表哥,现在是我在追人家,是我对他有企图,应该担心的人是他自己才对吧,再说他和贺为谦不一样,私生活干干净净,他不把我当成变态就谢天谢地了。”
为了说服表哥,谈画说得稍微夸张了些,邹嘉逸还是不满意,“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敢拒绝你,他这么不识相?”
“果然贺家人都有眼无珠。”
“……”
谈画好说歹说才把邹嘉逸打发走,嘱咐他先替她保密,外公那边等时机成熟了她会亲自去说,贺为聿先一步到家站在门口等她,谈画走出电梯见到他脚步一顿,淡定地拿出钥匙开门。
“我暂时不想跟你说话,你好好想想要怎么哄我。”
扔下这句话谈画就进了屋,她脱下礼服和高跟鞋,摘下首饰,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澡,背靠着浴缸璧,用双手掬起一捧水,玩得不亦乐乎。
她心想系统至少在这件事上没骗她,男人对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会有特殊的感情,特别是贺为聿这种处男,今天他的表现虽然说明不了太多,但谈画能肯定他在乎她。
哪怕谈不上喜欢,好感肯定是有,不然也不会介意她身边有其他男人。
退一万步讲,即便他吻她仅仅是出于占有欲,谈画也不介意,她看得很透彻,感情未尝不能从占有欲开始,慢慢发酵。
这样就好办了,先前谈画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作为男主没这么容易被猜透也正常,俗话说得好,在爱情面前,人都是盲目的,拥有男主光环的贺为聿也逃不过这个定律。
浴室的大小有几十平,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单向玻璃,谈画看着明朗的星空,猜想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耳边除了水声外再无其他,她很快有了困意。
起身从浴缸里出来,水滴哗啦啦地落下,在地板上溅开无数水花,谈画穿上浴袍,硬撑着完成护肤流程,冰凉的面膜贴到脸上,让她稍微清醒了点。
浴袍的系带系得很松,耀眼的白上一圈红印,谈画假装是情场高手,但她脖子上的红出卖了她,她做不到完全置身事外,深入的接触也让她没法仅仅将贺为聿当作纸片人来看待。
羞意如潮水涨落很快褪去,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攻略贺为聿,然后留在这里,困倦让她没法继续想下去,将头发吹干后,火速投入了床的怀抱。
一夜好眠。
天气预报显示今日晴,最高气温39度,最低气温31度,第二天果然不负所望,谈画走出楼梯间,感到滚滚热浪扑面而来,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烫的。
穆助理帮她撑伞送她上车,谈画全程没被晒到一丁点,但仍感觉置身于巨大的烤箱,人都要被烤化了,轮胎在干燥的地面上卷起灰尘,朝着公司的方向驶去。
一进办公区就听同事们在议论“云想霓裳”设计大赛,讨论各自的设计和进度,见她来了都跟她问好,顺便提了一嘴,谈画也很直接,
“我还在想,今天晚上下班回去再画。”
虽然不太好意思承认,但昨天和贺为聿在宴会上发生的一切,确实给了她灵感,她纵容着贺为聿的亲吻和碰触,一是想看看他对她到了什么程度,二是知道他不会越界,不至于在那种场合硬来。
他也没让她失望,回去后累得睁开眼皮都费劲,当然拿不动笔,今晚倒是可以好好构思一下。
同事间熟络了以后也会开玩笑,谈画不是不讲道理的领导,太压抑的环境对他们这种需要灵感迸发的工作很不利,有人打趣说厉害的人就是不一样,时间都过了一半还在构思,不像他们从发题时就开始想。
谈画佯怒,没跟他们计较,回到办公室处理工作,下午打算去“映然”的几家大规模线下实体店考察,重点放在客流量和服务人员的态度等几个方面。
开完短会将近十一点,饭要十一点半左右送过来,谈画早餐吃得少,这会肚子有些饿了,不知道谁在她桌上放了一个漂亮的小蛋糕和一杯蔬果汁,恰巧单宁不在,想当然地以为是她给她买的甜点。
这种情况很常见,单宁喜甜,楼下就有咖啡店,她嘴馋了也会给她带一份,谈画吃了几口,感慨有个贴心的助理很重要。
填饱肚子后,谈画滑动鼠标浏览着网页,没过多久她感觉锁骨处有点痒,以为办公室进了蚊子,但很快痒意开始蔓延,谈画拿起镜子,发现脖子和手臂上都冒出来不少红点,鼻子好像被堵住了,很不好受。
就算再没有生活经验,谈画也知道自己是过敏了,拿起手边的内线电话,随便拨给了一位同事,单宁和其他人推开门时,谈画瘫在座椅上,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谈画被紧急送往医院,穆书语刚到便又跟着上了车,谈画握着她的手,穆助理以为她有什么要事要交待,结果听她有气无力地说:
“去市人民医院。”
“……”
就算她不说也会带她去那里,离公司近和医疗条件好两点要求都符合的,目前来看仅有市人民医院,穆书语作为她的生活助理,自然知道她多说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贺医生。
纵然无奈,穆助理更多是心疼,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挠,想办法给她转移注意力,就跟哄小孩似的。
谈画也知道身体更重要,说完这句话乖乖闭嘴,可是太难受了,她控制不住罪恶的手,去医院的路分外漫长。
不知怎么的,她有点想贺为聿,等会见到他,她怕自己会哭出来。
从车玻璃的反光中看到自己的脸,谈画又歇了去找他的心思,皮肤上布满了可怖的红点,这么丑的样子,她才不要被别人看到。
挂了急诊,谈画又和穆助理说了第二句话,同样离不开贺为聿,“别去六楼神经外科找他。”
谈画说的这么清楚,是想让她尽量避开,没有多余的力气解释,但她想医院这么大,碰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哪曾想穆助理会错了意,小姐想让她去找贺医生,只不过碍于面子不好说而已,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她不好再拒绝。
医生询问过敏源,找到谈画时她面前正放着一半蛋糕和喝到一半的蔬果汁,她又没吃别的什么,肯定和这两样脱不了干系,单宁来的时候都带上了,穆书语接过后尝了尝,表情愈发难看,“这里面有芒果、香蕉,还有板栗。”
“我们小姐对这三样食物都过敏。”
谈画还对粉尘过敏,平时她生活得精细,穆书语照顾得很小心,单宁也知道,那份甜点不是她买的,但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当事人听得太阳穴直跳,这几个味道她都没尝出来,被其他东西盖住了,加上以为是单宁买的,她就没有多想,放低了戒心。
平时会送到她嘴边的东西都经过严格把关,这次没注意就被钻了空子,先不说原主娇气,谈画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是是她大意了。
谈画的症状也就是看着吓人,实则并不严重,医生给开了外用的药物,穆书语不放心,给她在医院开了间病房,她心脏不好马虎不得,得留院观察一晚。
单宁回公司查明情况,穆书语去给她拿换洗衣物,谈画一个人在病房待着,有人敲门她脸都没抬便说“请进”,门“咔哒”被打开又合上,余光里出现一截白色的衣料,谈画没想到贺为聿竟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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