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塔没想到会收到道谢,毕竟他们在山谷里有了摩擦,虽然是她单方面挑衅在先。
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不客气。”
兰斯奈尔别扭地歪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花窗,利落的下颌紧绷着。
他抿了抿唇刚想说什么,贝里曼的房门打开了。
西恩丧气地从里面走出,脸色苍白的像是失去了许多血。
他声音有些嘶哑:“教皇阁下让二位进去。”
兰斯奈尔微微点头:“多谢。”
二人进去的时候贝里曼正坐在加了羊毛毯的座椅上,他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手中拿着皇室专属的茶杯正在饮茶。
奥剔兰红茶的芬香溢满了整个房间。
“能请二位告诉我恶魔是谁绞杀的吗?”贝里曼放下了茶盏,安然靠在椅背上,声音有点冷。
虽然他平时脾气也不好,可是这么严肃的时候安妮塔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
安妮塔盯了他一瞬,在心里大致盘算了一下,声音同另一个熟悉的嗓音一起响起。
“是我。”
“是我。”
这是安妮塔今天第二次感受到惊讶,这对于平常根本毫无情绪起伏的她已经算是一件奇事了。
碍于贝里曼在场,她没有立即问出口,而是向旁边的人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兰斯奈尔倒是没有对这件事情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反而像真的是他做的一般。
他腰背挺得很直,直视着贝里曼不善的目光直言着:“是我做的,教皇阁下。”
贝里曼提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中,里面的茶水已经被他喝光了,他冷笑了一声,接着转起了那无辜的茶盏。
可惜这位魔法高强的教皇阁下并不适合做这个,“啪嗒”一声那茶盏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还有几个锋利的碎片滚落到了安妮塔的脚边。
显然,贝里曼的脸色更冷了。
他可能是想找回面子从而站起了身,纹着三头蛇的那只手臂搭在椅背的羊毛毯子上。
“二位,恶魔是谁绞杀的。”
安妮塔这次及时拉住了刚说出口的兰斯奈尔,她对着他扬起一个笑,猫样的眼睛弯下来却有点像是月牙。
“谢谢您,兰斯奈尔先生,不过我想应该瞒不过这个大陆的最强者。”
她松开了兰斯奈尔的袖子转头看向贝里曼。
“是我干的,教皇阁下,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最强者”这三个字有些取悦到了贝里曼,他的神情软和了些,虽然还是一副傲慢的样子。
可能为了表达什么,他又坐回了那把舒适的椅子上:“当然没什么问题安妮塔小姐。”
他又对着自己亲爱的学生说道:“兰斯奈尔,你快回去休息吧看你的脸色并不太好,我要同安妮塔小姐聊聊天。”
兰斯奈尔眉头皱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平常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他顿了顿接着解释了一番,“今天在山谷绞杀恶魔是为了帮助罗卡布罗的学生,安妮塔想要杀了黛瑟也是因为她先动了手。”
贝里曼提了提他黑色的领子,眼中的光有些深邃:“想什么呢兰斯奈尔,这次山谷事件是我对于我即将要收的学生的考验,现在结果已经出了,我当然要好好了解一下我的新学生,毕竟我可就你们两个学生。”
兰斯奈尔心底知道那并不是考验,反而像是恶魔们蓄谋已久的事情,可他的老师已经这么说了,他再质疑下去结果只是吵架。可安妮塔……要不是因为自己恳求她打开结界她也不会出手。
他没有犹豫,还是开了口:“那我可以留下旁听吗,老师。”
自己在这里,贝里曼就不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教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捂着脸笑了起来,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儿后他才有些舍不得地停了下来。
他貌似心情很好,沙哑的声音都清晰了不少:“我可爱的兰斯奈尔,我不会对安妮塔小姐做任何不好的事情,我对着神主起誓,对着庄严的皇室徽章起誓,这下你总可以相信你的老师了?”
他重重咬了咬末尾的几个字。
安妮塔瞧了他一眼,总算是知道这位疯癫的教皇为什么抽风了。
就因为兰斯奈尔简单的一句“老师”。
“这对师生平常的关系得差到什么样子才会因为一句尊称笑成这样。”她不由自主地想到。
对着神主起誓、对着皇室徽章起誓。
这可是布兹尔南多帝国最庄重的誓言,还是从教廷的最高掌权者口中说出。
兰斯奈尔这才放下心,对着教皇行了一个礼:“晚安,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兰斯奈尔认下了山谷绞杀恶魔的罪名并不是因为喜欢安妮塔,只是和他的性格有关,大概就是那种圣父(挠头),但是也不全是圣父,后期应该会体现出来
PS:不好意思,最近因为在弄简历所以没有按时更新原本以为周五能结束结果今天才弄完(我太拖拉了),鸽了更新抱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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