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姜溶挺挺胸脯,将盒子里的首饰分分类,道,“这个可以送给娘,这个不行,我最喜欢这个,娘可以从这几个里面选。”
房外,萧青棠停住脚步,姜侍郎跟在他身后,也停住脚步,低声试探:“郎君既如此喜爱小女,小人也愿意将小女送与郎君,只求郎君顾念小女名声,给小女一个名分。”
“名声有何要紧,她现在如此开心,不就够了?”萧青棠云淡风轻答。
姜侍郎一噎:“郎君可以不在意名声,小女也不懂什么是名声,可旁人会如何看小女?岂知往后不会欺负到她?”
“她就好生生在家里,谁能欺负她?况且,谁敢欺负我的东西。”
前些日子听人传出萧家二郎新得一妾极为喜爱,那时他们还在担心色衰而爱驰,可现在看来,这个萧二爷甚至都不把他们溶宝当人看。
姜侍郎低声道:“既如此,若郎君腻了,可否将小女送回?姜家愿倾尽所有赎小女回家。”
“再说。”萧青棠撂下一句,抬步往房中,旁若无人抱住姜溶,语气亲昵,“在做什么呢?”
“在看首饰,我想把这个送给娘。”
萧青棠抬了抬眉:“当然可以。”
姜溶朝人勾勾手,踮着脚在他耳旁小声道:“但这个很漂亮,我舍不得,你能不能再给我买一个一模一样的?”
“当然可以。”
姜溶笑着亲了他一下,大大方方把玉镯子套在母亲手上,笑颜如花:“这个送给娘!”
姜夫人什么都看见了,也什么都听见了,看见那只镯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即便再苦再穷也绝不是卖女求荣的人。
“娘,我带你去看我的新玩具。”姜溶牵着母亲往床边去,从床边的矮柜里拿出她的玩具,喋喋不休讲解。
萧青棠就坐在一旁看着,可姜夫人还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低声问:“你平时睡在这儿?”
“对呀。”姜溶鼻尖耸耸,有点儿心虚。
姜夫人抿了抿唇,微微侧目看向一旁的男人,沉声道:“劳烦郎君避让片刻,妾身有话要对小女说。”
萧青棠非但没动,还翘起腿支起脑袋,语调慵懒:“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的?”
姜夫人咬了咬牙,拉着女儿走远了一些。
刚要说话,却听那人不紧不慢道:“我和溶宝同吃同住同睡,连沐浴都是一同,姜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姜夫人深吸一口气,盯着女儿看:“娘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和陌生人一起睡觉,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娘说过了,但小青糖要给我玉璧……”
她越听越气,不知是恨自己无能还是厌恶女儿无知,一把抓住姜溶的手,在她手心狠狠打了两下:“你是个姑娘家,你怎么能这么不自爱?为了点儿吃的玩儿就把自己送出去!”
姜溶听不明白这些,只知道手心很疼,嘴一瘪眼泪就往下掉:“娘,疼,打疼了……”
“就是要疼,疼了你才长记性!”
萧青棠有些看不下去,眉头微皱:“来,到我这儿来。”
姜溶脸上还挂着圆滚的泪珠,看他一眼,又看母亲一眼,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敢动。
萧青棠眉头更紧,干脆起身将人抱了过来,擦擦脸上的眼泪:“莫哭了。”
“疼……”姜溶伸出微红的手心,悄悄看母亲一眼。
萧青棠瞧见她的小动作,没有理会,牵起她的手,轻轻吹了吹:“叫大夫来看看?”
“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她吸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