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紧接着艾玛的病态就被镜头充分的展示了出来,这也是奥罗拉试镜时的那场戏,她坐在梳妆台前,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一句话:“A basket of kisses .”

这是艾玛回答父亲的话,观众们不知为何她要这样不知疲倦的练习,艾玛一次比一次笑得甜美可人,但从她有一些变形的脸上和身上隐约透露出骇人的气息就足以使这群银幕外的看客惊慌失措了。

艾玛一袭红裙盛装出席了圣奥尔登奖牌的颁奖礼,但是奖牌得主并不是她后,而是她的同桌麦洛,她面上努力克制住了表情,但还是失控地磕着鞋跟,次数频繁,声音尖利。

这样微弱却不和谐的声音会使人感觉刺耳,观众们皱眉,里奇和蒙妮也不例外。

后续大卫和艾玛老师的交谈也进一步暴露艾玛的异常,大卫对老师口中艾玛的表现感到陌生和不解,观众倒是对此心知肚明了。

大卫在私下里劝慰女儿释怀,麦洛是一位品格出众的孩子,但是艾玛并不这样认为,她认知里的麦洛胆小,愚笨,那块奖牌本该属于她。

面对父亲的喝止,艾玛适时的退步,承认麦洛是自己的好朋友,为他获奖感到高兴。大卫很高兴女儿的表现,但是观众们的探测雷达响起,已经可以预测到了剧情的大致走向了,心中大喊不妙。

果然,开画中奔跑着的红衣女孩儿就是艾玛,她带着麦洛穿过了一片深林,来到陡峭的悬崖边,麦洛连声称赞这里很酷,随即又说着要回去了。

艾玛看着站在悬崖边上的麦洛,不,应该是麦洛脖颈间的奖牌。

她浅浅地勾起嘴角上前,随着银幕变黑转场,艾玛回到父亲身边,呼吸急喘,面对麦洛父母的问话也是冷静的掩饰了麦洛失踪的事实。

麦洛的尸体很快被人发现了,前来求救的女孩儿们惊慌不已,麦洛的父母悲伤至极,厉声哭泣,而艾玛这个好朋友只是紧挨着父亲大卫站着,没有丝毫的惊慌。

在大卫和安吉拉交谈提及她可能会有阴影时,脸部露了一半对着银幕,微微低下的脸上看不见一丝阴云笼罩,只有绝对的理智,以及一丝不加掩饰的晦暗。

‘不,大卫和安吉拉都没有意识到真正的问题。’蒙妮咬着左手的大拇指的指甲盖,焦虑地想着。

里奇褐色的眼睛紧张地盯着银幕,用空着的右手拍拍女友的肩膀,安抚她。

面对新来的保姆克拉拉,她在大卫眼前表现和善,在背后则是另一幅面孔,利用克拉拉偷药的把柄,反过来以一个儿童的躯体操作一个成人的行动服务于她。

艾玛实在机警,大卫被质询时为了躲避警察的询问,她当机立断的弄伤手臂,老师和警察也只好先离开,让大卫可以为女儿包扎。

很快,剧情已经进展到保姆克拉拉发现了艾玛藏在床下的奖牌,拿着奖牌对艾玛耀武扬威的挑衅她,面对成人身材的克拉拉并无畏惧之心。

毕竟,她已经成功的解决了一道相似的难题。

艾玛先是假意顺从安抚住克拉拉,不让这个光长胸部不长脑子的女人向父亲向警察告发她,但是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她不想就这样成为克拉拉嫁入格雷斯曼家的踏板,她也决不允许自己就这样变成一块踏脚石。

她不像是之前那样扬起一张可爱的笑脸迷惑受害人,她知道克拉拉知道她的真面目,不会吃她这套,那她就换一种方法,题目虽然千变万化,但是答案只会有一个,艾玛无比确信着。

艾玛冷静地分析着情况,想要解出这道题的答案可没那么简单,克拉拉比她高大,是一个成年的白人女人,她却只有8岁大,根本不是克拉拉的对手,看来只能智取。

一夜,她将克拉拉一步步引入大卫庭院旁的工作室,那儿放了许多易燃的物品,操作遥控器关上了前面的铁门落下,在克拉拉挣扎着打开铁门的时间内手动关上后门,地上突然冒出火焰,克拉拉不停地尖叫着,凄厉地一遍遍喊着艾玛。

艾玛的头在窗外缓缓升起,透过玻璃看向正在燃烧着的工作室,火势渐大,克拉拉看见了艾玛,愤怒至极的她情急之下用手敲碎了玻璃,又被尖锐的玻璃划伤了手,她怒骂,她吼叫,却毫无作用,就这样被火焰吞噬。

看见这凄惨的一幕的艾玛,她愉悦的笑了,比以往的笑容都要来得真心。

主演已经谢幕,她这个观众也该及时送上掌声与欢呼,恭贺演员的退场。

而在银幕后的观众们无一不是对艾玛的心狠手辣而震惊,出色的脑力与行动力是她取胜的关键,当然,受害者们对于艾玛的轻视也必不可少。

大卫在接到警察电话后赶到火灾现场,确认了女儿安全后,他在艾玛睡前来到她的房间,询问了她为什么会对克拉拉下手。

这是一场情感的爆发戏,艾玛狡诈的为自己辩解着:

对前任保姆的死,她推卸责任,指责于死者是个成年人应该保护好自己;

对于麦洛的死,她推卸责任,怪罪于麦洛以往的夸大事实才导致了他自己的死亡;

对于老师,她推卸责任,归咎于她不敢如此执着的追查,否则就不会有这场车祸了;

对于克拉拉,她推卸责任,则是归罪于克拉拉的威胁与大卫的放纵。

罗伯·劳在这场戏算是被奥罗拉压着了,情感的爆发来到了女儿艾玛身边,影评人如是想。

大卫抬眼看着女儿,他似乎也有对艾玛的崩溃与阴鸷不解,但最终只能当是家庭教育的缺失,毕竟艾玛年幼失母,没有母爱的她会作出这样的行为似乎是情有可原。

他打算做出些什么行动,保护她,保护他的女儿。

‘不不不,她已经没救了!’里奇和蒙妮不愧是情侣,脑电波惊奇得一致。

大卫接到了警长的电话,得知导致克拉拉死亡的火灾是蓄意纵火,也就是说,这跟艾玛的证词不一致,艾玛告诉警察的是克拉拉自己在工作室抽烟导致的。

他向警长暂缓问询一事,决心带着艾玛去挨着深林里的湖边小屋,尽管他厌恶那个小屋,但已经非去不可了。

此处也引出了湖边小屋的看房人,他叫马克,住在这儿不远处,是大卫的老朋友了。

画面开始频繁出现红色的墙壁,经常看电影的观众心中哀嚎,红色在电影里面预示着危险即将到来,是不祥的预兆,更何况前面出现过一把手木仓。

“契诃夫之木仓”(Chekhov\'s Gun)是一个戏剧性原则,即:如果在第一幕中看到木仓,那么在遵循传统的三幕结构的故事中,它应该在第三幕中使用。反之亦然,在第三幕中开木仓的行为应在更早的时候完成铺垫。

这个也化用到了电影中,在电影里,只要出现了一把木仓,那么在电影里,不论铺垫多久,这把木仓就必须响。

那把手木仓确实响了,在艾玛乞求父亲的信任遭到拒绝时,这把木仓在她的心里就已经拉开了保险栓。

一次布局不成,大卫的提前醒来阻止瓦斯泄漏,艾玛的计划落空,大卫无奈地问女儿为什么这么对他?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艾玛摇摇头,说:“如果你去世了,我还有安吉拉姑姑,至少,她觉得我还不错。”

这句话是在影射大卫搜查了许多连环鲨人犯共有的表现与精神诊断书后,对她的靠近而产生的警惕与拒绝。

这次过后,她得知大卫打算下药到她每天都会喝的热可可里面,父女双双赴死,保护女儿不受司法机关的惩罚,又能使其他无辜的人被艾玛鲨害,但大卫没有想过艾玛的意愿。

这种局面她可不想要,内心中的手木仓只好“被迫的”开了木仓。

晚上,艾玛吻别父亲,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满是真诚的愧疚,道别后还流下了一滴真挚的泪珠,随即冷酷地举起手木仓对准了大卫的脑门,果断扣动扳机,它就......真的响了。

只是艾玛此前并没有用过手木仓,并不知道木仓的后坐力之大会导致弹道的偏移,擦过大卫的头打到了枕头上,这动静惊醒了被她调换了杯子,自己喝下被下足了迷药的热可可的大卫。

她一开始有一些惊慌,但看着被惊醒的父亲,她快速地褪去紧张,展现出精明冷静的一面,她分析了情况,选择了可以报警的电话而不是继续开木仓。

大卫选择了拿起手木仓,艾玛逃出房间拨打报警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表现出被父亲追杀,万分恐慌的状态,尖叫着,哭喊着,做足了一副胆战心惊惶恐不安的脸面来。

经过一番观察后,选择了在浴室里躲避躲避大卫,锁门拉帘,酝酿情绪。

邻居马克已经被先前的木仓声惊动了,拿着猎|木仓奔来。

大卫在敲打浴室的门,让艾玛开门,一起吃药,入睡,到梦里和母亲回合,从此一家团聚,再无分别。

艾玛在里面并不做声,大卫踹开了门,对着女儿举起手木仓,马可已经赶到阻止大卫木仓。

此时的大卫情绪应该是崩溃的,但是罗伯的情绪不太够,差了一点儿,仿佛是隔靴搔痒一般,个别影评人皱了皱眉头,苛刻的想。

大卫看着痛哭流涕的艾玛,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可怜,回头看了一眼马克,发现他已经被艾玛脆弱的外表迷惑,又转回来看着抱膝哭泣的艾玛,语气平平道:“别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说完,就举木仓准备叩动扳机,决定先送艾玛一程再自尽。

马克在可怜的小受害者和举木仓的成年人加害者之间,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砰——”一声木仓响,这是本部电影的第二次木仓响。

‘大卫的死是由诸多原因的,他的迟疑,他的犹豫,以及作为一位父亲,对女儿的爱,若是不爱,他怎么会冒险带着艾玛躲避警察,怎么宁愿一起上路,也不愿女儿流落看守所呢。’里奇这么想着。

蒙妮被大卫对女儿的爱而震撼,其实,她感受的更多的是大卫发现这件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马克到来后,以他个人的的死亡来终结艾玛犯下的一系列案件,期望女儿在事情了结过后,可以得到真正的解脱,变回以前乖巧的那样所做出的努力。

但是,艾玛真的会改变吗?

电影的结尾已经告诉观众答案了,结局时她冷漠地打断姑姑的话,看向镜头时的那微妙的微笑就已经证明了,她不会改,她......就是一个天生坏种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求评呀!(作话日渐简练,自我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