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热闹自是非同凡响,余梓秋掀开车帘好奇的打量,这人间红尘烟火气,便是如此吧。
星月悄眼看着余梓秋一脸新奇的模样,想着余梓秋回来这么久,也从未出过门,便细心的在旁边给余梓秋解释。
“这是朱福大街,算是主要街道,一些贵重的商店铺面都主要击中在这里,小姐,你要是想买点什么到这就行了。”
余梓秋点点头,脑子里突然联想到,这里好像就是现代的商业购物街嘛。难怪这路面比一般路面更为宽阔些,也热闹许多。
“星月,除了买东西的地方,京城哪里是最好玩的?”余梓秋将车帘放下,转过头挂着浅笑问到。
星月微微蹙眉思索了一阵,一双眼滴溜溜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欢愉:“最好玩的定然是辰岳街,那边尽是茶馆小楼,有说书先生说书讲故事,可有意思了。”
“对了对了,还有宁应街,那边是戏院还有一些酒馆,小姐你要是想听戏听曲倒可以过去看看,可是酒馆嘛......”
余梓秋立刻懂了星月的欲言又止,那酒馆说的好听是酒馆,无非也就是古代特色——青楼。
如果余梓秋是单纯的穿越而来,肯定要去这古代“风景名胜”——青搂打打卡。可她现在只想搞事业,现在出来,说白了就是做个市场调研,她本就不打算做青搂产业,自然是没兴趣往那去的。
“去辰岳街。”
马车停在一间三层小楼前,余梓秋与星月下了车抬头看去,此小楼修建别致,露台上也安置了桌椅,若是在露台边坐着,再来上一壶雨前龙井,一边看着街道繁华,一边品着香茶,自当是雅致闲适。
“小姐,这观明楼是京城最热闹的茶馆,听闻这的说书先生说的故事最是精彩。”
本也就是为了四处打探京城百姓娱乐生活而来,余梓秋当即点了点头,将折扇唰的一开,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楼里。
小二也是个眼尖的,两人一进门,他忙迎了上来,挂着一张喜庆的笑脸:“二位客官,今儿是想听书呢,还是品茶聊事?”
余梓秋转过头看向小二,似笑非笑的说+“这有什么区别吗?我来自是随意些的。”
小二忙解释:“客官,小的没有打听的意思,只是客官若要听书,我便给客官安排一处堂内的位置,到时先生说书,正巧能听个明明白白。倘若客官喜的安静,那小的就带客官上二楼雅间。”
余梓秋忍不住高看了小二一眼,这小二机灵又礼貌,算是个好员工。
“听闻你们这先生说书很是生动有趣,我们今日闲来无事,便听听书吧。”
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吆喝一声:“好嘞!听书官人两位,里面请——”
余梓秋与星月落座后叫上一壶碧螺春,又点了几盘点心与瓜子炒花生。余梓秋抓了一把瓜子儿就磕起来,那一副听八卦的吃瓜群众模样,再真实不过。
刚巧,台上说书先生休息了一阵儿,这会儿刚上台,将手中板子往桌上一敲,架势拉开就开始说。
“各位客官老爷,上回我们说到当年镇南大将军不愧是百年难得的武将世家,他生三子,大儿子神勇力大,单手举鼎。”
“二儿子敏捷异常,最是擅长带兵突袭,当初他麾下有一只奇兵,专为大军攻闪电之战,最是神奇。”
底下的人频频点头,全部都全神贯注,准备听先生讲接来下的故事。
“今日我们便讲讲镇南大将军的小儿子,将军幼子,听闻三岁能文,五步成诗.....”
说书先生还未说完,突然底下有人起哄:“哈哈哈,这镇南将军三子,老大老二都是带兵奇才,而这小儿子是个文弱书生不成,这又文又诗的,可不符合他们武将一家的身份啊。”
说书先生将手中蒲扇摇了摇,倒也不恼这人接了话茬,只笑道:“非也非也!”
“这幼子且不说能文能诗,却比他两位哥哥更加出彩,听闻他八岁上马,十岁弄枪,身板体量更是健硕,在军中以一敌五不在话下,且他常年随父兄出征,当初他二哥奇袭围剿北梁大军,便是他的盘算指挥,当真军事奇才。”
底下听书之人发出一阵唏嘘,满脸不信,也有部分信者一脸惊讶感叹。
余梓秋吐了一下瓜子皮儿:“星月,这说书先生着实夸张,谁家十岁孩子能打仗啊,还当起军事了。这说书先生莫不是为了吸引客人,在那编呢。”
星月剥了一颗花生,一脸认真道:“小姐,这镇南大将军一家戍守边关,战功无数,若不是有这些本领,哪能守得住呢,我想先生说的应该是真的。”
余梓秋压了一口茶,顺了顺嘴里的瓜子仁,也懒得争辩,想着左右不过是听个趣儿,何必去计较真假与否。
那先生便开始继续将镇南将军二子与幼子配合奇袭这一场战役的细节故事。想是先生确有些本领,竟叫余梓秋听得渐渐入了迷,待精彩部分也跟着一起叫好。
不知不觉中,余梓秋出来也有两个时辰,外间天色也晚了,约莫着没一会儿就该到饭点。
星月立马扯着余梓秋:“小姐,我们得快些回去了,天儿快黑了。”
余梓秋抬头一看,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快走快走,咱们可是偷跑出来的,回去晚了莫被人发现了。”
当两人匆匆回复,从后门溜进去后,大松了一口气,在回到房中正准备换衣服时,突然听得外间有丫鬟抬高了声音。
“二小姐,大小姐现在不方便见人。”
余云阳下午就来过一次,当时是余梓秋院里的丫鬟以大小姐正在休息的借口将她打发了去,却不想现在临近饭点她又来了。
余梓秋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个余云阳是真没有自己事做吗?怎么就喜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啊。
“什么不方便见人,这本也就到用膳时间了,我来寻姐姐一起去用晚膳,你这丫鬟这样拦着,莫不是姐姐有什么事,想瞒着我们?”
小丫鬟不知如何回答,心里估算着刚刚大小姐才回来,衣服还未换完,她必须得再拦上一拦。
“二小姐.....不是的.....”
余云阳见着小丫鬟支支吾吾的,感觉好像确有什么事,于是不顾小丫鬟阻拦,就硬生生往里面冲,她刚准备推开房门,谁想,余梓秋一把拉开房门,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看着着装妥当满脸不悦的余梓秋,余云阳想起自己前几日跟她过招,每每都败下阵来,顿时有些慌张。
“姐姐....我......”
还未等她说完,余梓秋轻轻推了她一把,带着几分挑衅与嘲讽:“妹妹你这是干什么,直冲冲往我这冲,难道自小爹娘就是教你这样不请自来,霸道擅闯的吗?虽说我们是一家人,可我为长,你为幼,我为亲,你为疏,总归还是要点礼仪的吧?”
这些话先不说嘲讽与否,单单那一句“我为亲,你为疏”就将余云阳给刺的不轻。
余云阳强压着怒火,指甲掐进掌心肉里,勉强挂着笑解释:“姐姐误会了,我是看着丫鬟支支吾吾,担心姐姐身子不适,怕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哎呀,我也是一时情急,姐姐勿怪呀。”
说着,余云阳还端端正正给余梓秋行了一礼。
余梓秋轻笑一声,本也不打算跟她计较,反正今天她也没逮到她出门,于是也懒得跟她多费口舌。
“那倒多谢妹妹好心了,走吧去用膳,别让爹娘久等了。”
余云阳暗暗咬牙,面上还不得不一派春风和煦的模样。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堂屋餐厅,余侍郎已经下值换了一身常服坐在家主之位,见着两个女儿来,脸上也挂了笑。
“来来来,都来坐着吃饭了,今儿为父特命了厨房做了些梓秋爱吃的菜。”
余梓秋马上表现的欣喜异常,连带着声音都提亮了不少:“谢谢父亲挂怀,女儿甚喜。”
得到余梓秋这样欢喜的反馈,余侍郎很是高兴,同时心中也隐隐难过,这孩子,不过给她准备点好吃的,就欢喜成这样,可想以前定是吃了不少苦。
这让余侍郎一颗老父亲的心揪起来了,看余梓秋的眼神更为疼惜,还不断的给她夹菜。
余云阳嘴角略微抽搐,但又不得不继续控制自己表情,表现出一副温和乖顺的模样。
余夫人给余梓秋夹了一块排骨后,抬头看向余侍郎:“老爷,明日工部尚书家周夫人办了个赏花宴,请了不少夫人小姐,还有些世家公子,我想带梓秋去看看,您看?”
“去吧,梓秋回来理应多跟着你去见见世面,学习一下贵门女眷相处之道,这才当得起大家闺秀之名。”
余梓秋本来还想着明天再去听镇南大将军家的故事呢,这会儿被安排去参加什么宴会,她可不想啊。
“娘,我刚回来,礼仪还未学的周正,怕跟着您去丢了咱家的脸,要不您还是带妹妹去吧?”
余云阳:她能这么好心?她绝对有问题!